四月十五,朝廷主办的为期三日的春狩活动在骊山脚下进行。
京中五品以上官员都可以携家眷前往参加,每年前几名都有丰厚的礼品,甚至有在春狩表现中突出,被皇帝直接提拔到御前侍卫队的。
姩姩的理解就是大集团的董事长组织总公司的所有人一起团建,如果表现得好的话说不定就能得到董事长的赏识。
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活动,因为这意味着早晨要起的特别早,赶路去长安城外的骊山。
真正和谢长薄生活在一起后,她才明白古代的皇子有多惨。
早晨七点就要上朝,中午朝会才会结束,然后回家陪她吃午饭,午休一个小时,下午还要去处理事务,吃晚饭,继续处理事务直到晚上八点准备休息,一个月按照规定沐休两天,如果不幸那两天遇到急事,那假期就没了。
有时候谢长薄中午都回来了,姩姩还在睡,然后她晚上趁对方睡着后偷偷看话本子的事情就被发现了。
她所有的话本子都被没收了,不仅如此,谢长薄还规定她每周去陆棋那里的时间从三日增加到了五日,姩姩的怨气简直比邪剑仙还要重,但是没办法,反抗不过。
今日不过寅时,姩姩就被谢长薄从床上薅起来了。
屋外天还未亮,院内已经点起了数根红烛,屋内被映照的灯火通明,女婢仆从们安静的在院内来回穿梭,各司其职。
姩姩胳膊半垂在身侧,睡眼惺忪,她靠在谢长薄怀里,乖乖地任由他帮她穿衣服,嘴里还一边抱怨着:“谁规定的呀,这个时候鸡还没起,狗听了都自愧不如。”
她因为刚睡醒,声音软软糯糯的,这样拖长了调子说话好像在撒娇。
谢长薄被她的话逗笑了,他看着她瓷白柔软的小脸,心里一软,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乖,忍一忍,吃了饭去马车上再睡。”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王妃是个懒蛋的现实,在没接触姩姩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懒成这样。
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白日无事可做,不是和女婢玩就是看话本子,陆棋布置的作业从来都是能拖就拖。
现在有自己在,她又能省很多事,吃饭有时候他来喂,梳洗打扮他若有空也是他来。
谢长薄也曾经担心是不是他把她惯坏了,让她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
可他仔细观察过,姩姩虽然作业总是拖,但是陆棋给出的反馈却是她完成的不错,偶尔他不再家,她也能照顾好自己。
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可能有的人的生活习惯就是这样,勤奋不起来。
这让谢长薄也舒服很多,可能是这么多年的经历使得他不得不每日忙碌,因此他更愿意和姩姩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仅仅是每日回府看到她斜斜倚靠在窗前,一边吃点心,一边看书,就会感觉很放松。
等到两人都梳洗打扮完,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谢长薄吩咐仆从将早膳送到马车上。
姩姩整个人都困得上下眼皮子像粘到了一起,不断地打着呵欠,她靠在谢长薄坚实的胸膛上,整个人都软的站不住,全靠他圈着自己的手臂。
谢长薄感觉有柔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胸口处蹭,他低头去看,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少女像只猫咪一样在他胸口小幅度的蹭了又蹭,微张着小嘴,闭着眼睛打瞌睡。
忍不住翘了翘唇角,他觉得心口也跟着变得软绵绵的,像是曾经见过的棉花糖。
谢长薄将少女打横抱起行至马车上,又哄着她喝了些粥,才让她靠着自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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姩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骊山脚下了。
皇帝为了彰显大梁的气魄,将猎场修在了靠近骊山的地方,只是今日天气似乎不太好,坐在马车内都能听见疾风拍打车壁的声音。
当然也可能是靠近山脚下,不如城里暖和安逸。
姩姩被谢长薄抱下马车。
谢长薄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跟她交代注意事项:“别乱跑,跟着引导宫人先去咱们的帐篷安置,然后再去找你认识的人玩,我让容音到时候来找你,你记得跟着她……”
姩姩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四周的环境上,对他裹脚布一样的没完没了的话特别不耐烦,本来身上王妃规制的礼服就重,还在这里听他不停叨叨。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双眼放空,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谢长薄被她的样子气笑了。
行,是他啰嗦,他就不该管她!
