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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步步为营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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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室的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柜内的所有衣服以及被子都被翻了出来，这也不能说明嫌疑人一定就是外人作案，这也可能是嫌疑人故意为之。次卧室和主卧室情况是一样的。
就连一层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以及调味料被打翻一地，书房里面的书嫌疑人也不放过，熊悦婷推测：这很显然，嫌疑人对死者家里的摆设并不是很熟悉，否则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嫌疑人应该不是熟人作案，而是外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这不太符合外来人作案的特征。”叶子仿佛是看穿了熊悦婷心里想的，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言季东也不明白叶子为什么会这么推测，不禁问道：“为什么？”
“我们刚进现场时，我就发现在门口摆好了一双拖鞋，可是没有动过，这说明嫌疑人肯定是看到了但没有穿，如果是外人来家里或者陌生人，死者根本就不会准备拖鞋。也不可能搁朋友在客厅，自己却跑到家里睡觉，这不合常理。”
“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为什么嫌疑人知道死者在二层的卧室呢？”叶子问道。
“说不定是嫌疑人一个个房间找过去的，正好看见死者在家，嫌疑人为了怕死者发现自己，所以嫌疑人杀死了死者。”熊悦婷不敢说出口，怕说错，但叶子还是给了她比较大的信心，她还是说出来了。
“你只分析了表面，我们需要从更深层次地推测，假设你是死者，当时你在睡觉，当你听见一层发出嘈杂的声音，你觉得你还能睡着吗？你肯定会下楼查看，那这个时候死者死了，你觉得她可能死在房间里面吗？好了，这个时候你自己可以想想了。”
“凶手把厨房翻那么乱干什么？”言季东说出了叶子的疑问。
“会不会死者将自己的财物藏在厨房里了？”熊悦婷说出了一种可能性。
“嗯，或许有这个可能。可是正如熊悦婷所说的一样，那嫌疑人肯定就知道死者把财物藏在厨房，那就更加说明嫌疑人是熟人作案。”
“我先把厨房的痕迹物证处理一下再说。”说完，叶子走到了一堆调料瓶前，开始了紧张的处理工作。
当最后一个调料瓶被我放在橱柜上时，叶子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不过这也在叶子的意料之内，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可以查到，那还要黑鹰组干什么。
“怎么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吗？”言季东站在一边拎着相机问道。
“基本上都是陈旧性的指纹，并没有发现新鲜的，而且通过指纹的大小可以判断为女性，有可能就是死者所留，换句话说，嫌疑人作案时戴着手套。其中还有男性的指纹，这有可能是死者丈夫所留。”
“不知道陈萧那边有多少线索。”
叶子和熊悦婷不敢怠慢，抓紧一切时间处理室内的痕迹，幸好当时第一时间保护了现场，拦住了市民进入现场，这都要感谢物业保安和管理人员，因此，室内地面并没有太多的周围邻居和报案人的痕迹，这没有给叶子和熊悦婷的痕迹检验工作增加太多的难度，言季东则举起相机，认真记录现场的原始状态。
几十分钟后，叶子确定室内客体已被仔细地处理了一遍，在此基础上，他又检查了两三遍，再次确定没什么遗漏的地方，叶子转身朝向对在门口焦急等待的陈萧挥了挥手。
陈萧一把抓起法医工具箱子，几步走到尸体的面前。骆洁注意到他只是眉头微微挤了一下，便很快舒展开来。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场都这样了，他依旧如此淡定。骆洁在心里不禁感叹陈萧的魄力。其实不止陈萧，黑鹰组每个人都是有如此的魄力，这不仅是经验上的，更是每个人实打实磨练出来的。
话说陈萧那边还在检查死者的尸体，当时进入现场稍微瞥了一眼卧室的大致位置，卧室内的陈设很简单，进门靠左手边是一张白色的木质衣柜，衣柜镶嵌在墙壁内，靠卧室的东墙有一张浅色的双人床，床尾的墙面上挂着一台索尼液晶电视，卧室的南侧，是一处通透的大飘窗。飘窗上放着杂乱的衣服，从飘窗往外望，能看到小区的花园和商业街。
“不知道对面的小区有没有关于嫌疑人线索，从卧室的窗户一眼望去，便能看见对面小区客厅的场景，说不定还真的可能有目击者。”陈萧暗自嘀咕，不过他的声音比较小，其他人都没有听见。
陈萧把尸表检查的工作交给骆洁，他自己在主卧室四处巡视，希望能从环境证据找到蛛丝马迹。卧室内的墙面，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就是简单的乳胶漆白墙。这种装修风格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可以算是特别普通的那种，也能看出这家主人虽然富裕，但也比较精打细算，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
“现场无明显的挣扎、搏斗痕迹，看来嫌疑人跟死者之间应该是认识的，而且死者的穿着是居家服，看来死者和嫌疑人的关系不一般的好，可能是非常亲密的。”
