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一边跑,兜了好几个圈子后,才回到我的居所。
等彻底离开万魔惊座的大殿,我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一抹疑问渐上心头,此次偷偷溜入万魔惊座的大殿也未免太过容易了,正想着,鬼女的声音响起,“殿下,可有找到您想要的东西?”
收回思绪,我道:“算是找到了,但方法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鬼女问:“什么方法令殿下如此困惑?”
我道:“一个字——舍。”
独独一个‘舍’字,就算我知道,若没参透,全然无用,依旧救不了魔流剑,帮不了解锋镝。至于另一个结果,或许这对于万魔惊座来说,无足挂齿,他有绝对的实力与自信控制全局,我的插手属于不痛不痒的存在,反正事情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鬼女也想不出所以然,已经离开,就在我实在想不出所以然,出来透气时,刚坐在亭中,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舍字,魔千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呀比~殿下为何一人在这里愁眉苦脸?”
我呆了呆,绷着脸回头,魔千岁靠着亭子的支柱,手持妖雀羽,故高深莫测地看着我。
我回道:“我…本殿哪有愁眉苦脸,真的只是在赏月而已”这个魔千岁简直就是个奇葩,与人谈话总喜欢用特殊言语,我就纳闷了,呀比,到底是什么意思!
“赏月?殿下一个人未免太过单调,魔千岁与殿下您一起赏月吧。”
“呃……千岁不忙?”
“有魔傅旷神愉在!”
魔千岁摇着妖雀羽,笑着坐在我身边,又拿出一壶酒倒了一碗酒给我,我怔了怔,接过慢慢地喝着。
他抿了口酒笑说:“这可是我的私藏,如果殿下喜欢,就多喝一点,别客气。”
“嗯……谢谢。”
我想,如果不是有心事,饮酒赏月这场面还是很温馨的。
我喝下一小口酒后,片刻,说:“酒是千岁亲手酿的吗?味道很特别。”
魔千岁缓缓喝了口酒,“此酒酿制的时候加入了曼珠沙华的叶。”
我问道:“怪不得,只是为什么是加的曼珠沙华叶子而不是花呢?”
魔千岁瞧了我一眼,笑道:“有一个人想要尝尝加入曼珠沙华叶的酒,我便这样做了,可惜的是,物是人非。”
他的语气中有着很温柔的宠溺,那个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我恍然大悟道:“真是可惜啊……”没想到,看起来城府极深的魔千岁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魔千岁好似知道我在想什么,“身为魔的我们,也有着一颗火热的心,某些时候,魔的感情比人更纯粹,殿下在幽都的时间还短,等时间一长,就会明白。”
火热的心?我沉默不语,他继续道:“幽都环境恶劣,魔也不是天生就冷酷、弑杀、狂傲,身处幽都的魔若想活下去,就必须舍弃仁慈与同情之心,所以成功舍弃这些的魔活了下去,没有舍去的只能成为花草树木的养料。”
我苦笑着摇摇头,带着几分惆怅说:“为什么非得舍,绝情与有情,狠辣与坦荡,果决与凄伤,矛盾,统一。幽都就不能与苦境和平共处?”
魔千岁微笑消失,“天真如你母亲,在苦境正道眼中,人与魔永远不可并存。当年你母亲也曾经讲过与你一样的话,结果呢,就是幽都被封。”
语气中有几分有种而发的伤感和狠戾。
我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好吧,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这里有个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怎么样才能做到‘舍’这个字。”
无法说对错,难以言善恶,因为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世界,而非电视剧塑造出霹雳布袋戏。所有人,都只是为自己的理想而战而已,苦境是,幽都是,我也是……
魔千岁干脆说:“以灵舍灵,以心舍心,以命舍命,这些都是舍,端看你要得到什么,才会舍去什么。”
我以为不会从他口中知道答案,谁成想结局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心中已有了答案,我赶紧站起,将酒杯塞给魔千岁,“本殿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办,留千岁一人在这,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殿下回去吧。”
我故镇定地跑回去,从而没有看见魔千岁拿着我所用酒杯的意味深长。回到住处,关好门,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舍’……
舍究竟怎么舍呢?
