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腻歪起来,常常忘记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润起身道:“金乌西坠,我得回去值夜了。”
他看向仲商,微微有些不舍。仲商安慰道:“时日方长,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相守呢。你先回去,过两日我去天宫寻你。”
润点点头,道:“我等你。”
说完又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化光而去。仲商在原地目送他离去,心中也微微不舍。
仲商回到房间里,一家人正在等她。洛霖笑问:“如何?夜神向你打听了什么?”
仲商顿时脸红了,娇嗔道:“爹爹变坏了,明知故问。”
洛霖顿时大笑不止。临秀也笑道:“这些时日可是辛苦夜神了,一趟趟往洛湘府跑。”
仲商低头抿嘴笑,一句话也不说。锦觅倒是不说话,只用那双灵动的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她,直看得仲商羞愤不已。锦觅不明所以,大叫道:“啊,岚妹妹脸红了。是不是发烧了?”
仲商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好姐姐,别乱嚷。”
锦觅用力扒下她的手,也低声问:“爹爹和临秀姨说,你和夜神殿下......那个。你们什么时候灵修呀?”
仲商只觉全身的血,瞬间都涌到了脸上,脸红的要滴血,她恼羞成怒,气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呀?你再说我就生气了。”
锦觅不懂,见她要生气,忙道:“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下次不问你什么时候灵修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呀。”
仲商更加生气了,心中恨不能把月下仙人劈成两半,她一边向锦觅表示自己没生气,一边在心里决定,一定要向父亲好好告上一状,再不许锦觅去天界寻月下仙人。
因着仲商的告状,锦觅之后几天的日子,过的颇为凄惨。洛霖终于觉察到,还是有必要好好教导女儿一些常识问题,免得她懵懂不知事,被歹人所拐骗。锦觅的课业空前沉重起来,她不时用控诉的目光看向仲商。仲商也觉的甚是过意不去,暗暗思索要如何补偿锦觅。
临秀很喜欢做饭,但是饭菜味道却让人不敢恭维,洛霖就深受其害,又不敢说什么。自仲商回来后,洛霖可有了救星。每当临秀想要下厨时,他就使眼色给仲商。仲商会意,然后就起身表示自己想要大展身手,孝敬爹爹娘亲。临秀见她主动要求,也不再坚持,洛霖不免暗中松了一口气。
仲商托着一盘鲜花饼,从厨房出来。她这些天都做习惯了。不知是因为锦觅的到来,让她想起了久远的过去,还是突然又爆发了强烈的母爱,临秀很喜欢锦觅,总想亲自做饭给她吃。为一个孝顺的好女儿,仲商只好代劳了。
洛霖领着锦觅,二人站在园中一棵花树下面。锦觅心中忐忑,不安的看向父亲。洛霖鼓励的向她点头。锦觅鼓起勇气,运转灵力,施加在那棵树上。一道紫色光华闪过,那棵树竟瞬间枝叶舒展,开出满树的花朵来。锦觅欢呼道:“爹爹,您看,我成功了,我做到了。”
洛霖也含笑点头,“解开封印,觅儿的功力大有长进。”
锦觅犹自喜不自胜,这种灵力如臂使指般顺畅如意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忍不住在旁边几棵树上也试了试,顿时满园春色,姹紫嫣红,竞相争艳。有声音笑道:“我正愁园子里的鲜花都被我摘下做鲜花饼了,明天可怎么办?这下可好了,明天还能继续做鲜花饼。”
锦觅回过头看,仲商端着一盘鲜花饼,正笑吟吟的立在她身后。
锦觅一看,立刻跳了起来,拍手欢呼道:“啊,又有鲜花饼可以吃了。我最爱吃岚妹妹做的鲜花饼了。”
说着左右手各拿一块,烫的直叫,还不忘记各咬一口。仲商笑着嘱咐她:“小心烫着。又没人抢,那么着急干什么?”
锦觅只嗯嗯的应声,埋头继续吃饼。仲商笑着摇头,转头看父亲站在一旁笑,便上前道:“爹爹也吃一块,还热着呢。”
洛霖依言拿了一块饼,吃了一口赞道:“很好。”
他几口吃完了饼,拒绝了再来一块,只道:“剩下的给觅儿留着吧,她爱吃。”
仲商应了。锦觅喜滋滋的又过来拿,仲商索性连盘子都给她了。锦觅端着盘子要吃,又道:“我端去让临秀姨也吃。”
说着急冲冲的去了。仲商来不及叫住她,失笑道:“厨房里还有呢,我给娘亲留了的。”
洛霖笑着看她们姐妹嬉笑,忽道:“真好。”
仲商不解,问道:“父亲说什么?”
