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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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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天为开天后六界之一,诸多先天大神、佛宗道祖隐居于此,连带还有他们的一干徒子徒孙们。然只有正式飞升的神祇,才真正有永久的居住权,其他人只能算是沾光。玄灵斗姆元君所居之地,正是上清天的三岛十洲,仲商自三百岁后,就陪伴师尊住在这里。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每一个点化的小仙童,她都熟悉无比,就连空气都觉比别处更加清新。她深吸了几口这充满草木香的空气,想要大喊大叫,却又不敢。她又蹦又跳,不肯安分走路。

药圃旁,有一黑衣童子正手持铲子松土,一抬起头看见她,顿时皱眉不说话。仲商跑过去,揪着那童子头上的小鬏鬏,笑道:“玄瑛,怎么只有你一个呀?”

玄瑛原身是块黑色石,被元君点化来侍弄药草,他生性严肃,总爱板着脸。仲商最看不得人板着脸,每次见了总要逗弄他,尤其喜欢揪他的发鬏,玄瑛每次看到她就要皱眉。玄瑛仍旧严肃板正,一本正经道:“今日到我轮值。”

仲商觉的奇怪,没听说他们干活轮值呀,都是一窝蜂一起干的。玄瑛见她回来,也不干活了,领她一起回去,仲商玩心大起,一路上百般逗弄,他只不言不语,十分无趣。

二人回到元君居处,玄瑛去后殿交差。仲商放轻脚步,先整理好衣服,恭敬的在门外立住,轻声道:“弟子太素,拜见师尊。”

殿内传来一道平静柔和的声音:“进来吧。”

仲商轻推开门,缓步进去。玄灵斗姆元君仍是日常装扮,头戴莲花冠,身着道袍,闭目入静。仲商不敢打扰,在蒲团上跪下,动轻柔的行礼,行礼毕,便跪在那里等候训示。元君从入静中出来,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你来了。”

仲商回道:“回师尊,弟子离开多日,甚是想念师尊,就回来看看。”

元君缓缓点头,只道:“去吧。”

仲商知道这是叫她回自己的住处去,便起身告退,刚起身又想起一件事,犹豫着不肯走。元君问:“可是还有事?”

仲商忙道:“弟子此次下山,有好友托付我一事,还求师尊帮忙。”

她从袖内取出那盆多肉,把锦觅遇穷奇,多肉仙子为救她,中瘟针死去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又道:“弟子见这盆多肉上,似乎尚残留有一丝魂魄,想来还有救。只是弟子学识浅薄,不知如何施救,还要请师尊施手。”

元君仔细端详那盆多肉片刻,点头道:“放那里吧。”

仲商四处看了看,把那盆多肉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然后行礼告退。她先向后退了几步,方转身走了。

仲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的居处其实很简素,和润的璇玑宫差别不大。一间大殿分隔成三间,中间是厅堂,堂上正中挂着一副对联,上书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是洛霖送她来元君这里时,亲笔书写,意义非凡。哪怕后来看到更好的句子,她也不舍得换下。对联中间是道祖画像,画像下是供桌,桌上是四季供奉的鲜花水果。她走了这么久,鲜花犹带着露水,水果也散发着香甜,仲商心中了然,必是那几个童子在帮忙打理,不由轻轻一笑。

厅堂里很空旷,除了蒲团,并无待客的座椅,也不会有客人来。左隔间是书房,书房靠窗处有一桌一椅,外加一个蒲团。书房里三面都是书架,架上都是她手抄的书。元君有个很大的宫室,专用来存放书籍,她可随意翻看,若遇到值得收藏的,便手抄一本自己留下。日积月累,她自己也积满了一间房。右隔间是卧室,靠墙放着一张硬板木床,靠窗还有一张打坐用的云床。这里虽简素,仲商的心却立时安定下来,比起那个浮华的天界,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她已在这里住了几千年,真希望能再住几千年,不,能一直住下去才好。

仲商就这样住了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每日除了打坐修行,便是看看书,就再是和一帮小童子一起玩耍,偶尔也炼炼丹,又炸了几回炉子。这里的童子都是元君点化而来,从来也没出过三岛十洲,心性淳朴如稚童,仲商很爱逗他们,童子们也喜欢找她玩。

“外面好玩吗?”

一红衣童子问仲商,她名红霞,本是一棵有灵性的木棉树,受了元君点化成人。她自愿留下来充当洒扫童子,是这帮小童子的头儿。她一问,旁边几个童子也跟着点头,期待的看向仲商。

“好玩呀。天上很美,仙气缥缈的,宫殿很华美,仙人们也很仙风道骨。人间也很好玩,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仲商坐在草地上,身旁围满了听她讲故事的小童子。她兴致大起,特意详细描述了一番人间的美食和游戏,惹的一帮童子眼中满是向往。仲商见了,便诱惑道:“要不,我下次出去,带你们一起。好不好?”

