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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危险的问题。
顾非斟酌后回答：“是有些开心。”
沈佳脸色一变，捏着他下巴的手用力。
“以我现在的精力，已经不足坚持到婚礼结束。不办就不会出现我在婚礼上病倒的情况。”
沈佳收回手，看他的眼神带着些许不忍。
她耳朵贴近他的心脏，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怎么会……”
“你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这句话，顾非也很想问。
先天性心脏病一般从小就会发病，伴随着并发症，汹涌而来。
在医疗还未发达的年代，这样的孩子是活不到成年的。
可他父亲到中年才被诊断出来。
他早一些，在壮年就被诊断出来。
所以卓轩才说，他们很特殊。
想到卓轩，顾非就想到和宋氏解约的研究项目。
宋昊轩不好糊弄之后，他们也没办法继续和宋氏合作。
得找新的投资方。
找新的投资方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就只能先放下这些事情，回答沈佳的问题：“可能因为我们很特别的缘故。”
“所以卓轩以你们为研究吗？”
准确来说是以顾父为研究。
顾非含糊的应了一声，沈佳一直都对研究项目很感兴趣，顾非不想他那么感兴趣，以免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既然你们和宋氏解约了，那我可以投资……”
沈佳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非拒绝了。
“不行。”
他对上沈佳疑惑的视线，仍旧拒绝。拒绝理由和前几次一样，都是怕沈佳会对顾父做药物试验。
沈佳嘲讽一笑：“你和c司的合作里就包含着药物试验，换做你爸，就不行了？”
“这不一样，我们两个的病情严重程度不一样。我……”
虽然很不想说，但是这是事实：“我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我爸有。”
这句话很沉重，沉重到屋里的气氛都很压抑。
或许是怜悯，或许是出于对这个项目的认可。
沈佳许诺：“我会投资你们的研究项目，只投资，不会插手。这点你可以让律师写进合同里。”
她自嘲一笑：“你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对你爸做些什么，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而且，作为数据的来源，顾父的一切医疗费用都应该由研究项目承担。”
意思是她和他们签几年的合同，项目就会支付顾父几年的医疗费。
如果他死后，合同还继续进行，这对于顾母和顾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顾非没想到沈佳会做出那么大的让步。
如果真像沈佳说的那样，那他就不用烦恼投资的事情，也不用担心自己死后，顾父病情加重导致母亲和妹妹过得紧巴巴的。
“既然决定复婚了，我们两地分居不好，你尽快搬回来。”
沈佳起身，环视着别墅：“之前你说这里很空，你可以找人来重新设计，东西都可以换，你要是不满意装修也可以拆。”
“费用不限。”
她再次给出黑卡。
这张黑卡在上次看展后，顾非还了回去。
现在再次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摩挲着黑卡，明明不重的卡片，显得沉重万分。
沈佳的每一点要求都在逼着他面对，他已经回到她身边的事实。
“好，我会看着做的。”
别墅很空不是指装修上，而是没什么人气，就连植物都没有多少。
这不是靠该装修就能弥补的。
顾非收好黑卡，询问：“我能带钻石过来吗？这边院子很大，它玩得开心些。”
沈佳没有直接答应，只是看着顾非。
就在顾非觉得他要拒绝时，她才开口：“这也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意一些。”
沈佳虽然这样说，但顾非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他以一种很缓慢的方式往别墅搬着东西，想延缓自己搬回来的时间。
在察觉到沈佳对此不满时，就对别墅做一些小改动。
改动不大，大多是以改动软装为主，以此为借口，延缓搬回别墅的时间。
沈佳应该能察觉到他的小聪明，她没管。
她笃定顾非一定会搬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搬家持续了一个多月，顾非终于带着钻石入住了别墅。
顾颖对此很不满，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以她现在的能力，她也做不了什么。
不满只会加重她的内耗。
为了避免顾颖的内耗，顾非说出了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还是对她有感情的，或许，这次的婚姻不像上次那样失败。”
顾颖的眼神柔软下来：“上次结婚，你在婚礼上全程冷脸，我也能感觉到你对她的感情，但你们的婚姻还不是以失败告终？”
“我明白，一段失败的婚姻大多不是由一方导致的。可是沈佳出轨，对你威胁等等这些事情都做了，你让我怎么放心，觉得你们第二段婚姻会幸福？”
顾非没说话，他的沉默让顾颖觉得心疼。
“哥，很多事情你不需要自己承担，我也在努力长大了，我们一起想办法总比你牺牲自己要好。”
顾非很欣慰顾颖能有这个想法。
只是他还活着，他不想顾颖被事情推着长大，也不想看着父亲因为救治不及时而出现更严重的后遗症。
他选择了这条路。
“不算牺牲，可能我的没有几天活头了，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比如看看复婚之后，我们是否还是会因为同样的理由分开。”
他都这样说了，顾颖也不好说什么。
“你开心就好吧，但是我不会原谅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恩情是恩情，仇恨是仇恨。”
顾颖把两者分得很清楚。
“不想原谅就不原谅，面上过得去就行。”
顾非也没有非要要求顾颖对沈佳改观，只要表面上和谐就好。
搬回别墅之后，顾非还是和以前一样照顾沈佳。
在沈佳忙的时候给她送饭，不管她回不回来，都做一桌丰盛的饭菜。
平常沈佳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带着钻石出去玩，去医院看顾父，或者是去工作室和老师见面，谈事。
一切都向着沈佳想要的发展，但沈佳还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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