洛霖轻轻一笑,温言道:“你们能相处的这么好,爹爹心里很高兴。”
仲商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她佯生气,“商儿可知道了,原来在爹爹心里,商儿是个小心眼不能容人的人呀。”
她嘟起嘴假不悦。洛霖失笑,柔声道:“好好,是爹爹小人之心了,商儿是个胸怀宽广的好孩子。”
仲商忍不住笑了,得意道:“那是当然了。”
洛霖笑意渐消,又道:“锦觅这孩子,我愧对于她们母女,这么多年都没有管过她。她这个天真的性子,以后也不知会如何。商儿,你一向最是稳重懂事,若有一日......,锦觅还要你多多照看。”
这话大有托孤之意,仲商一听,立刻急问道:“爹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霖向她笑了笑,温声道:“突然感慨罢了。爹爹毕竟是男子,又公务繁忙,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所以交代商儿一句。并无其他。”
仲商觉的父亲意有所指,心中莫名不安,她抬头看父亲,洛霖却若无其事。仲商想了想,郑重道:“父亲放心,我和锦觅姐姐虽非一母同胞,却也是血脉相连。商儿保证会照看姐姐,有商儿一日,便照看姐姐一日,绝不食言。”
说完又忍不住问:“父亲,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洛霖抚了抚她脑袋,温声道:“并没有什么,不要瞎想。大人的事,还不到你们操心的时候。去和觅儿玩去吧。”
洛霖挥了挥手,仲商心中疑虑不安,又问不出什么来,只得默默退下了。
仲商找到锦觅时,锦觅正在听临秀讲先花神的事情。临秀坐在塌上,揽着锦觅,笑意温柔道:“......你这点倒是像你母亲,她也最爱吃鲜花饼。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仲商停下脚步,站在窗外静静倾听。母亲又在回忆以前和师兄师妹一起的生活,她小时已听临秀说过一次了。
......
临秀和洛霖都是自幼跟随斗姆元君,在三岛十洲修行。那时大家都还年少,在一个春花盛开的清早,洛霖照例四处巡视,却听到婴儿无力的哭声。他四处寻找,在一棵花树下,发现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时节虽已是暮春,早晚却依旧寒凉,那婴儿唇角还有血迹,已经是奄奄一息。洛霖自小就心善,树枝折了要修补,鹤儿伤了翅膀也要包扎,何况如今是这么幼小的婴儿呢。他抱起这可怜的婴儿,急匆匆的去寻师尊斗姆元君,恳请师尊救这小婴儿性命。
元君慧眼如距,只一眼,便看出这小婴儿跟脚,她叹道:“这并不是什么小娃娃。她乃是佛祖座前的一瓣莲,误入了因果转世轮回盘。接引灯灭,由是方从光的间隙中,落在这三岛十洲上。她的元神本该溟灭。”
她摇了摇头,对洛霖道:“洛霖,你素来慈悲世间万物,须知万物皆有自己的定数,机缘乃是天定,逆天而行终将自食孽果。”
洛霖明白师尊的意思,他低头看向那奄奄一息的小婴儿,心中终究不忍,不忍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劫数,终究不能看破,他跪下,认真道:“师尊,弟子愿意为她承担所有的因果和反噬,但求师尊救她一命。”
......
“那然后呢?”
锦觅好奇的问。临秀笑意柔和,眼神柔软,答道:“后来,师尊救下了梓芬。我们三个人一起,在三岛十洲修习仙术。师尊教我掌风,师兄司水,梓芬布花。闲暇之时,在月夜之下,梓芬控花我御风,师兄招雪,那才是名副其实的风花雪夜呢。”
慢慢的,她眼神恍惚起来,显然陷入久远的记忆之中。
“临秀姨?”
