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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仲商带锦觅去了天宫,润看到她们两个很是意外。仲商笑问:“怎么,殿下不欢迎我吗?”

润笑道:“不敢,荣幸还来不及。我本就要去找你的,只是旭凤有事找我,因此耽搁了。”

锦觅奇道:“凤凰怎么了?”

润道:“是为了上次涅槃的事。”

他看了仲商一眼,仲商立刻明白,这是要抓那个黑衣人了。若黑衣人真是彦佑,彦佑也算水族一员,不知是否会牵涉到父亲身上。她皱眉沉思,想和润谈谈这件事,但是锦觅也在,反而不好谈。罢了,事情已经如此,忧心也无用,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呢。她复又放下心来,看向锦觅,锦觅却早已跑开了。润带了魇兽来,锦觅正在和魇兽说悄悄话,一人一兽一个说一个点头,仿佛真的能交流。

仲商也试着去招揽魇兽,然而魇兽却还记恨着她上次说,要用它的角入药的事,一见她就躲,根本近不得身。仲商努力向魇兽解释,自己上次只是随口胡说,不会真的切它的角入药,然而毫无用处。仲商沮丧的坐下来,叹了口气道:“胡言乱语一时爽,唉!”润在一旁抿嘴笑,见她沮丧,便安慰道:“你若喜欢魇兽,我便让它以后随你出入随行如何?日子久了,它就不会躲了。等它再长大一些,还可以与你做个代步的坐骑。”

仲商闻言甚喜,想了想却又摇头道:“罢了,何必为难它呢?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它,不过因为是你养的,所以才显得特别。再说,我一向粗心,若养了它,肯定经常把它忘记了,那样它岂不是很可怜?倒是锦觅姐姐很喜欢,你若是有多余的,可以送她一只。”

润听了,只微微笑,片刻后,伸手化出一个卷轴给她看。

那卷轴精致华美,一看就不是凡品,仲商好奇道:“这是什么?”

润将卷轴缓缓摊开,轻道:“这便是四千多年前,父帝与水神立下的婚帖。”

仲商小心接过婚帖,那婚帖是用上好天蚕丝织就的绢布制成,柔韧光洁,绢上面字迹宛然,即便过了四千多年,依旧墨色如新。婚帖上书天帝太微和水神洛霖二人约定,两家所生第一个孩子,若是同为男子则结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落款处还有天帝与水神的亲笔签名。天帝的笔迹遒劲有力,洛霖的笔迹则潇洒飘逸,正似二人的身份为人。润已在后面落下自己的名字,书法行云流水,却又隐隐透出峥嵘风骨,足见胸有丘壑。仲商在心底暗暗点头,难怪天后防范他至此,润若有争夺之心,确是旭凤劲敌。

润递笔过来,仲商伸手接过,欲要下笔,却又犹豫,止笔问道:“我毕竟非是长女,天帝陛下意见如何?”

天帝因愧对故人,尤为看重锦觅,此事不可不考量。润道:“我已向父帝表明心意,父帝并无意见。”

仲商方放下心来,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她的字迹工整有余,而挥洒不足,显然比不得润。仲商觉得有些丢人,润安慰道:“商儿的字庄重端凝,虽洒脱不足,但也算是自成一家。若有闲暇,我可教商儿行草魏碑,必能有所进益。”

仲商知他是恭维之词,却仍然高兴,遂笑道:“好啊,那我们可说好了。”

她想了想,又顽皮道:“那我以后也不叫你殿下,只叫你师父如何?”

说完起身,装模样的拱手揖,笑称“师父在上”。润忙起身回避,笑言“不敢不敢。”

两人笑一团。

两人笑闹完了,仲商伏在润怀里,静静听他沉稳的心跳声,只觉岁月静好。片刻,润低声换她:“商儿。”

仲商应道:“嗯?”

润微有不安,低声道:“我一生清寒,只能与寒夜为伴。无尊位,更少亲友。身无长物,只有几只小兽一间陋室。他日商儿若嫁与我为妻,只怕要受些委屈。商儿可会后悔?”