“难道这不是抢劫杀人案吗？”骆洁疑惑地问道。
“不是的。”陈萧很肯定地回答。
“你是如何判断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陈萧的身上。毕竟大家都知道黑鹰组的厉害，但谁也没有见过他们的能力。
陈萧再次确认了一下痕迹开口道：“死者目前身上所穿的是居家服，只有在关系非常亲密的人面前才会这么穿，如果当时死者家来了朋友或者陌生人，死者都不会这么穿，因此，嫌疑人和死者肯定是认识的。第二点，就是死者死亡的位置是在卧室…”
“卧室？死者死在卧室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骆洁又不解了。
“第一种假设，死者起床给嫌疑人开门，开门后就直接回到房间，嫌疑人来到卧室将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喂给死者，至少表示死者对嫌疑人的警惕性为0。”
“第二种假设，嫌疑人自己开门，开门后嫌疑人就直接来到了卧室给死者下毒，这个时候嫌疑人可能是在睡觉或者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杀她。”
陈萧觉得跪着有些累了，于是站起身来继续分析：“无论是我刚才提到的两种假设，都指向了嫌疑人和死者的关系亲密，是熟人作案。嫌疑人为什么要把现场弄得如此脏乱，我想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让我们误以为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而嫌疑人是外来的陌生人。如果之前只是我大胆的猜测的话，那死者死前最后的状态就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想。”
“这怎么说？”
“刚才我之前就已经说了，死者是被嫌疑人下毒杀害的，如果是抢劫杀人被发现，又或是陌生人寻仇作案，你觉得会使用毒杀这种又慢又不一定能杀死的作案手法吗？”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的。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我肯定会用刀子或者锤子，这种是最快的，几乎是一击毙命。”
“嗯，说的没错，我们一般都会使用锤子类钝器或刀子类锐器，可是嫌疑人为什么选择的是下毒？”陈萧反问道。
“这说明当时嫌疑人应该是一直待在死者家，只有待在死者家里，他才能确认死者是否真的已经死了。死者选择下毒的原因无非就是三种。”
当叶子说完后，众人都看着叶子，想听听他说的三种分别是哪三种，在场的所有人都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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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嫌疑人喜欢感受死者享受死亡的过程，但这种明显不是，因为死者没有挣扎的状态，但死者的表情却十分狰狞，如果是享受死亡过程，那嫌疑人应该不会造成抢劫杀人案的假象。第二种，是慢性中毒，多年往被害者的食物饭菜中加入少许毒药，以达到量变产生质变，这种就是早有预谋，但又不能被人发现，在古代就有很多类似的这类案件，《包公案》和《狄公案》都有提及过。第三种是1级毒药，比如氰化钾类似的毒药，一点点剂量就能瞬间致人死亡，但死者目前所中毒的毒药名称我现在也不知道。后续我们会抽取死者体内的血液样本做进一步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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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判断没有瑕疵，我同意你的观点。”王晓点点头。
转接着，王晓又问：“除了不知道死者所中毒的毒药外，尸体这上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死者嘴唇附近大量流涎，虽然已经干了，但通过尸表检查还是能看出来；其次死者的眼睑下垂、眼结膜点状出血，面色及口唇青紫，瞳孔散大；体外无明显外伤，没有搏斗伤，大腿内侧正常，生前没有遭受到侵犯。就目前的尸表检查分析，死者的死因是窒息，但在死者的颈部没有找到绳子形成的勒沟，即索沟，这说明死者不是被勒死、缢死。在颈部无类圆形的压痕或条状表皮剥落、皮下出血和擦伤；口鼻周围没有发现出血、擦伤，指甲抓痕，口腔内粘膜下无出血。这就表示死者不是死于机械性窒息。更具体的还需要把尸体解剖后才知道。”
“分析得很好，我们目前大概知道的就这么多。”
王晓没说什么，点点头，不过他把之前他们所汇报的情况都记录在笔记本上，准备汇报给詹教。他心里也有数，案件的背后似乎另有隐情，他还需要把这些线索捋捋。
“王晓，殡葬车已经到了，我们现在把尸体拖到省厅解剖室，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你们去吧。”
在陈萧他们走后没多久，黑鹰组其余人也没寻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收队了。此时，陈萧和骆洁早已来到法医解剖室对死者尸体进行更细一步的检验。
