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上卞娅出现在芳芳家里时,芳芳一点也不意外,她若无其事的接过卞娅的行李箱,温柔的说了句,快去冲个澡吧,我给你做碗炸酱面。也难怪人家不惊讶,这卞娅和战洋结婚共七年,也就头两年太平些,这后五年经常是唇枪舌战、硝烟弥漫。
芳芳离婚时,还算有良心的前夫把房子留给了芳芳,一百多坪米的大房子,自然成了卞娅的避难所,芳芳特意给卞娅配了把钥匙,又为她整理出一个她自己的房间。这夫妻不和、打仗分居,也不能让双方父母知道,因此这里就成了卞娅的最好去处,以至于到了今日这里竟更象她真正的家了。
卞娅匆匆洗了个澡,吃过了饭,陪着芳芳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个情节拖沓、浓情蜜意的电视剧里演的是啥东东她压根也没看进去,有些恍惚的发着呆,芳芳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小娅,发生了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卞娅抱着芳芳有些没头没脑的说“如果你明明知道有个男人对你很感兴趣,你会主动接近他吗?”
芳芳有些好笑的敲了下她的头:“这要看你自己的心了,如果你同样的感兴趣,那就接近他了,毕竟艳遇不是人人都能遇到了,如果你不感兴趣,那就彻底回避他吧,时间长了那人也就知难而退了。”
卞娅打了个哈欠,有些吐字不清的嘟哝着,“要是不感兴趣而且还必需得去见的人呢,那又该如何是好啊,好了不烦你了,我要去睡了,昨天和他吵了一宿,我现在都困死了,急需补个美容觉,不然这张脸真是没法看了。”
第二天卞娅神清气爽的去上班,集中精力认真的把工作做完,才给至诚公司去了个电话,没想到总经理刘秘书礼貌的告诉她,杜总刚走,到省里出差去了。卞娅大呼一口气,今天运气真是好啊,心理想着这杜逸风最好去个十天半两月的再回来吧。
心情愉悦地约了芳芳去女士沙龙会馆洗SPA,心想是该好好的放松放松了,女人就要对自己关爱些,爱情算什么,古人都传承,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的至理名言,她又何必在这上面自我摧残、自哀自怜呢,就让战洋见鬼去吧。
SPA所精心营造的氛围别具情调,在轻音妙曼、芳香又袅袅的雅致空间里,她们俩享受美疗师温柔娴熟的按摩手法。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经过一番香花美乐净水洗涤,两个人走出来时,倦容已去,烦忧尽忘。
一起去了孔家私房菜馆,好好的祭祀了下彼此的胃,酒足饭饱后,才消停的回家,临睡觉前,卞娅还感慨生活总是如今天这样顺心顺意就好了,这没有爱情的日子也满不错的。
可是生活并不象卞娅期盼的那样舒心,接下来的日子,卞娅忙得焦头烂额,为了迎接省里的各项检查,办事处的各项工作都得抓上去,计生,低保,劳动保障,卫生,综治,党建等等大量的活,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她赶紧召开紧急会议,把各项琐碎繁杂的工作分门别类的布置好,语重心长的嘱咐大家这次一定要齐心协力,加班加点的交出好成绩来接受迎检。
等昏天黑地忙完,把省里的领导高高兴兴的送走都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卞娅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各个社区申报上来的文化活动实施方案,认真斟酌着为其修改着。这时战洋又打来电话,“老婆,够本了吧,都一个多月了,还不回家啊。”
这段时间以来卞娅都在冷落着战洋,不为别的,她这一个月来忙得压根儿就没时间搭理他,当一个月过后,她忽然又感到这样的生活方式满好的,眼不见心不烦,既舒心又顺意,多消停啊,她听着战洋的唠叨,有些敷衍地说,“我觉得现在的这种生活方式挺好的,我还有事情忙,现在不方便和你聊,先就这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战洋一听,火气有些上升,“小娅,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不要太过分了,你是有丈夫的人,这样子的把老公一个人扔在家里,你说得过去吗?谁家的妻子象你这样的频频离家出走,这日子有这样过的吗?”