仲商闻言,忙抬起头看他,发现他是认真的,似乎很怕她说出后悔来。她忍住笑,依旧依偎在他怀中,一本正经道:“我发现殿下有个缺点,一定得改正,不然我怕要后悔。”

润问:“是什么?”

他嗓音低沉,隐含不安。仲商微微笑,轻声道:“殿下把自己看的太低了。殿下明明风姿仪态俱佳,却觉得自己面目丑陋,今天又担心我以后会后悔。其实,我才是该问这句话的人。”

她起身坐好,神色郑重,“我修为浅薄,容色不如姐姐,无甚才能,也不温柔可爱,还劳烦殿下等了这许多年。殿下选择我,可觉得委屈?可会后悔?”

她看向润,目光清澈,严肃认真。

润忙摇头,只道:“你不要这么说。在我心里,商儿无一处不好。”

仲商微微一笑,认真道:“我也是一样。在我心里,殿下也无一处不好。尊荣财帛不过外物,此生能与殿下相伴,我求之不得,又有何悔?”

说完,又顽笑道:“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日后我们成了婚,众仙神可要怎么夸赞我们呢?说郎才女貌,不太合适,说女才郎貌吧,我又想不出我有何才。哎,可惜了我们才貌双全的夜神殿下,竟委委屈屈配了我这个无才无貌的东施。六界仙神若得见,必要捶胸顿足,扼腕叹惜。”

她想象了下众仙神们捶胸顿足的样子,忍不住一阵狂笑。润闻言莞尔,笑道:“润不觉委屈。”

仲商伸手勾住他下巴,调笑道:“嗯?不觉得委屈?看来殿下也觉得我无才无貌了?”

她佯怒,叫道:“我要去寻爹爹告状,殿下欺负人。”

说毕,又佯嘤嘤哭泣。润被她逗的发笑,方才的忐忑不安,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只揽住她唤道:“商儿,别闹了。”

仲商顺着他的力道,靠将过来,犹自笑道:“谁闹了?我明明在好好说话。咱们可得好好掰扯掰扯,殿下可不能乱冤枉人。”

润抿嘴只管笑,仲商见他开心,笑问道:“这会可开心啦?以后不许再说什么丑陋后悔的话。我能得殿下这般美男子做夫婿,心里可得意死了。只不好表现出来,免得人说我不矜持。再说,占了便宜就要偷偷乐嘛,殿下你说,是也不是?”

润伸手揽住她,笑道:“以后一定不说了。商儿就偷偷乐吧,我什么也不说,如何?”

仲商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二人正玩笑,锦觅跑了过来,见两人头挨头,手拉手,含情脉脉,忙伸手捂脸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边说边从指缝里偷偷看。她那可爱的小模样,逗得仲商哈哈大笑,她起身问道:“姐姐怎么不和魇兽玩啦?”

锦觅手中还拿着一片白菜叶,只道:“我哄了半天,它都不肯吃,白菜多好吃呀。”

仲商笑道:“殿下之前不是和你说了?魇兽它只吃梦呀。你这么喜欢它,要不我向夜神殿下讨一只,养在洛湘府如何?”

锦觅闻言大喜,又犹豫道:“会不会不太好?”

仲商看向润,润笑道:“无妨,这魇兽也算不上什么珍奇异兽,锦觅仙子既然喜欢,尽可带走。”

锦觅很高兴,忙道:“小鱼仙倌你可真是个大好人,不,大好神仙。锦觅祝你和岚妹妹幸福美满,携手白头。”

润心中高兴,便笑道:“那就借锦觅仙子吉言了。”

仲商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先说好了,魇兽到了洛湘府,可要姐姐你照看,我可照顾不来。”

锦觅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

锦觅高兴过了,又问润道:“小鱼仙倌,上次我给你的昙花种子,可开花了?”

