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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长丰这出戏现在已经是高潮中的高潮,马上就要落幕了。明崴是她弟弟,她自然不能让他血本无归。方笑薇轻轻地说:“明崴,你姐夫前几天正好和我说过,长丰背后有人在炒,盛极必衰你懂不懂?庄家马上就要撤退,就在这几天了。手快的也许可以赚一笔,手慢的就要被套牢了。”
明崴“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想必很失望。方笑薇心想,现在失望总比将来吐血好。明崴交际少,技术分析差,自己又没有看盘的本领,只能打探消息。股市有句名言:谁都知道的好消息绝不是好消息;谁都知道的利空绝不是利空。明崴这样的散户,妄听妄信,用耳朵炒股,不用脑子,实在很让方笑薇给他捏一把汗。
第15章
方笑薇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中,周围没有人,也没有任何景物树木,更听不到任何声音。大雾彷佛浓得仿佛化不开似的,又白得近乎妖异。大雾包裹住她的全身,让她有一种窒息似的压迫感。她茫然地四处张望,却还是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也找不到方向,再看看自己,全身穿戴整齐,但脚上竟然没有穿鞋。地上似乎铺了一层粗砺的砂石,她光着的脚从她低头的那一刻开始隐隐作痛。
她为什么会没有穿鞋?她的鞋呢?是她丢失了自己的鞋还是有人拿走了?她于是开始惊慌失措地到处奔走找她的鞋,但怎么找也找不到,更奇怪的是,她怎么走也走不出这片迷雾。
方笑薇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中徒劳地奔走、呼号、挣扎……
等方笑薇大汗淋漓地醒来时,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那种令人心悸的绝望是如此的强烈,以致她醒来以后都还深深地记得。
她打开台灯后坐起来,看看墙上挂的大钟,两点半,正是平常人睡梦深沉的时候,再看看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陈克明又应酬到很晚没有回来。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仅仅是丢失了一双鞋子而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着急甚至绝望?想到这里,方笑薇睡意全消,心里涌上强烈的不安。
她平时并不经常做梦,但她的每一次做梦都预示着有大事要发生。她不能预知,也无力阻止的大事。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梦到有一天捧着一盆枯萎的兰草哭泣。醒来以后她觉得很莫明其妙,因为她既不喜欢养花种草,也从来不伤春悲秋。结果一个月后,身体一向健康的奶奶突发脑溢血,只在医院待了一天就去世了。三个孩子里,笑薇最像奶奶,长相像,性格也像,因此奶奶一向最疼爱笑薇,奶奶的突然去世给了小小年纪的方笑薇初次体会到了人生无常的滋味,但她毕竟年幼,没有将这件事与自己的梦联系起来,直到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事后方笑薇回忆起来,自己事前几乎都曾经做过与之相关的这样那样离奇的梦。所以,梦就是方笑薇人生的一个警铃,很长时间过后每做一个梦就是触动一次警铃,预示她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方笑薇痛恨这种感觉,她猜不透这次的预警又是什么,但即使猜到了,她又能怎么办呢?多少次的尝试告诉她,只有在事后,她才能知道每一次预警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方笑薇素来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大汗过后浑身黏腻的感觉,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全无头绪,想去浴室冲洗一下,双脚触到拖鞋的时候,她心里一动,回头看看空着的另一半床,被子还整整齐齐地摆着,陈克明还没有回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这样夜不归宿的?似乎是从方笑薇搬回家里以后,又好像是陈乐忧骨折痊愈后,似乎还更早。自从公司危机解除后,陈克明就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常常就这样应酬到深夜,甚至晚了也只打个电话说一声就睡到了公司里。
方笑薇不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但也决不迟钝。她一边在温热的水柱下冲洗着身体,一边细想陈克明这些时候的异样。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应酬多起来?电话短信一个接一个,他甚至又开通了一部手机,加上原来已有的两部,他居然同时带着三部手机!难道公司的业务已经多到需要老板像个交际花一样四处周旋的地步了?