卞娅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战洋,我是再给你时间多泡泡温柔乡,要不你哪来的机会生私生子啊,好了我不和你啰嗦了,你要是真的受不了,那我们就离婚吧。”
战洋听了狠狠的说了句,“卞娅,你真行,这辈子我最服的就是你了,你就继续在那儿无理取闹吧,到时候别后悔。”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卞娅看着手机屏幕有些发呆,看来两人的日子真是要过到头了。
正有些郁闷着,手机铃声再次想起,她有些忙乱的接听,江天开心愉悦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丫丫,在哪儿呢,下午陪我去打几回合行不。”
卞娅笑了笑,“小天,怎么这么闲啊,下午你就敢翘班。”
江天立刻装着无力的说:“丫丫,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阵子我累的跟头驴似的,还在那儿说风凉话,这次迎检搞得我浑身乏力,这老骨头不抗折腾了,得去锻炼锻炼了,你也忙得够呛吧,就一起去散散心吧。”
卞娅听了有些心疼,爽快的答应:“好吧,下午三点我们国联见。”
俩人在国联体育馆里痛痛快快的打了几回合,这羽毛球他们俩打小住一个大院就常对练,技术也是不相上下,打的汗流浃背的才坐下来休息,江天体贴的递给她矿泉水,卞娅咕噜嘟噜的猛灌的几大口,水从嘴角溢了出来,江天宠溺的看着他,拿起毛巾细心的给她擦拭着下颌的水迹,“慢点慢点,你这急躁的性子真是和小时一样。”
看着江天关爱的目光,卞娅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两人一起上下学的时候,他总是拉着自己的手,领着她过马路,受欺负时也总把她护在身后。这打小培养出来的友情,让他们俩人每每相处都随意嘻闹,无所顾忌。
想到这卞娅由衷的笑了起来,“什么都改了,那我就不是你的丫丫了。“
江天颇有感触的轻揉了下她的额发,“就你最有理,快去冲洗一下吧,一会我领你吃饭去。”
两个人洗完澡,卞娅随意在脑后梳了个马尾,素颜朝天,穿着米色的运动装,竟象个大学生似的清纯可爱。江天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到了大厅两人止住了脚步,有人正站在对面微笑的看着他俩,杜逸风的目光看了看他们相握的手,又看了看他们洋溢的笑脸,凤目一暗,随即又扬起客套的笑容,他走了过来,和江天握了握手,“真是巧啊,江部长也有时间来运动,”
江天马上浮上沉稳的微笑,“哪里哪里,前阵子太忙,今天才抽出时间来锻炼。”
杜逸风转向卞娅,“卞主任,真是好兴致,这样一打扮,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卞娅客气的回笑,“杜总,让你笑话了,今天刚有空闲来这里放松放松,就被你看见了,这几天我正准备着登门道谢呢,你也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吧,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改天再去拜访你。”
坐在江天的车里,江天认真的看了看卞娅,“丫丫,那个杜总好象对你很感兴趣啊。”
卞娅白了他一眼,“你又犯浑了,这话搁前几年,我还相信,现在我都是徐娘半老了,哪个男人会没品的看上我呀,你就别乱猜了,我们快去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江天不以为然的说:“谁说的,我就看上你了,丫丫在我的眼里永远是年轻漂亮的。”
卞娅立马扬起甜甜的微笑,“还是我们小天会说话,一会我一定开心的多吃几碗饭。”
到了聚丰园进去一看,生意真是兴隆,大厅里座无虚席,两个人来到预订的房间,点了菜,卞娅看着江天有些斟酌地说,“小天,你离婚都好几年了,也该找一个了,这江阿姨为这事头发都快愁白了,别太挑了,不襟不淋的差不多就行了。”
江天脸上又浮起戏谑,“丫丫,我这不是等你呢吗,当初你狠心的抛弃我,选择了战洋那小子,都痛死我心了,现在我又一个人了,我在等着你哪天反醒,发现我的好,回到我身边呢。”