谢长薄转身就想走,但是临走前看到姩姩的一缕青丝被风吹到她的面颊上,正好钻进了她的眼睛,他又手贱地去帮她把那根发丝拨到耳后。
姩姩小脸瓷白,一双杏眼又圆又大,睫毛浓密卷翘,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帮她别发丝。
谢长薄深吸一口气,没忍住上前狠狠嘬了一口她的小嘴,捏捏她的脸颊,语气温和:“乖乖去玩,等我回来。”
说完他带着侍卫转身离开。
终于离开了,姩姩松了口气。
她兴奋地开始东张西望。
猎场门口已经停了非常多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接引的宫人领着京中那些贵人们往不同的帐篷走,又有马夫将马车牵引到存放的地方。
而这个猎场也比姩姩想象中的还要壮观,她还以为人造的顶多就只有体育场那么大,没想到是她见识浅薄了,一顶顶的白色帐篷一直蔓延到被春色覆盖的骊山上。
猎场不是随便圈一块地里面投满动物,而是将几乎整个骊山都包进去,狩猎的动物大部分都是山里本来就有的猛兽。
考虑到不少女眷对狩猎不感兴趣,山脚下还有其他好玩的活动。
“真不错。”
姩姩跟着接引的宫人往景王府的帐篷走,一边对跟着她的青芝评价道。
景王府分到的帐篷是最核心的几个帐篷之一,里面的家具摆设一应俱全。
姩姩进去后就倒在榻上舒服地拉长身.体,头上的珠钗环翠让她脑袋特别重,偏偏按照规制必须要在下午皇帝宣布正式开始春狩后,她才能换衣服。
她想着早上起得太早,不然睡个午觉下午换了衣服再出去玩也不迟。
这样想着,姩姩闭上眼睛准备眯会儿。
女婢们见她闭着眼睛,收拾东西的声音更是放轻不少。
“王妃,”青芝从帐外回来,脸上有些犹豫,但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姩姩跟前,低声唤她,“小姐醒醒,昭阳公主在门外等您。”
姩姩才刚眯着不久,又被唤醒,她想着干脆让青芝回话说她不舒服好了,但突然想起谢长薄好像说过让昭阳公主带她去见太子妃和成王的家眷的事。
对,这次春狩她作为景王妃还肩负着与其他夫人搞好夫人外交的重任,尤其是她的妯娌。
想到这里,姩姩不得不从榻上爬起来。
“走吧,青芝。”
稍微整理好仪容,姩姩打起精神带着青芝去帐篷外见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今日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公主冕服,精心描画过的妆容衬得她气质雍容华贵。
她身后跟着两排垂眸静立的宫人,见到姩姩出来,她眼里迸发出惊喜的神色:“姩姩!”
“公主殿下。”姩姩也对她露出一个浅笑。
“哎呀叫什么公主,”昭阳公主上前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嗔怪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啦,你叫我姐姐就好。”
“要是不好意思,就叫我容音姐姐。”她说着笑了起来。
姩姩打量她的神色,声音甜津津道:“容音姐姐,我准备了个小礼物送给你。”
她从青芝手中接过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
“这是我用我娘曾经写的方子制成的香膏,可以保养皮肤,我自己试了觉得很不错,姐姐你要是觉得好,回头我把方子给你。”
姩姩将白玉的瓷瓶递给谢容音。
“谢谢姩姩,”谢容音眉眼弯弯,很是珍重的从她手中接过瓶子,打开来闻了闻,“确实好香呀,温阳姨母的配方,我可得好好试试。”
她让随侍的宫人好好保管。
然后就挽着姩姩的手臂给她讲起她们即将要见的人:“母后说她就不跟咱们这些小辈一起玩了,免得咱们放不开。”
她朝姩姩俏皮地眨眨眼。
“太子妃嫂嫂很好相处,你之前应该见过她,她脾气可好了,然后是三弟家的沈侧妃,就是春日宴那次坐在三弟旁边的姑娘,你别看她一幅冷着脸的样子,其实她就是嘴硬心软。”
谢容音说起这事也有些唏嘘,她凑近姩姩耳边低声道:“沈侧妃叫沈明珠,是前朝的九公主,她跟三弟本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是前末帝亲自下旨赐下的婚约,没想到三弟成了现在那个混蛋样子。”
谢容音不理解地摇摇头,当日明明父皇问过他要不要继续婚约,是他自己坚持要娶的,但是娶了人家又不好好对待,还害的沈明珠好好的从正妻变成了妾室。
姩姩又想到了之前看过的话本子里的情节,好相似啊,同样的家道中落,由妻变妾,就是程度深了些。
“对了,你知道京中最流行的霸道王爷系列的话本子吗,”谢容音神神秘秘地跟她说,“那都是明珠写的。”
什么?
姩姩睁大了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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