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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环绕着浅浅的松香味,像佛寺里的钟声一样,给人一种心安心静的感觉,入目是古旧的房梁,不远处的地方还挂着一副大字,那字写得是“禅”。
她听见婼婼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出去对镜初说:“她醒了。”
随后婼婼端了粥和药进来,服侍着让她喝了几口,那浑身空荡荡的感觉才好些。
林依还有些懵,不太分得清现实和梦境,她愣了一会儿,好半响才开口:“他呢?”
镜初赶到枕星阁的时候,刚好看见了他们亲吻的那一幕,此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人。
倒是婼婼说:“冥翼么?在隔壁屋子里,还没有醒。”
她连忙下床,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就要去看他。
婼婼只好端了汤药,一脸糟心的跟在她的后面。
他的状态和枕星阁一样,脸色苍白,在脆弱中还透着一股不可亲近的攻击性,婼婼看了不禁后退半步。
林依替他把了脉,在确认外伤没有什么大问题后,便没有再打扰他休息,而是转而问镜初:“他身上的不仅只有外伤,那些妖灵反噬留下来的,要怎么治?”
镜初垂眸摇了摇头,温声说:“我现在的这身本事,其实是宋陵的,我只会用,却不知其原理,护住他神魂心脉的,是他头上的那条抹额,若你能想起来,说不定能救他。”
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那个人忽然低低的咳了两声,他动了动,似乎是想强撑着坐起来,未果。
大底是被自己给气着了,他无奈的笑了笑,哑声说:“丫头别听他的,他自小在伤痛之事上就夸张得很,你看我这不就醒了么?”
看他醒了,林依才走到床榻边坐着,扶着他,眼神却很冻人,吓得冥翼一个哆嗦。
冥翼只好软下声来,道:“好好好,我不胡说,不过既然我醒了,还愁找不到办法么?”
那倒也是,林依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冥翼一笑,懒懒的说:“我们这一耽搁,一两天都过去了,也不知道那群娃子闹得怎么样?挣来他们想要的公平么?”
此时的草堂内,没有冬天那么冷了,不过大家还是喜欢聚在一起闲聊,而这次主要是为了李朦。
“朦兄,这几月去了哪?有哪些风景?跟我说说呗。”钟成半个身子都趴在桌案上,看着他。
李朦被他这个“求知若渴”的眼神逗笑了,温声说:“我这次是跟着一户商队南下,途径江南,最终到了云霞山脉,收到白赴的信就赶回来了。”
“说说呗,都看到些什么?”
李朦想了想,吐出两个字:“民生。”
“都说江南是富庶之地,可我看到的却是饿殍遍野,百姓们为了赋税而朝不保夕。”
“一路到了云霞山脉那边,只看见了满地白骨,赋税本就严重,何况他们那边还有南疆古族来犯,几次下来,库里粮食被抢光,他们都饿得不像人样了。”
“我还看见有一母亲为了让自己即将饿死的孩子保住性命,竟不惜割肉入粥。”
“后来呢?”
“后来那母亲油尽灯枯,在死前剜下自己的大腿肉留给儿子,哄骗儿子离家找粮,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回到长安的时候,收到消息,那儿子没有多久也死了,染了风寒,死在了流民堆里。”
故事说完了,草堂里却陷入了一片沉默。
他们以为擢试换榜,李忠蒙冤等等诸事已经是天大的委屈了,未曾想真正受委屈的在这长安城高大的城墙外面,在那些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打破沉寂的还是坐着轮椅被卫铮推进来的吴质,他笑笑说:“朦兄此去当真不虚,看来收获颇丰。”
李朦看着他的腿脚,皱起了眉,说:“其实不必如此以身涉险的。”
吴质摆了摆手,哭笑不得:“这腿啊,早就可以走路了,奈何这位不放心,非要用轮椅推着我来。”
卫铮木着脸,刻意收起了身上的杀伐之气,对草堂中的众人行了同窗礼。
众人还礼。
坐下后王子瑜有些踯躅,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子颜,你一直都说时机未到,还不可开始新一轮的闹事,如今这也过去一天了,官府也没有给个交代,你也不让动,这是”
话未说完,白赴就从山下回来了,他这几日一直在监督活字印刷之事,忙得很,现在上山也没有换一件干净的衣服,风尘仆仆的。
他向众位同窗行礼,才喜露于色,对吴质说:“如你所料,就在刚才,叶庭风带着国子监的弟子们去登闻鼓了。”
吴质笑了,转头对王子瑜说:“你看,这时机不就到了么?”
秦家势大,若是想让他因为这一次而获罪入狱,那么只靠草堂这几百位学子是远远的不够的,他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让长安的学子都参与其中。
而国子监是皇家钦点,必定首当其冲。
卫铮拍了拍吴质的肩膀,那严肃的表情中出现了些别的东西,如果此时吴质转过头去的话,一定能看出那是些许的无奈:“你还真是什么都算到了。”他顿了顿,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几乎是贴在吴质耳边说的,只有他一人能听见:“你怎么不去当宰相呢?”
他和叶庭风同窗多年,自是知道此人的性子。
这人刚正不阿,眼里别说污秽了,便是连一颗沙子也容不得,浑身上下都是读书人的浩然正气,而且是带脑子的那种浩然正气。
他有自己的看法和主见,譬如他知道国子监飞纸一事,是卫铮做的,但他没有深究,因为他并不觉得那是坏事,这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
其后他派人去查长安城最近发生的事,就顺理成章的会查到擢试榜单,再多一打听,便可知道吴质上公堂状告秦家之事,或者,他不用打听,这事闹得那么大,不出几日就会传到他那里去。
那些落在平民百姓中的宣纸迟早都会传到他那里,受害者们几乎家破人亡,他不可能不做理会,而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铁证,他稍微一查,便可知道秦家的罪行。
而最开始收到的那四大句话,便是给长安学子的一个提醒,一个赤裸裸的提醒。
国子监的学子之心一旦动摇,他作为学正,更当有所表率,别说他看不惯秦家的嚣张气焰,想为天下学子挣个公平,便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迫于形势,不可能的。
而在此期间,定不能有人先他一步,否则这性质就变了,到时候他就算是想去,也不可行,否则就成了沽名钓誉之辈。
而吴质等的,就是这个人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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