卞娅有些认真的注视着他,“小天,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正经些,是这样的,你知道芳芳的表妹吧,满不错的女孩,工作家庭都可以。我想给你们牵牵线,你也用心的处处看,”
江天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我不要,你不用再操心这事了,这个面子我不会给你的,下回别再和我提这个话题了,小心我和你急。”
卞娅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她不想破坏彼此的好心情,她诙谐的给江天讲着刚听到的各种趣闻,江天也恢复了搞笑的本能。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一顿饭下来,笑声不断气氛好不热闹。
博爱的男人
今夜不平静的人还真有一个,那就是杜逸风,他今天被朋友拉去国联健身,竟意外看见卞娅和区组织部江部长在一起,那江部长宠溺的为她轻拭着嘴角,两个人眼里流动着脉脉温情,甚是亲密,这让他莫名的有些恼火,完全没了打球的心情,他故意坐在大厅里,但看着他二人手牵着手出来,心还是狠狠的抽痛了。
连晚饭都吃得心不在焉,饭后朋友们继续去帝都狂欢,他却已意兴阑珊提不起半点兴趣。随便找了个托词跑回了家,也不开灯半躺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架在茶几上,此时他的心是寂寞的,但他却分外享受着这份闲静,他喜欢心灵的空寂,这让他时刻保持着头脑清醒、思维敏捷、没有杂念,在业内长久立于不败之地。
正因如此他才对自己今天的异常感到懊恼不已,心越发慌乱起来,他遏制着,修长的手指重扣了下盒底,立即弹出一支烟,熟练的挑取出来,旋开火机点燃,他猛吸了一口,轻轻的吐纳着烟圈,缭绕的烟雾在静默的黑夜中象缕孤魂悠荡,他承认自己对这个卞娅很感兴趣,他的出言挑逗,他殷勤的赞助费,还有今天他的刻意巧遇。可是他认为这和他以前给女伴们的投资没有差别,只是这个女人更难征服,更具有挑战性而已,那么他今天的醋意横生、烦躁不安,又怎么解释呢。
他杜逸风34岁尚未娶妻,不由别的,他的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妻子这个词,他对女人极不信任,他对爱情更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以他现在身价,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如果要他相信了她们是为了爱他才和他在一起,那才叫天大的笑话。他紧闭着双眸,不由得想起他的母亲,他的眉头愈加纠结,那个狠心虚荣的女人,在他父亲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了他们,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那时他才几岁?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象个可怜虫似的死死拽着妈妈的衣角哭泣着,恳求着她不要离开自己,可是她却失去耐性厌恶的拍落他的小手,摔门而去。以至于他至今对女人都有种莫名的厌恶鄙视。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生理上的伙伴,他也只限在金钱上给予她们回报,仅此而已。
燃烧的烟体灼痛了他的手指,他睁开双眸,一个轻弹,烟蒂碎光闪烁划过悲伤的弧度随即湮灭在无尽的黑夜之中。清凉如水的月光通过落地门窗倾泻了一室的月华,疏影横斜,衬得他黑瞳更加幽深清越起来。他蓦然想起和卞娅前两次的见面,他的薄唇弯起,面庞柔和起来,那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与众不同、率性洒脱、毫无做作。说的话总是犀利尖锐、象个小野猫。他居然被这个仅仅见过三次面的已婚女人给吸引了,他自嘲的笑了笑,而且她还分明对他不感兴趣,避他如瘟神,凤目闪过隐晦,既然这个小女人躲着不来见他,那只好他亲自去找她了。这个游戏他没有喊停,就会永远继续下去。他的嘴角扬起邪肆魅惑的笑容,卞娅我们来日方长你能躲到哪里去呢。