锦觅叫道。临秀回过神来,笑着看向她。锦觅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临秀姨,你们三个一起长大,爹爹又这么好,为什么我娘会爱上天帝呢?那日在大殿,天帝说......”,她说不下去。临秀明白她的意思,无奈一笑,叹道:“咱们风流多情的天帝呀,自是手段高明。当时他还是天界二殿下,一日梦入太虚,看见梓芬,顿时便惊为天人,生出爱慕之意来,指天誓日要得到她。他寻遍六界,最后在人界寻到了正在听戏的梓芬。”
临秀对锦觅笑了笑,继续讲道:“他知道梓芬爱听戏,便常常以戏文相邀,隔三差五请梓芬去听戏。戏里俪影成双,戏外深情款款。梓芬本涉世不深,心思单纯,如何见过这种手段,天长日久,已是泥足深陷。本以为是觅得良人,却不曾想只是一场孽缘的开端。”
说着,临秀抬起衣袖,翘起兰花指,做出戏台上的动,轻声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苑......原来这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予断壁残垣......你在深闺自怜......”声音柔婉清悦,曲意缠绵悱恻,非常的有水准。
一曲终了,锦觅虽不懂,却也拍手道:“好,临秀姨唱的可真好,没想到临秀姨还会唱戏。”
临秀浅笑温言道:“因为你娘爱听呀,我和师兄以前常会陪她去看戏。看得久了,我也就学会了。我和你爹爹和你娘,我们的情谊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锦觅,你既是梓芬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
锦觅觉得很幸福,她顺势依偎在临秀的怀里,轻声道:“临秀姨,我娘虽不在了,还有我呢。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和爹爹。”
临秀爱怜的抚着她的背,二人温情脉脉。正在温情间,临秀温声问道:“觅儿,我昨日教你的无相心经,可背的熟了?”
锦觅一时反应不过来,含糊道:“已经背熟了。”
临秀也不揭破她,只轻笑道:“那就好,今儿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查了。明日一早背给我听。”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锦觅目送临秀离去,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愁道:“这可怎么办呀?”
仲商隐在窗外,见到锦觅发愁的小模样,掩口偷偷笑,这下她可想到要怎么补偿锦觅了。
第二日,锦觅无精打采的起床,磕磕巴巴的背下了无相心经。临秀平日教导起修行来虽然严苛,但是看到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忍责怪,只道:“尚可,以后还要继续努力。”
锦觅一听,更加蔫巴了。洛霖见她蔫头蔫脑的,心下好笑,过去问道:“觅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学习不顺?”
锦觅愁眉苦脸道:“爹爹,我可能不是块修仙的料,让您失望了。”
洛霖笑了,他细语安慰道:“觅儿,爹爹让你修行,并非是为了要给爹爹长脸。修道一途,其实甚苦,但若坚持不懈,却能磨练心性。爹爹不希望觅儿将来只是一朵温室的娇花,经不得风雨。觅儿,爹爹现在可以陪伴你,保护你,却不能一辈子保护你。终归有一天,爹爹也会天人五衰回归天地,不能再保护觅儿。觅儿,你要好好学习,便是爹爹不在,也能自己保护自己。”
锦觅虽不明世事,却也有种直觉在,当下觉得这话甚是不详,忙一个劲的摇头道:“爹爹,我不要你这样说,你不要说这些。”
洛霖面色严肃起来,沉声道:“觅儿。”
锦觅安静下来,洛霖继续道:“艰难困苦,汝于成,唯有久经磨砺,经历风霜才能砥砺成才。爹爹让你修炼,修的是明辨事理,修的是自尊自爱自强,日后俯仰天地间,行走任逍遥,无愧于大道良知,更不会折腰俯身任何人。觅儿,只盼你有一天,能理解爹爹的良苦用心呀。”
说完叹了口气。锦觅不懂,但是看爹爹样子,想来是很重要的道理,她认真道:“爹爹你放心,觅儿都记下了。”
洛霖看她仍旧懵懂,心下叹气,安慰自己道:“不着急,来日方长。”
天色不早,洛霖和临秀要去行云布雨。锦觅眼见爹爹与临秀姨都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才想要找个乐子玩玩,仲商的笑脸出现在她眼前,她笑眯眯道:“锦觅姐姐,今天我来给你讲道吧?”
锦觅“啊”了一声,立刻苦了脸。仲商不管那么多,硬是拉着她来到书房。
这书房是锦觅住进来后,洛霖特意为她新收拾出来的。仲商让锦觅在位置上做好,自己站在前边,轻了轻嗓子道:“自从解了封印,姐姐的灵力大有长进,这很好。但是并不是增长了灵力,就算是修为有所长进。我看姐姐背诵无相心经很艰难,这是因为姐姐只是死记硬背的原因,若是理解了,其实也好背。无相心经本是先圣讲解大道的,为了能理解无相心经,今天我便给姐姐讲一讲道。”
说完,她看向锦觅,锦觅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很认真。仲商心中欣慰,心道自己果然是个做师父的好料子,这次可要好好表现。
仲商道:“说起道,何谓道?”