按照规定，涉及尸体的解剖，都必须在殡仪馆进行，一方面是因为殡仪馆有相关配套的尸体存储设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尸体冷冻柜；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咱们中国人有一个传统的观念，死者要入土为安，在安葬之前，殡仪馆是尸体最好的归宿。如果是有的移交给黑鹰组的案件，也可以在他们的专用解剖室，这个是主要是因为专用解剖室的设备仪器会更先进，科技更先进，有什么线索都能在第一时间拿到最新的尸检结果。
现在全国大部分殡仪馆内都建有配套完善的法医解剖室，因为国内对现在刑事技术相当认可，科技技术办案，对刑事技术专业也非常重视，所以解剖室的设备也在逐步更新完善，我们云汐市殡仪馆内建有配套完善的法医解剖室，因为公安部对刑事技术相当认可，所以解剖室的设备也比其他地方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可以说是国内最先进的技术设备了。
半个小时后，尸体被从蓝色的装尸袋中取出，由于死者死前因为大量的挣扎动作，再加上尸体死亡后会有尸僵，所以当时尸体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掰都掰不过来。
陈萧拿起手术刀，在尸体的腹部划开了一个创口，先提取死者的胃内容物对比，看看死者昨天晚上吃了什么。而且现场还有呕吐过的痕迹，可能是被凶手收拾了，所以只是发现了少许，但是死者不可能只吐这么一丁点，接下来就只剩下唯一一个可能性。
“现场曾被人打扫过。”
“呕吐物我已经提取回来了，已经拿去毒物鉴定室那边。现场既然有呕吐物，那么胃内容物也是必须要鉴定的，因为大部分的毒药都是从口进入人的身体，另外血液也是我们需要鉴定的，包括肺血以及心血。好了，我们开始吧！”
“师傅，死者的胃部有些不对劲，损伤得太严重了吧。你快过来看看。”
“的确。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死者是中的什么毒，还需要检验，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些怀疑了，你看看死者的脑部有没有存在淤血的情况？”
“真被你说中了，师傅。你怎么知道死者的脑袋有淤血呢？”骆洁有些不解。
“我也是推测的。”
三个小时后，陈萧带着骆洁直奔会议室，熊悦婷回到科室开始理化生物检验工作，叶子来到物证鉴定室。大约又过了一个半小时，熊悦婷和叶子陆续来到会议室，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的神情，几个小时高强度的工作，眼睛都没闭一下，是个人都会熬不住的。刚走进黑鹰组的会议室，大队长便起身迎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暂时还没有。”叶子四处张望着，没有看见于局长和詹教，便又继续说，“死者没有被侵害的过程，钱财都被拿走了，不排除外来人财杀的可能，但还要等实验室的进一步结果。刚已经通知实验室尽快出结果。”
叶子一屁股坐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直接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水。
没多久，詹教和于局长一同进来，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詹教从口袋中掏出两根烟，一根自己点上，一根递给于局长，于局长接过去，用火机点燃，深吸一口问道：“王晓，你们那边的调查结果怎样？”
“按照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死者王宁，是当地西西弗书店的一名员工，她这个人为人和善，孝敬父母，几乎没有跟任何人有过仇怨，而且她婚后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她结婚也算挺早的，26岁就结婚了，这在现在社会不算晚了，有的95后还是剩男剩女。”
“死者丈夫的情况查清楚了没有？”詹教将手中的烟头按在眼前的烟灰缸里。
“查清楚了，他名叫庞丰，三十一岁，本市人，有一份良好的工作，是林业局公职人员。而且能住在这小区里的人，基本没几个穷人，所以能看出王宁婚后的生活并不差，两个人都有正式工作，工资也都不少。”邓恺回答道。
“这个人现在能不能联系上？”詹教接着询问。
“能联系上，我们已经打通了他的电话，他说他会来公安局认领他爱人的尸体。”
“死者家庭比较富裕，加上现场翻的杂乱无章，案件性质很有可能是抢劫杀人。或者说嫌疑人的目的是为钱，并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大队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抢劫杀人的这一可能性基本被排除了，如果是抢劫杀人，那么嫌疑人进入现场的途径应该是窗户或者直接撬开防盗门进入，但现场的情况反而相反。第一防盗门没有工具撬开的痕迹，同样也无技术开锁的可能；第二窗台上没有从外面进入现场的鞋印，嫌疑人和死者之间没有搏斗，邻居们也没听见大声呼喊的救命声，这说明嫌疑人是平和进入现场，嫌疑人和死者是认识的。”
于局长听后点了点头：“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这个死者丈夫庞丰和死者婚后有没有发生过矛盾？庞丰对死者怎么样？我们并不能排除庞丰不是嫌疑人的可能性，因此，这一点也必须调查清楚。”
“我觉得詹教这个问题问得挺有意义。”于局长非常赞同詹教的这个问题。
“詹教，你是怀疑嫌疑人有可能隐瞒了自己和死者的感情不合，而现在庞丰发现死者有大量存款，所以心生贪财怨恨，将王宁杀害？”王晓很平静地说道。
“这也是一种可能。”詹教并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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