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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警告——”
“扭曲值已接近临界点。”
“警告——警告——”
红色的灯光闪烁不断。
布满各类仪器的房间内，电子音频繁发出冰冷的警告声。
“警告——警告！”
脚步声响，混合着冰冷的电子音急切地闯入了监测室内。
路久拖着椅子坐到屏幕前，忽明忽灭的红色警戒灯光将他分割在光与暗之中。
“周念，情况怎么样？”
路久耳侧的传讯装备闪烁了一瞬，幽暗的蓝光眨眼间消失不见。
几秒后，传讯装备内才传出声音。
“老大，情况不太妙。”
周念的声音十分紧迫，背景音是呼啸的风声，期间夹杂着些许汽车急促的鸣笛声。
滋拉刺耳的电流声冲击耳膜，路久皱着眉摘下通讯设备。
被异常的磁场干扰，被迫中断。
“失去坐标了……”
路久看着屏幕上的地图，喃喃说了一句。
时间十分紧迫，仪器上的指针左右摇摆，在最低和最高之间来回反复。
电子屏幕扭曲，雪花闪烁，很快屏幕再次恢复了正常。
语音播报还在播放——警告！警告！
路久抬手，遮住左眼。
还暴露在外的右眼被浅红色的雾气覆盖，带着不可言说的压迫和神秘。
路久闭眼又睁眼，被遮住的左眼一片虚无，窥见不到一丝光亮。
整个世界，在他的右眼中逐渐褪色。
紧接着，连光都消失不见。
无数条从上而下纠缠交织的血线在虚无之中构建而成。
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些血线拨开。
路久凝神。
虚空之上，有一只紧闭的眼。
飘乎的血雾在它四周忽明忽灭。
路久捂着心脏。
一下、一下。
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急促又热烈。
全身的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
血雾翻涌，悬挂在虚空之上的那只眼——睁开了。
“找到了！”
粗重的呼吸声从路久喉咙间溢出，他从万千血线之中找到了他所要找的那一条。
路久睁开眼，从虚空之中抽离。
斗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下滑，从锋利的下颌线跌落，在白色衬衫上落出一个暗色的圆点。
他身体晃动，不自觉甩了下脑袋才从无边的深渊之中挣脱。
一个坐标被他快速输入。
“白琅，去支援周念。”
空荡的房间内无人回应他，投射在地的阴影扭曲了一瞬。
路久盯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屏幕前上下波动的绿线逐渐趋于宁静，回归成一条直线。
闪烁的灯光恢复，警告声告一段落。
路久呼出一口浊气，起身离开监测室。
……
周念是在夜色降临前回来的。
离开调查局前，他衣衫完整，戴着自己常戴的金丝眼镜，打扮的比斯文败类还斯文败类。
现在，他衣衫破烂，身上的衣服被利爪撕烂，浑身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
他是平躺着飘上楼梯到达了二楼医务室。
“白琅，你低点，老子恐高！”
一只苍白虚无能透见其他物品的手托着周念的腰。
——这只手，手指修长，还留着尖利漂亮的指甲。
一袭白裙的白琅裙摆扬起。
挂在她腰间的头颅轻的没有重量，随着她的飘动而晃。
——“叮铃”。
带起了虚虚挂在脖颈上的一个精致铃铛。
铃铛没有肩膀托着，但却稳稳地挂在被不规则撕裂的脖颈上面。
白琅充耳不闻，托着周念，身体又飘高了些。
周念嗷嗷叫个不停，引来楼下路久的不满。
他烦躁说了一句：“周念，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周念立刻噤声，委屈巴巴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医务室的门关上，静了几秒后，惨烈的哀嚎声从其中传出。
整个别墅都被震地晃了晃。
路久抚额，恨恨说了句：“迟早将他那只狗嘴缝上！”
白琅飘下来，手里捧着她从腰间解下的头颅，双手灵巧的在给头颅扎辫子。
她幽幽附和路久：“我赞同。”
路久下意识回看，见到这惊悚一幕，内心咯噔一跳。
“白琅，我虽有些神异，但终究还没脱离人的范畴。”
白琅扭身，连同她手里的头颅一起。
“老大，你要习惯。”
她语气平铺直叙，没有半点起伏，带着浓烈的死味。
路久一梗，没再回她。
“路局，你看看这个。”
陆言尽拿着平板过来，径直从白琅身体穿过。
“陆言尽，请遵守道路规则，禁止从鬼身穿过。”
白琅不满提醒他，但从她的语气里只感觉到了寒凉，却没听出不满。
“抱歉。”
陆言尽头也不回，不走心道：“你处于最短抵达路径上。穿过你，是最高效的行进方式。”
白琅骂了一句：“臭男人。”
陆言尽回她：“早死女。”
两人的语调都没什么起伏，言辞犀利，但只显得诡异，没有任何情绪。
路久接过平板，是一个标红的帖子，讨论人数众多。
讨论的内容是一个小说作者，短短半个月内，就挖了十几个坑。
“这是？”
路久疑惑，不懂陆言尽给他看这个的目的。
陆言尽道：“路局，你点进这个小说作者的专栏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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