红霞虽听的口水横流,但是一听到要出去,还是摇了摇头。她不想离开这里,身为一棵树,最不喜欢被迁移,把树根从土里拔出来,也是很痛苦的。红霞身边偎着一个着翠绿衣裳的小仙女,她好奇问:“既然外面那么好玩。你为什么回来了?”

这是一株银丹草成精,名字就唤银丹,尚且年幼,满是稚嫩。她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里面盛满了好奇,又问:“是被人欺负了吗?”

说完自己也觉得是这样,顿时有些义愤。众童子又跟着点头,同样也很义愤。

仲商被问的愣住了。她不知怎么回答,信手摘下一根草噙在嘴里,把胳膊背在头下,往后一仰,平躺在地上。仲商极目看天,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心里不禁有些怀念。她扪心自问:有多久不曾如此惬意了?小时总觉得长大了好,出师了就可以到处去看去玩。可是现在长大了,也出师了,却觉得外面其实没那么好,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最想念的,反而是师尊,还有这三岛十洲。“还是家里好呀。”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想家了,也玩够了。就回来了。”

童子们见她感慨,一个个捂嘴偷偷笑。红霞道:“可不是,还是家里好。你看我就不出去。”

她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头上的红色发带都要被摇的松动了。仲商忍不住笑,起身道:“家里虽好,但是这规矩可不行。我这才回来几天,已是第五次看见玄瑛去侍弄药田了。你们是怎么排的轮值表?是不是又欺负老实人了?”

此言一出,童子们互相你看我,我看你,都推搡着不说话,最后银丹忍不住道:“我们没有欺负他,是他掷骰子输了......”话没说完,就被其他童子堵住了嘴,只发出几声唔唔声。

众童子讪笑着看向仲商,其中几个还试图解释:“没有,我们没有掷骰子,是轮到玄瑛了,......”被一旁同伴扯了下衣袖,方意识到自己也说漏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几句,然后就闭嘴不说了。仲商挑起眉毛,拉长声音道:“哦----我-知-道-了-,我要去告诉师尊。”

她用手指着那几个小童子,面露得意,一副“抓住你了”的样子。小童子们互相推搡着站起来,一个个如同刚想起来般,叫道:“哎呀,我今天该去药田”,“我忘记喂鹤了,我这就去”,“我忘记采露水了”,一眨眼功夫跑了个精光。

仲商笑了笑,重新躺下来。她并不会真拿这点小事去麻烦师尊。说起来,那骰子还是她带回来的呢。她第一次下凡历练,回来时带了各种小玩意儿,不敢去师尊那里耍宝,就偷偷教这些小童子们玩。结果他们一个个的入了迷,药田也不管了,仙鹤也不喂了,露水也不采了,整日里玩儿,终于惹得师尊动了怒,责令她把这些小玩意儿收起来。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小时候还真是......挺可爱的,就是淘气了些。

明晃晃的太阳照的人眼晕,仲商侧过身来,背对太阳。她伏在草地上出神,又想起自己第一次下凡历练来。她虽只是养女,自己却并不知道,自幼父母疼爱,虽不能说无法无天,但也顽皮的很。后来随师父修行,她天赋高,修为增长也快,很快就到了瓶颈。元君本欲要她慢慢打磨根基,只她却是个好高骛远的性子,看到书上说,下凡历练对增长修为有好处,就磨着师尊非要下去。元君被缠磨不过,便教了她天演术,不通过因果轮回盘也能投胎转世,以免历劫被打扰。

......

她第一次历劫,投生在凡间一个边陲小国。国名为邹,父亲是个戍边的将军。邹国是个很鸡肋的国家,位处苦寒之地,东边是实力雄厚的大国,要称臣纳贡,西边是战凶猛屡屡劫掠百姓的西戎,要御边。她家几代戍守边疆,与西戎相持,几代男子战死沙场,她正投生为这家里的小女儿。

这一胎本该是死胎,若是仲商不曾投胎,便是母子俱亡。她投生了来,保住了母亲,也得到了一家所有人的疼爱。父母亲是少年结发,情谊深厚,上面又有两个兄长,她就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除了西戎常来袭边,人生几乎圆满了。父亲还给她定了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眼看未来可期。

美好的日子在十四岁截然而止。那一年天气格外反常,冬天也格外的冷,尤其的长。西戎本是马上民族,不事生产,只逐水草而居,漫长的冬天让他们几乎活不下去。为了生存,他们举族东迁,一路劫掠杀害百姓无数。邹国边地百姓奋起抵御,她的父兄就死在这一场浩劫里。

噩耗传来,母亲立刻晕死过去。她本就身体不好,又禀性柔弱,失去了丈夫和儿子,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她卧倒在床,郁郁寡欢,一心求死,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尚未及笄的女儿,折腾不到一月,便一病而去。