方笑薇虽然在家做全职太太,但并不清闲,因为她把自己的时间都规划得满满的,不让自己有空暇去胡思乱想,再加上前一阵子家里家外的事情太多,方笑薇去医院的次数比回家的次数还多。先是陈乐忧骨折要做复健,每周去两次医院,做了10次才算基本康复。当陈乐忧没事了,方父又病了。
老头子一向讳疾忌医,平时连单位体检都懒得去,退了休更不愿意求医问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先是发低烧,不想吃饭,懒得动,后来腰间居然长出绿豆大的水疱,巨痒无比又疼痛难忍,方父坐立不安老伴才察觉出异样来,掀起衣服一看,水疱都快连成一线了。
方母略有常识,知道这似乎就是人们常说的“缠带龙”,吓得半死,因为她曾经听楼上的邻居说起过,腰间这条“龙”合拢以后人就要被缠死。老太太心急如焚,儿女都不在身边,又不敢跟老头子说,只好慌慌张张地给方笑薇打电话。
等方笑薇和方母一起好说歹说将老头子哄去了医院,医生说老头子得的是带状疱疹,虽然这条“龙”合拢以后人不见得就会被缠死,但老头子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必须要马上住院治疗。明崴和悦薇都在上班,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就只剩下方笑薇有空,她只好和老太太一起轮流跑医院照顾他。这样前前后后一折腾,方笑薇就没有多少精力顾着自己的家了。等老爷子终于痊愈,她也功成身退闲下来才猛然发现,自己家里似乎太安静了,陈克明形迹可疑。
方笑薇从来都不对婚姻心存幻想,也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这些年,随着陈克明的一步步发达,事业越做越大,他身边围着的莺莺燕燕也越来越多了,方笑薇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是防微杜渐的。因为每一段感情再激情再热烈,最终都将归于平淡,而几乎每一个婚姻都会经历七年之痒,十年之痒,甚至十五年、二十年之痒。陈克明这样的“成功人士”更是许多美女猎手觊觎的目标,她们有年轻有美貌甚至还有智慧,心狠手辣,懂得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生活,更懂得用自己的原始本钱去换取她们想要的生活。方笑薇如果不盯紧些,抓牢些,一旦有事,别人不会同情她是受害者,只会嘲笑她的愚蠢和大意。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彷佛一个人做主妇做久了,她就一定会跟老公没有共同语言,她就一定又蠢又胖又庸俗,活该要让位给年轻美貌懂生活的第三者似的。
方笑薇清楚自己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强硬的背景,所有的只是一群依赖她而活的娘家人和憎恶她的婆家人,她如果自己不小心些又有谁会帮她呢?又有谁能帮她呢?人心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你永远都无法预先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会不在你身上。平淡的生活和审美的疲劳,就是婚姻的杀手。
作者有话要说:草稿!
第16章
第16章原配夫人俱乐部(上)
陈克明始终弄不清丁兰希究竟在想什么。她拒不接受他给她买套好房子住的建议,也不愿意去他介绍的公司上班,一个人带着孩子就住在租来的破房子里,白天孩子上学了,她就去附近的小公司上班,当个底层的办公室内勤人员,每个月领着不多不少的一点薪水。
每次陈克明都是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来看丁兰希。他觉得对不起她,内心里既有愧疚又有挣扎。他曾经想过是不是要好好补偿她一下,可他所有的补偿丁兰希都不接受。她还是那样的性格,淡淡的,冷冷的,骨子里却骄傲无比,她不接受别人的同情与怜悯,也不会被别人的漠视与冷淡给伤害,即使遭受到那样非人的折磨,她也没有变得愤世嫉俗与怨天尤人,始终是那样平和淡定,于是陈克明更加愧疚。
陈克明也曾经有过一闪而逝的疯狂念头,但很快就被自己大力镇压下去了。他知道那不现实,而且他也舍不得方笑薇和女儿,那是他最亲的人,他与她们的联系已经深入血脉,一旦连根拔起,自己将痛不可挡。
