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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片刻,陆母抬头道:“也不用这么麻烦了,要不就去F中看看吧,好多年没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F中?”舒扬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她喃喃地说,“那边有什么好看的啊……”
“呵呵,”陆母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我是在上海出生的,当年读书的时候,我念的就是F中,后来去了北京,认识了一鸣他爸,我才留在那的。这些年虽然回来过几次,但都是来去匆匆的,今天难得有空,就像过去看看。”
既然陆母这样说了,舒扬心里即便是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她没告诉陆母,其实,她也是F中毕业的……
事实上,即便回国后就一直待在上海,即便这里离她家只有一站路,舒扬也从未想过要重游F中,对她来说,有些记忆一旦牵动,少不得要头疼眼涩心有戚戚然,何苦呢,她又不是自虐狂。
可人生就是这样,你不自虐,不代表别人不会来虐你,左右这趟F中之行是逃不掉了,舒扬决定酝酿下情绪,好好地回忆下刚进高中那会儿的自己。
那会儿,刚经历过中考的她还是个梳着小辫,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从普通初中考到整个上海数一数二的F中,她的人生仿佛揭开了新的一页,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因为离家近,从不在学校上晚自习的她也因此错过了开学后没多久的迎新生晚会。后来听说,那场晚会发生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校乐队在演绎Beyond时,其中一个高二学长的吉他背带突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断了。
这本该是件挺糗的事,但那位学长一个转身踩上了身旁的音箱,把吉他就这么搁在腿上继续弹奏,一时间,礼堂爆发出的尖叫声几乎要将整个屋顶掀翻,当然,舒扬认为这很大程度上是帅哥效应造成的。要是换了个猥琐男来做同样的举动,只怕会换来嘘声一片外加臭鸡蛋一打。
后来看到那些明星为了搏出位不惜露点换取娱乐版面的时候,舒扬也曾经邪恶地猜想,当初谭昊的吉他背带断掉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只可惜,她恐怕不会再有机会对谭昊问出这个问题了。
走进F中的校园,舒扬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去想那些翻涌而起的回忆,转过身对着陆母展颜道:“好了,这就是F中了,伯母您想先去哪里逛?”
“哎呀,这里完全看不出我们当年的影子了呀。”陆母感叹了一句。
舒扬有点无语,这位阿姨她儿子已经三十岁了,那她高中毕业怎么着也是将近四十年以前的事了,这么久的时间,学校不变才有鬼呢!
即便F中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陆母还是执著地想在其中寻找到一点当年的痕迹,舒扬无奈,也只能陪着她在校园里乱转。
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并没有什么人,她们一路从教学楼转到了实验楼后面,再一转身,见到的就是学校新建的艺术中心了。
“这个楼盖得还蛮气派的,你不知道吧,当年这里是个小土丘,上面长满了树和杂草,我们还有同学曾经偷偷爬上去,结果被蛇咬了。”陆母回忆起当年,心情难免有些激动,“对了,当时我们临毕业的时候还在土丘后面种了几棵紫藤的,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
舒扬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艺术中心是拆了原来的老实验楼盖的,老实验楼后面的那几株紫藤……
那是一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地方。
记忆中,差不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些紫藤树上都会挂满了紫色的花朵,一簇簇的煞是可人。也就是在那条紫藤长廊上,她第一次见到了他,当然,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个长得颇为好看的白衣少年,就是被无数女生整日念叨的谭昊。
因为要绕过老实验楼的关系,很少有人会到紫藤长廊这边来,因此,好静的舒扬几乎每天中午都会带着画板或是小说过来这边看书、画画。偶尔谭昊也会出现,坐在她旁边看她画画,或是与她分享一些小零食什么的。久而久之,舒扬的心里也渐渐产生了一些期待,每天中午一下课,她就揣着早上买好的面包,兴冲冲地跑去实验楼后面,仿佛她跟谭昊之间,有过什么不曾说出口的约定一般。
到了舒扬高二下的时候,有一天,她走到紫藤长廊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谭昊已经坐在那了。他低着头,安静地吹着口琴,舒扬从不知道,他还会吹口琴,那首曲子的旋律,在当时的舒扬听来是很陌生的,但即便是不懂音乐的她,也能听出曲子里萦绕的悲伤。那时候她不明白谭昊为什么会不开心,只能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试图以此来分享他的心情……
那一天,谭昊什么也没说,照常地看着舒扬画画,不知怎的,年少的舒扬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彼时正是紫藤花开的季节,她努力地想要把这繁花盛开的绚烂一刻画下来,但却不知怎的,自小学画的她在那一天却始终找不到感觉,画纸撕了一张有一张,谭昊见她情绪焦躁,在身旁安慰让她慢慢来,可舒扬却因此益发地感到无助,她的心情,好像也跟着谭昊吹的那首曲子一样,慢慢的悲伤了起来……
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在紫藤花架下见到过谭昊,偶尔在校园里看到他迎面走来,也是匆匆而过,仿佛彼此从不认识一样。再之后,谭昊就毕业了。
如果,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的话,舒扬现在回想起来没准会更好过一点,毕竟那时候,故事里只有她和谭昊,和那一片开得不知疲倦的紫藤花。
后来,谭昊吹的那首曲子红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到了烂大街的地步。这首歌就是朴树的《那些花儿》。
只是,舒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这首歌,难道这个社会已经凄凉到了每个人心底都藏着一段悲伤的地步了吗?