润指给她看,那花儿正摆在旁边,生的郁郁葱葱,颇为繁盛,已经绽开几只白色的花骨朵,尚未完全开放。锦觅上前细细查看完,点头道:“这个花儿,气性可真够大的。都这么多天了,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也不知何时才能完全绽放。”

润目视昙花,唇角含笑,向仲商道:“润听闻,这昙花还有一段凄美的传说。”

锦觅好奇道:“是吗?是什么传说?”

润笑笑,继续道:“传说数万年前,昙花爱上了为她浇水除草的韦天上神,日日开花季季灿烂。然而她却不知,它所爱慕的上神,潜心修道,早已断绝了七情六欲。昙花等了上神几千年,也等不来上神的一次回眸。每年仲夏之夜,上神都会下山采集凝露煎茶,昙花就会选在这个时候,耗尽它一整年的精气,绽放它最美丽的一瞬。只是昙花不知道,非是上神无情,而是上神早已证得混元,身归天地,无法有情。”

锦觅听完,点头叹息道:“原来是这么悲惨的故事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说,这个花儿,可是个坏兆头的花儿。我回头换一种花儿给小鱼仙倌吧。”

润看向仲商,问道:“商儿也觉得它是个坏兆头的花儿吗?”

仲商道:“不过是个传说故事罢了,这花儿有何辜?而且我看它今天大概就要开了。”

润很坚持,看向仲商,一定要得到个答案来。仲商无奈,想了想道:“我在书上看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韦天上神为花儿浇水除草,并非为了花儿将来报答他,只因为他想这么做,便去做了。于花儿是大恩,但是于上神而言,不过举手之劳。想来上神这般的举手之劳,不知还有多少,若是个个都要上神回应,岂不是要忙死了?况且,我想上神肯为这花儿除草,也是喜欢这花儿。他若知情,必也不愿意花儿痛苦无望,而是希望这花儿能好好的活下去。这花儿若是真心爱重上神,便该好好爱护自己,努力修行,若有一日得证大道,也不枉上神举手之恩。如今这般,除了留下一段所谓凄美的故事,还有什么呢?我并不曾听说花界有位昙花芳主。”

锦觅忙点头道:“确实没有昙花芳主。”

润淡淡一笑,低头不言。

天色不早,仲商抬头看了看,问道:“殿下是不是该去准备布星挂夜了?”

润起身看天,也道:“是该去了。商儿你带着锦觅仙子到处走走,我们晚上再见。”

仲商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仲商带着锦觅四处游逛,只要避开天后所居宫殿一带,想来也无事。二人边走边闲话,有关天宫布局,曾做过栖梧宫小书童的锦觅,可比仲商轻车熟路。仲商是个死宅,老爱窝在璇玑宫里修行,遇到问题便等润值夜回来相询,并不曾好好熟悉过天宫。锦觅向仲商细细介绍天宫景致,这是藏书阁,名叫省经阁。那条路是通向落星谭的,小鱼仙倌爱在那里泡尾巴。这条路是通往天后宫的,那个建筑是天帝居所。她讲起来头头是道,十分熟悉,想来做小书童必定很是辛苦,每天到处跑,否则怎会如此熟悉路径?仲商顿生怜惜,只含笑静听,不时点头。锦觅正说的起劲,仲商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锦觅忙停下来,却见仲商眉头紧皱,轻轻向一旁走去。

天界布局也似人间,宫殿相隔间,有假山奇石,花草树木。仲商放轻脚步,向一旁假山走去。假山后面躲着三个仙侍,两女和一男,正在说悄悄话。有小侍女问:“是火神殿下亲自吩咐的?”

有仙侍道:“可不是,火神殿下亲自吩咐,要我送灵力粽子给锦觅仙子。殿下对锦觅仙子那般好,锦觅仙子却......,我都为殿下不值。”

另一个侍女问:“是殿下原来的那个书童锦觅吗?”

仙侍道:“就是她,当初在栖梧宫,殿下待她多好。现在身份高贵了,就不跟栖梧宫来往了,枉费殿下这般惦记她。”

第一个侍女道:“我听说火神殿下把寰谛凤翎送给了锦觅,是吗?”