丁兰希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接受来自陈克明的任何补偿了,为什么还要默许他一次又一次地来看她?其实她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两个再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两个人之间相隔的岂止是鸿沟,简直是一条巨大的河流。十几年的时光不是说忽视就能忽视的,即使时光倒流,他们依然会如同有过交集的两根线,尽管朝着同一方向而去,但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交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错过了就不应该再相见。
丁兰希在本市是没有亲人的,她是个孤儿,唯一肯收留她的亲人是她父亲的一个堂弟,她就是在这个堂叔父家长大。尖酸刻薄的堂婶对她的冷嘲热讽让她的童年没有幸福可言,甚至一度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堂婶口中克死父母的“扫把星”。丁兰希考上大学后,终于逃离了那个冰冷的家,她发誓永远都不会再回去。
是的,正是她的这个誓言,让她在面对陈克明的母亲时变得根本没有退路,她既不能与陈克明再继续下去,也没有家可回,唯一的出路只有远走高飞。人生就如同下棋,一步错,步步错,她为自己的年轻和善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难道现在就该向他讨回来了吗?丁兰希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的生活一团混乱。
人一旦起了疑心,看什么都觉得有可疑之处。方笑薇现在就是这样。她去电信营业厅打了陈克明的话费单,长长的单据和数以千计的电话号码看得她头昏脑胀;陈克明在家的时候,只要他来了电话,方笑薇就悄悄地在一旁观察他说话的神情;当然,和肥皂剧里教导主妇的一样,方笑薇还在陈克明洗澡的时候偷偷翻看他的手机通话记录和过往短信,企图找到暧昧短信。
一无所获。但方笑薇并没有放下心来,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不是陈克明过往历史太清白,那就是他太狡猾。到底是哪一样,方笑薇并没有主意。
就在方笑薇犹豫不定的时候,于副局长的老婆田辛给她打电话了,神秘兮兮地说要带她去见见世面。
方笑薇正觉无聊,田辛的提议正合她意,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两人约好一起到田辛家附件的茶室见面,挂电话前方笑薇叮嘱田辛不要开车,她会开车来接她。见识了几次田辛的开车技术之后,方笑薇实在是怕了她了,田辛的风格就如同她本人一样鲁莽,开起车来总是不管不顾,一味冲刺,一遇红灯就手忙脚乱,错把油门当刹车,连警察都吓了一大跳。方笑薇坐了一次就不敢再领教第二次。
两人见了面以后,方笑薇有点意外,田辛今天居然没有穿她那些紧绷绷的花哨上衣和肥大的裙子,而是穿了件浅紫针织两件套的开衫,配着深灰的休闲长裤,肩上挎着个宽大的暗金色的大包,全身上下既没有花朵也没有亮片。要知道,大花大朵和珠子亮片都是田辛的最爱,想让她放弃这些最爱有多不可能,方笑薇早就试过了,也放弃了。
说来好笑,方笑薇从田辛身上发现一个奇怪的定律,那就是越是胖人越是喜欢穿紧绷的衣服,好使自己显得瘦点,结果不但不显瘦反而让人看得更难受——谁愿意看到别人身上被衣服勒出一条一条的横肉呢?田辛以前就是这样。她整个青春期都是在军营里度过,除了军装绿她没穿过别的颜色,本该花红柳绿的年纪一片灰暗,这间接导致了她以后对穿着打扮的品位和时尚流行的敏感度总也上不去,因为她在本该放肆打扮、努力提高的年纪错过了,而这种东西一旦错过了就永远也补不回来了。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田辛的穿着显然与她本人风格很不相符,看似随意其实可不简单。方笑薇不禁上下打量了田辛好几眼,开玩笑说:“行啊,田姐,越来越漂亮了啊。瘦身成功啊。”田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埋怨道:“还拿我开玩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上次你骗我去瘦身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说什么来着,进去的是沈殿霞,出来的是张柏芝,结果怎么样?进去的是沈殿霞,出来的还是沈殿霞!只不过稍微小了一号而已!”
方笑薇大笑:“田姐,我怕你瘦的太厉害,你家老于会认不出你,所以交代医生不要对你下狠手。你看,你现在多好!太瘦了就不富态了,瘦了吧唧的哪还有什么旺夫相呢?”