“那些紫藤,好像已经找不到了啊。”陆母的声音传来,讲舒扬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不见了吗?
舒扬抬头一看,果然,原先的长廊已经被拆掉了,紫藤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直通到旁边的宿舍区。
原来,在这个什么都善变的人世间,真的没有可以被永远留住。
“七八年前我上学那会还是在的,好大一株,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长廊。花开的时候,很是好看。”舒扬听到自己淡淡地说。
“怎么,你也是F中毕业的?”陆母感到惊喜,“那么说来,我们还是校友咯。”
“呵呵,伯母我们可比不上你们那会儿的毕业生含金量高。”舒扬笑道。
陆母听得很是受用,看舒扬的眼神也亲切了不少:“那你大学在哪读的?”
“我大学去了澳洲,在墨尔本大学读的金融。”舒扬耐心地回答。
“哦,澳洲啊。”陆母没在多问,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在上海这地方,F中的毕业生升学基本是不成问题的,就算出国的也大多往英美名校跑,这舒扬念书的时候,看来成绩不咋地。
不过女孩子笨一点也好,她可不想要个心思太活络的儿媳妇,这以后啊,一切还得在她掌控中才行。
中午赶回酒店的陆一鸣没想到会被他母亲给放了鸽子,原来舒扬陪着陆母逛的高兴了,临时起意,两人就在F中后门的小吃店把午饭问题给解决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一鸣愣了半晌,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舒扬这么熟了?
正准备下去酒店下面随便吃点什么的时候,陆一鸣看到门口洗衣房送上来的衣服,里面赫然有那条舒扬昨晚穿的银灰色长裙。他不由地有些抓狂:这女人怎么这么执拗,难道她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能穿这条裙子还是说他陆一鸣好意思把一条穿过的裙子送给别人?
百口莫辩
这天晚上,回到酒店的陆母开始试探起陆一鸣的态度来。
“一鸣啊,我觉得小舒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陆母捧着茶杯,呷了口陆一鸣特别为她准备的福鼎白茶,继而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觉得呢?”
“小舒?”陆一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母亲说的是舒扬,他放下手中的销售报表,有些迷惑地眯起眼睛说,“这女人,说不上来,反正挺固执的。”
“哦?怎么个固执法?你倒是说说看。”陆母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好奇得很,她这个闹心的儿子,这些年来对女人的评价不是“傻”就是“烦”,难得也会有他说不上来的姑娘。
“妈,”有着丰富斗争经验的陆一鸣嗅出了陆母话语间的试探意味,他转过身,看着自家老娘,无可奈何地摊摊手道,“你不要逮着个姑娘就当未来儿媳妇看好不好?”
他这话不说倒好,一说倒恰好激起了陆母这几年积攒下来的怨气。当下,这位人前波澜不惊的陆夫人就板起了一张脸,指着她这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儿子狠狠教训道:
“你这臭小子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迟迟地不肯结婚,我犯得着整天没事四处打探人姑娘啊!别跟我说什么你的事不要我管的废话,你一天是我傅颖的儿子,你的婚姻大事,我就得管!”
陆母年轻的时候在外交部也曾一路做到过驻外大使馆的参赞,要不是后来生了陆一鸣,她转而在家相夫教子的话,现在外交部那些女大使里面,肯定少不了她一个。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番牺牲,陆母偶尔发次脾气,陆父和陆一鸣总是让着她,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好啦,我没说不让你管。”陆一鸣做到母亲身边,好脾气地哄着她,“只是这感情的事,急也急不得,你说是不是?总不能叫我在大马路上随便拖个女人就去结婚?”
“我没叫你随便找一个啊,你看我这几年托人给你介绍的姑娘,那个不是知根知底家世清白的?好吧,现在这些女孩都被你赶跑了,我也不再说了。我们就说眼前这位舒小姐,你前前后后结交过的那么多女朋友里面,我看也就她还能勉强看过眼了。”“等等,”陆一鸣抓到了问题的关键,“什么女朋友?”
“怎么,早晨我在你这遇到的那个舒小姐,不是你女朋友?我倒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已经开放到了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也可以住在一起的地步!”陆母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在她眼里,陆一鸣的矢口否认无疑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这让出身书香门第,道德观念森重的陆母在感情上感到无法容忍,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窜了上来。
“妈!”平白受了冤枉的陆一鸣心里有些不痛快,与陆母争执道,“谁告诉你我和舒扬住在一起的。”
“没有谁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到的!”陆母站起身,指着陆一鸣,质问道,“我问你,你和她没有住在一起的话,今天一大早她怎么会出现在你这?你和她没有住在一起的话,洗衣房怎么会把她的衣服送到你房间,还有这张照片,你自己看,不要以为你妈我远在北京,就什么都不知道!”
陆母扔下一张照片,陆一鸣拾起一看,照片上的他揽着舒扬,眼神专注而深情,难怪陆母会误会,就连他自己看到这张照片也吓了一跳,仔细思索了一番后,他才想起来那是他揽着舒扬去跟白司棠打招呼时的情形,这张照片只拍了他和舒扬俩人,外人看来很容易就意味他那样的眼神是在看舒扬,实际上,他是越过了舒扬在看一旁走过来的文海韵。
只是,这一切他根本没有办法跟母亲解释,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居然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对方还是文家的女儿,白家的儿媳妇,只怕不是自己给她一气之下打死,就是她给自己活活气死,怎么着都会是一场家破人亡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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