那仙侍点了点头,另一个侍女惊道:“真的?寰谛凤翎可是凤凰一族的至尊圣物,护体法器,只能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天后大婚那日,把自己的寰谛凤翎为信物送给了天帝。火神殿下这般,难道是.....”仙侍又点头。第一个侍女道:“这么说这锦觅仙子可真是......,咱们殿下和穗禾公主可是一对的。我听说,当年的先花神也是......”一语未完,只听一人怒道:“住口。”

三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起身行礼。

仲商心中怒火无法言喻,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多嘴碎舌的仙侍,肆意谈论他人,甚至要辱及先人。她怒视这帮人,一时倒想不起要如何发。忽然锦觅叫到:“这不是了听吗?凤凰真叫你送灵力粽子给我了?在哪里?”

她左右打量,没看到,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又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吞吞吐吐的?我都不明白。”

仲商拉过锦觅,给了她一个止语的眼神,复冷笑道:“我道是哪个宫里的宫人,原来是栖梧宫的人,难怪这般放肆。常听人夸火神殿下战功卓著,威风凛凛,如今看来,只怕传言有误,区区宫人,尚不能约束,如此碎嘴长舌,也不知火神殿下手下的兵将,究竟是何德行。”

那叫了听的仙侍闻言,猛然抬头道:“我不许你侮辱火神殿下。了听自己做错了事,自己承担,不干殿下的事。”

旁边俩侍女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仲商只管冷笑,她审视着这三个小侍从,一言不发。不过几个小侍从,本不应大加追究,以免失了身份。然而锦觅之前确实做过火神书童,如今身份虽然变了,他人的目光却未变,今日少不得要为锦觅正正身份。再则,也杀杀这股流言,天后本就因先花神对锦觅有杀心,若是再听信流言,以为锦觅插在旭凤和穗禾中间,仲商不敢保证自己能从天后手下护住锦觅。思及此,她不禁懊悔,不该一时心软,带锦觅来天宫。若真出了事,可要如何向父亲交代?

仲商一言不发,只神色冷肃。了听尚可,两个小侍女却受不住,不到片刻便跪伏于地,痛哭流涕,哀告到自己再也不敢了。仲商不理会,只看向了听,冷声道:“不是说要自己承担吗?那就让我看看,火神殿下素日是怎么教导下人的。可别让我看轻了。”

了听一听,立刻向锦觅拱手道:“锦觅仙子,了听做错了事,不该在背后议论你,还请锦觅仙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了听一般见识。”

这就完了?可真是轻描淡写,仲商依旧冷笑不语。锦觅本想说自己不介意,但是一看仲商脸色,又不敢说了。又僵持了一会儿,了听也受不住了,一咬牙,跪下道:“千错万错都是了听的错,是了听有眼无珠,冒犯了锦觅仙子,还请锦觅仙子责罚。”

虽言辞卑下,面上却犹有不甘之色。仲商心知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是火神的人,天宫又是天帝天后的地盘,她可不敢赌自己这个不受宠儿子的未来媳妇,和亲生儿子的地位孰高孰低问题,还是见好就收为上。

仲商也不叫起,淡淡道:“穗禾公主是鸟族之长,我父为水族之长,水族与鸟族实力相当。我二人虽不如穗禾公主地位尊崇,但若出门,谁人不称呼一句仙子?穗禾公主去栖梧宫,你也敢如此简慢?我虽不能对火神殿下如何,但是收拾区区一个小仙侍,还是绰绰有余,想来火神殿下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侍从就是侍从,尊卑本分在此,下次再见到锦觅仙子,可知该如何了?”

了听缩在袖子里的手捏成了拳头,却只跪伏于地道:“了听知错,多谢仙子教诲。了听下次必定对锦觅仙子毕恭毕敬,再不敢有丝毫怠慢。”

锦觅见此,心生不忍,偷偷扯仲商袖子。仲商见目的已达到,也不再多纠缠,遂与锦觅一同离去。

好好的游玩,却碰到这等败兴之事,仲商不免怏怏。锦觅也不好独自闲逛,二人一起回了璇玑宫,锦觅接着去逗弄魇兽,仲商只坐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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