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和韩黯略微女性化、雌雄莫辨的美相比,白在蒙的好看是带有攻击力的新潮帅气。
“别碰我……”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省省吧,你现在连只蚂蚁都捏不死。”我往他额头上拍冰袋,他烧红的眼尾扫过来,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像离水的鱼,“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商场打折区最后一件残次品。”
白在蒙气得要起身,又被我按回去。
我掀开被子,他喉咙里溢出幼猫般的呜咽——真他爹的绝了,这年头连发烧都要演出破碎感。“别…别碰我……”他扭动着躲开冰毛巾,发丝黏在潮红的颧骨上,“谁要你假好心……”
他烧得发红的眼尾狠狠剜了我一眼,可惜威力大打折扣——像只奶猫亮爪子。我掰开他的嘴塞退烧药时,他喉结滚动得像在吞咽尊严。
我掐住他下巴,拇指蹭过他滚烫的唇纹:“乖,别闹了。吃药吧。”
他呛得咳嗽,喉结在白皙皮肤下滚动,像困在琥珀里的甲虫。
粥煮得稀烂,我舀起一勺吹气:“我第一次做粥,你尝尝看。”
“为什么……不叫阿姨做?”
“太晚了,我不想麻烦他们。”
他含糊不清的说着,“他们拿了工资的,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本来就是干活的佣人。”
他睫毛颤了颤,突然抓住我手腕。温度高得吓人,掌心却潮湿冰冷,像条濒死的蛇。
“他们都...都走了...”烧糊涂的小少爷把脸埋进我腰窝,热乎乎的,还有点湿气,“妈妈...钢琴老师...连管家都...”
啊,缺爱的富家子。
白在勋那种性格,和亲弟弟关系也没有多好,一个人也不可能又当爸又当妈地拉扯白在蒙长大,所以白在蒙其实是很缺母爱的。
我抚摸他汗湿的后颈,想起被白在蒙摔碎的那个古董花瓶——釉面光鲜,内里爬满冰裂纹。我手指移动,指腹下的脊椎一节节凸起,仿佛稍用力就会像他的傲娇面具一样碎掉。
“连城玉…白绘真……你……”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指尖烫得惊人,“你怎么不去陪尹矜……”
完全是小孩子抢玩具的语气。
“未婚夫怎么会有你重要,所有男人都不会比你重要的,”我把他汗湿的刘海撩到耳后,指甲故意刮过耳廓,“你可是我唯一的……”停顿的节奏恰到好处,“……弟弟呢。”
“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从来没有亲近的亲人,”我微微地笑了,“你可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他湿漉漉的眼睛像春夜的雨水,一池的雨水,“……对你来说,比尹矜还重要吗?”
“未婚夫可以换,”我轻轻摩挲着他汗湿的后颈,“但弄坏一个完美的弟弟就太可惜了。”
“睡吧,我等会再来看看你有没有退烧。”我刚打算走,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不要走……”
“姐姐……”他摇着头,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陪我。”
没办法,我只好掀开蚕丝被躺进去,白在蒙下一刻就像只濒死的天鹅往我怀里钻,体温透过真丝睡衣烫着我的皮肤
“别得寸进尺。”我掐着他后颈把他往外推,却摸到一手冰凉的汗。他睫毛颤了颤,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喉结滚动时发出幼犬般的呜咽。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他因为高烧而湿润的唇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缠上我的头发,像藤蔓绞杀乔木。我数着他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的阴影,突然意识到我们此刻多像一对真正的姐弟:同样病态的亲密,同样扭曲的依恋。
“姐姐……”他呓语着。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他因为高烧而湿润的唇上,他似乎是睡着了,安静时还是不那么讨人厌的。
我数着他的睫毛,突然想起小时候养死的一只小鸟——也是这么美丽,这么易碎。
真是个可怜的小件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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