在我的理解中,就是你缺什么我补给你什么,魔流剑一旦从夺胎销行棺出来,不仅失去记忆,还会失去人性只剩杀性。而我要做的就是让魔流剑有一线恢复的可能,记忆恢复我做不到,但可以以我一丝人性换取魔流剑一线生机。
与那次重伤一样的气象,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身处这个黑暗环境中,我能明显感觉到与上次的不同,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你回到家之后,愣是不知道打开光亮的开关在哪里,很憋屈。
我在广阔的黑暗中行走,尝试着寻找自己的人性意欲舍去一点,脚下一直如履平地,倏然,冥冥之中我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走了许久,牵引消失,我停下脚步。
黑暗被撕开一个小口,进入视线的是跳动的赤红心脏,心跳的频率与我的一致,就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奇妙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它与我浑然一体,我中有它,它中有我。
想起此行的目的,我轻声呢喃,“人性。”
喜、怒、哀、惧、爱、恶、欲逐一跳动火热的心脏涌出,突如其来的光线太过耀目,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便瞧见了自己的人性。
由喜、怒、哀、惧、爱、恶、欲形成的光圈,光圈在黑暗的环境中熠熠生辉,丝丝光线弥漫其中,瞧不分明。
我认真的注视着空中凝聚的光圈,走进它,伸出手在每一个光球上面点了一下,七条丝线缓缓分离出来,落在我的手心,相互缠绕形成一个白色的小光球。
‘舍’已完成,我闭上眼睛,心神一动,蓦然离开黑暗,身上一轻,我睁开了眼睛。
已经从虚无回归现实,我望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小光球,将其收入掌中,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计时的器具,时间已过去两个时辰,唤来鬼女,一同前往魔流剑洗礼之地。
鬼女跟着可以带路,可以望风,好处多多,我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一定小心盯梢,我进入棺中后,若有人来,就拼命阻止,不可让他们靠近,知道吗?”
鬼女面无表情点点头,走在不远处开始戒备起来。
整个人进入水中,顶着水压勉强睁开眼睛,光线昏暗,很难看到什么,还好水中除了一个棺材并无他物,距离不远处,那口棺材隐隐绰绰。
快速游了过去,用力将棺盖推开一些,正好能够看见躺在其中的魔流剑,奇怪的是水流并未随着棺盖的开启进入其中,里面的魔流剑一直冷汗连连,面露痛苦之状,我将一直紧握手中的小光球拍在他的额头上面,直到我感觉魔流剑的一丝人性已经被小光球严严实实包裹,这才松了口气,将棺盖推回原位,向岸边游去。
我是可以直接将魔流剑拖出来,但是万魔惊座是不会允许我得寸进尺,他所能忍耐的就只有这么多,我这么做已是他暗地里放水,否则那张纸怎么大刺刺放在桌上。
距离岸边不远处,旷神愉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
我抹去脸上的水珠,心中忐忑的走过去。
旷神愉的声音冰冷,“为什么要救他?你可知道幽都殿下应有的责任?”
我心念电转,一刻不敢犹豫,清晰地说:“本殿才没有救他,只是好奇里面什么情况,下去看看。”
旷神愉的眉头微动了下,眼神冷淡的看着我说:“我尊敬的皇子殿下,旷神愉希望这种情况不会有第二次!此外也恭喜殿下竟然这么快体悟到‘舍’悟性不错。”
我立即回道:“谢谢夸奖!对了,‘舍’很难悟吗?”
旷神愉淡然回答:“很难,所以‘舍’向来是幽都之主要称帝之前必须攻克的功法,黑帝也不例外。”
万魔惊座为什么让我学习‘舍’我的心里顿时犹如惊涛骇浪,跌宕起伏。我一脸僵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旷神愉似乎不意外我的反应,缓缓收回淡漠眼神,冷眼一过,在鬼女身上点了几下,拂袖离去。
鬼女能动之后,意欲向我请罪,我木然挥了挥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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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我正睡得迷糊时,突然感觉到体内阵阵奇怪的波动,刚开始我还不明白,思索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封印又出幺蛾子了。
跟旷神愉分开后,我回到殿中换回干净衣物,越想心中越加矛盾,索性直接带着鬼女从幽都出来,回到了苦境,此时我们二人正在苦境的一家客栈,鬼女就住在隔壁。
我急急忙忙地起来,盘膝而坐,一边手势在丹田处不停变化,一边眼角瞅着窗外嘴里抱怨,“睡觉也不让人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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