她看向锦觅,锦觅摇了摇头。仲商继续道:“道德经言:道可道,非常道。这句话就说的很好,道并非我们可以形容出来,他不是一个具体的东西。如果我们去试着形容道,描述道,那么我们形容出来的,描述出来的,其实已经不是道了。”
她想了想,道:“打个比方吧。有几个盲人从来没见过大象,不知道大象是什么样子。这时有人拉过来一头大象说:你们想知道大象是什么样子,亲手摸一摸,不就知道了?这几个盲人觉得有理,便伸手去摸。一个盲人摸到象腿,然后说,大象原来就像是粗大的柱子。有个盲人摸到了象鼻子,说原来大象长得就像长蛇。有个盲人摸到了象耳朵哦,说大象原来长的像蒲扇。你说他们说的对吗?”
锦觅摇摇头。仲商接着道:“他们说的对,也不对。说对,是因为他们摸得确实是象。说不对,是因为他们摸得只是象的一部分。道也是这样,我们能描述的,形容的,也可以说是道,但是也只是道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一个侧面。这样子,问题就来了,我们该如何去感知道的整体呢?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我们要先从生说起。”
仲商问:“锦觅姐姐知道人是怎么出生的吗?”
锦觅摇摇头。仲商道:“你也许会想,人不是父母生的吗?父精母血,交融而成胎。没错,这是人的□□,那么人的灵魂是从何而来呢?有句话来形容一个人没有父母,叫做天生地养,为什么叫做天生呢?这个天,其实是指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类也是大道所生,大道降下一道灵光,落在父精母血所成就的胚胎中,这道灵光就是元神,也叫性光,所谓明心见性,修身养性的性,就是指这个。你或许会问,我怎么感觉不到呢?这是因为与元神相对应的,还有个识神。元神是大道所降下的灵光,那么识神是什么呢?识神是自人类出生后,不停地用身体来感觉、来接触这个世界,去学习和接受外界的信息,所形成的一种后天的自我意识。
元神是喜纯好静的,带有极强的能量与智慧,所谓生而知之,就是指元神。而识神则不然。识神取决于一个人出生后的经历和学习,包含有种种欲望,情感。人若不能明心见性,就会沉沦苦海。所谓漂浪爱河,流吹欲海,种种苦难,劫数,也由此而生。人是这样,仙神亦是如此。仙神可以说是更高级别的人,除了根基比人类更加浑厚,生来便可以使用灵力法术甚至执掌法则,其他则一般无二,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恨情仇,若想得到解脱,一样要努力修行。那么,要如何修行呢?怎样才能让生命得到更高层次的提升呢?我们要......”仲商侃侃而谈,说的兴致盎然,却忽觉锦觅不太对劲,这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停了下来,凑近一看,只见锦觅双手托腮,两目低垂所看书状,却是睡着了。“锦觅。”
仲商大声吼了一声,她要气死了,这半天课白讲了。想她当初听师尊讲课,那次不是正襟危坐,战战兢兢,生怕错过一字半句,岂敢如此。
锦觅被吓得头一点,差点歪到地上去,清醒过来后,就看见仲商脸色黑的像碳,双目几欲喷火,正在瞪她。锦觅心道完了,忙上前拉住仲商的手,摇来晃去的支吾道:“那个,实在是太无聊了。昨晚我几乎没睡,所以就......,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一定认真听你讲课,绝不打瞌睡,好不好?”
仲商黑着脸推开她,第一次做老师的兴奋一点也没有了。锦觅重新拉住她,像是没骨头一样,挂在她身上,怎么都甩不下来,甜言蜜语的把“好妹妹”念了几百遍,又反复保证下次一定好好听。仲商被她缠的无法,深深体会到润当时被她缠住时的无奈,只好道:“我不生气了,你快起来。我袖子要被你扯断了。”
锦觅见她果真不生气了,便笑嘻嘻的坐到一旁,只安静了一小会儿,又小声道:“怪无聊的,我们出去玩吧。”
仲商问:“去哪里玩?”
锦觅想了想,道:“我不想回花界。其他地方也不好去。我们去天宫吧。正好去看看小鱼仙倌。好不好?”
她挤眉弄眼的向仲商笑。仲商瞪了她一眼,锦觅也不以为意,依旧嬉笑不止。仲商败下阵来,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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