旺夫相是田辛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事,动不动就拿来说事。方笑薇的话正好提醒了她,她得意洋洋地笑笑,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地说:“差点就忘了正事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方笑薇也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在田辛的指点下,方笑薇开车一路穿过闹市区往郊外开,最后又驶入一条安静的小路,拐过弯之后,视野豁然开朗,一栋浅灰色的两层西式小楼呈现在面前。“到了,停车吧。”田辛说着率先开门下车。方笑薇疑惑地锁好车跟跟在她后面,走进了小楼才发现小楼的设计略带巴洛克风格,外观简洁雅致,造型柔和装饰不多。外墙是石头砌成的,围墙是黑色镂空花的铁栅栏,以方笑薇外行的眼光来看,巴洛克风格最好的伙伴应该就是黑色的铁艺。大门居然是厚重的橡木,门口一块黑色的牌子上没有写汉字,只錾着几个金色的英文字母“F.W.CLUB”。
方笑薇看到牌子有一瞬间的失神,FW是什么的缩写?她回头看到田辛,后者正微笑着看她:“小方,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原配夫人俱乐部’。”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在周一。
第17章
第17章原配夫人俱乐部(下)
方笑薇看到牌子有一瞬间的失神,FW是什么的缩写?她回头看到田辛,后者正微笑着看她:“小方,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原配夫人俱乐部’。”
方笑薇恍然大悟,原配夫人可不就是FirstWife吗?看来这个俱乐部的发起者一定看过这部英文名字叫《TheFirstWivesClub》的电影,从这栋小楼的装饰风格来看,这个人一定还受西方文化很深的影响,绝不仅仅是留过洋刷过盘子或者做过陪读夫人之类的那么简单。
田辛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推了她一把:“走吧,还发什么呆啊,进去吧。”说完田辛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对着橡木大门上雕花的饰物平平地推进去,“嘀”的一声轻响,厚重的大门自动打开了。田辛收回卡,率先走进去。
方笑薇随田辛走进去以后才发现,这幢外观平平的小楼竟是别有洞天,简洁的外表下掩藏不住的是内里呼之欲出的奢华。充满欧式风情的大厅在开放式的设计下,流畅自然;一架S形的旋梯蜿蜒而上,连接了二楼的空间,巨大的水晶吊灯造型别具特色,大厅里摆放的家具古典而豪华,细节处的雕花和线条精致而婉约;沙发华丽的布面与精致的雕刻互相配合,把高贵的造型与地面铺饰融为一体。大厅的金泊彩绘在典雅婉丽的沙发衬托下,气质雍容。整个大厅给人奢华富丽而又温馨舒适的感觉。
大厅里人很多,间或有服务生端着盘子穿插其间,但并不显拥挤,中央空调在隐秘的各个角落送来清凉的风,田辛对着方笑薇轻轻地说:“这是一个有钱人的太太们交际的场所,也许不一定是所谓的‘上流社会’,但来这里绝对能获得你想要的东西。”
方笑薇反问:“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吗?”
田辛别有深意地笑:“是的。来这里你会听到各种有钱人家的秘事,偶尔获得几条商场上至关重要的信息,学会怎样抓住老公的钱和心,甚至从别人那里获得跟二奶和小三打持久战的经验。这些,对你来说不就足够了吗?不过,这里有条严格的入门规定,那就是只有原配夫人才能来。钱和地位当然很重要,但如果你不是原配,有再多的钱也没用,这里不欢迎二奶和小三。”
方笑薇会心一笑:“我想我会很喜欢这个地方。”
田辛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先慢慢看,我有几个朋友在这里,我先去跟她们打个招呼,一会儿过来介绍你入会。对了,这里每年的会员费要两万,你不介意吧?”
方笑薇笑着冲她摆手,示意她可以放心离去。田辛于是端着酒杯走进人群中。方笑薇目送她离开后,将目光移到周围的墙上。
四周的墙上次第挂着很多油画,全部是世界名画的复制品,大小都有。由于大厅很大,这些油画错落有致地挂在墙上并不显得很局促。方笑薇仅认识其中一幅是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这是她最喜爱的油画之一,在她的起居室里也挂着这么一幅,只不过尺寸比这个小很多。画上的圣母身穿绿色斗篷和红色上衣,赤着双足,怀抱耶稣,头上既没有表示神的光环,也不戴宝冠,显现在光辉普照的天上,似乎正在挪动轻盈的步子,从云端里走下来,但又好象凝滞不动,露出期望的表情。目光晶莹,面貌圣洁。
“你一定也很喜欢这幅画。”一个声音在方笑薇背后响起,她赫然回头,看见在自己身后两三米的地方站着一名女人,大约是四十岁上下,穿着得当,保养得宜,气质很好,有些看不太出真实的年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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