朝廷表彰下来时,一门人家,已死的只余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子。出使的钦差也唏嘘不已,他捎来了未婚夫家的信件。边城眼看不保,夫家托钦差大人顺路带她回去,待她及笄后,两家正好完婚。仲商拒绝了钦差的好意。她一直都知道,未婚夫其实另有若爱,只公公是个重信的人,又深敬将军几代人戍边,坚持要维持婚约。她以前并不在乎这些,到了如今,却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邹国苦寒,人才稀少,即便有人才也留不住,不然他们家也不会几代都不挪窝了,实在是无人可托。仲商打马在城中穿梭,到处都是为将军战死而哀哭的百姓,绝望弥漫了整座城池。城外西戎陈兵列阵,旗杆上还挂着阵亡战士的遗体。地狱之景想来也不过如此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自她心底升起,也许是将门之家代代相传的血性,父兄虽死了,但是将门血脉却未断,一腔报国之心也就不会断绝。只要她活着一日,边城她就要守一日。西戎的铁蹄要想踏过这城池,那就先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仲商下定决心,便回了将军府。她脱下丧服,换上兄长留下的轻甲,找出兄长用过的长枪,仔细擦拭。幸好小时顽皮,仗着父兄疼爱,缠着父兄要习武,要学家传的枪法,不然今日纵是有心,却也无力了。仲商装备齐全,寻到父亲最为信重的军师,当即跪下,恳求他留下辅佐她。那是位青年文士,有一双温煦明亮的双眼,看人时却显得锐利,年岁尚不足三十,头发却已有星星点点的白。仲商跪在他身前,磕磕绊绊的述说了自己的信念,自己的请求,眼中满是希冀,恳求他不要因为她是女子,便轻视她的心意。

直到如今,仲商都忘不了那文士当时的眼神,锋锐如刀,澄澈如镜,像是能穿透人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仲商强忍要转头的欲望,倔强的盯着那文士,想要借此表达自己的决心。良久,只听他缓缓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我已听说了,你夫家已派人来接你。回到京都,便是锦衣食,安享尊荣,令尊若地下有知,必也希望你能回去。若你坚持留下来,会被退婚,会一辈子陷落在这个泥淖之中,再不能脱身。西戎会随时入侵,粮草永远不足,朝廷的攻歼,世人的议论,你能受的住吗?最最重要的是,女子被俘虏后的下场,你是了解的。你真的想好了,确定要走这条路?”

仲商昂首道:“我确定。”

文士问:“不后悔?”

仲商坚定道:“绝不后悔。”

那文士沉默良久,叹气道:“也罢。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我又何必太拘泥。你能有此志,我当辅助之。”

他走上前,伸手扶起她。他这是同意了,仲商顿时喜出望外。

那文士姓风,这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因此仲商记得很清楚。但是他的名字到底是叫风冶,还是风叶,还是风烨的,就记不清楚了。她和她的部下,都只叫风先生。她那一生戍守边关,威名赫赫,几百年后还有人传颂,说当初有个女将军,如何如何。然而少有人知,没有风先生,就没有女将军。他于她,如父,如兄,如师,他教导她兵法,如何与敌人对阵,如何与朝廷打交道,统帅三军,如何御下,如何管理城池,如何树立威严,甚至于如何做人。若没有风先生,仲商不过是个只知拼杀的小兵而已,有了风先生,她才是声名远扬的女将军。她奔赴疆场冲杀,风先生在背后出谋划策,他们互相扶持,相互依存,戍守边关近二十多载,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敌人的进攻,牢牢守住了那一道防线,把无数的百姓护在身后。

最后一战时,仲商三十八岁,西戎再次举族南下。出战前,她得到情报,说西戎的王,也在此次出征之列。若是能拿下西戎王,边地应该能休战的更久些。那一战打的很惨烈,仲商亲率一队人马深入敌后,寻找西戎王。他们找到了西戎王,却也陷入了大队敌人的包围之中。待仲商杀到西戎王驾前时,所带之人已死伤殆尽。仲商奋力杀死西戎王,却也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力竭而亡。其时,她躺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死亡缓缓临近,心中还惦念着战前刚得的消息,医师说风先生已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她本还在担忧,若没有风先生,以后要怎么办,却不想自己居然先行一步。“黄泉路上,兴许还能有个伴呢。”

她望着灰蓝色的天幕,微微一笑,便再无反应了。

......

仲商从回忆中醒来,心中依旧复杂难言。第一次历劫在她身上打下的印记太深了。下凡前,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仙子,与如今的锦觅相比,也就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她的思想,经验,手段,为人处事,俱都是风先生所教,被深深的打上了风先生的烙印。她曾努力模仿风先生,学习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深深的记在了心里,直到历劫结束,还深受影响。都说凡间经历不过是仙神们一场光怪陆离的幻梦,她却不这么觉得,那短短几十载的光阴,她的长进,比之前几千年加起来都多。人间其实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只要你能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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