刺耳的手机声划破沉滞的静谧,响了一遍又一遍,杜逸风颇为不耐的按了接听,对方的环境嘈杂喧闹,“逸风,我们都在帝都呢,大伙强烈要求你赶快过来,正好有几个新朋友也想认识认识你。”
杜逸风用手揉了揉眉心,刻意疲惫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暗哑低沉:“文杰,你们玩吧,我今天有些累了,就不去了,改天我再安排大家好好聚聚。”
但是这话对于文杰来说等于白说一样,他极力的游说着,杜逸风敷衍的听着他的絮叨,忽然一个名字敲击着他的耳鼓,文杰刚才说那个翔实的老总战洋也在,这回他来了精神,端坐起来,活动了下微僵的脖子,声音朗朗动听,“好,我马上就去,20分钟后就到。”挂断电话,他的眼中骤然一亮,这个战洋他感兴趣,他就去会会那个女人的老公吧,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杜逸风一路飞车到了帝都,走进昏暗的包房时,里面的人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一个个醉态横生,满室的淫乱萎靡。他准确的在众多意乱情迷的男男女女中找到了战洋,他正和旁边的美眉打的火热,杜逸风脸上浮现嘲意。看来这夫妻俩早已貌合神离,各自找各自的乐子了。大家看见杜逸风来了,都高兴的站起来,文杰为他一一引见,介绍到战洋时,杜逸风轻握着战洋的手,直视着这个风流倜傥的男人,
“战先生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玉树临风,怪不得业内的名媛都围着你转呢。”大家哄然而笑,这战洋长的俊美,身边美女如云,这在业内已不算什么新闻了,相反的倒是让大家很是羡慕。
战洋白皙的脸上泛起潮红,桃花眼微眯,声音醇厚:“杜总真是见笑了,谁不知道杜总换女人如换衣服,本市最让人觊觎的钻石王老五,这么自由的身份,才让兄弟羡慕不已啊。”大家笑成一片,大喊着他们俩彼此彼此各领风骚。
杜逸风没有带女伴,也谢绝了帝都妈妈桑的安排,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喝着酒,看着大伙身边随行的女伴个个年轻漂亮,不住的喑自嘲讽,这年龄越来越大,这找的女人却越发稚嫩起来。战洋身边的那个尤为清纯漂亮。他看着战洋举了举酒杯边喝边戏谑道,“战总,真是春风得意啊,家有贤妻,外有娇妾。还都能和睦相处,做享其福,真是让杜某羡慕啊。”
战洋脸上浮现得意之色,附在他的耳旁,“外面的永远是风花雪月,尝尝鲜而已,这家里的才是最重要的。男人要是都清醒的牢记住这一点,家里就不会翻船了。”
杜逸风胸腔微微震动,性感的笑声溢出薄唇,“战总,说的太有道理了,来我敬你一杯,为你的永不翻船。”两个外表同样出色的男人一杯一杯的拼起酒来,战洋越喝越觉得彼此惺惺相惜起来,颇为豪气的注视着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慷慨一笑,“杜老弟今天要是喝得过我,我身边的这个女人今天就归你了。”
杜逸风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心里的欲念不住的翻腾,这些花花草草谁会稀罕,我想要的是你的老婆。可是嘴上却客气地回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战兄你还是自已留着慢慢享用吧。”
危险的男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卞娅还是决定亲自去拜访杜逸风,这人巧得都遇见了,自己还要装聋作哑下去,这未免太不符合她的个性了,搁一句家乡的话,就是忒不讲究了。
这天上午,她先去了市政大厦开了个会,顺道驱车去了至诚建筑公司,下了车抬头仰望着眼前气派非凡的办公大楼,内心感叹这就是实力啊。到了一楼和接待小姐听明了自己的来意,她被热情的引领到了12层,刘秘书殷勤的为她沏了杯西湖龙井,歉意的说明杜总正有个会议还没有结束,让她先坐在办公室里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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