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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队，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已经到楼下了。还有一些自媒体撰稿人也闻着味儿过来了，要不要跟他们交代一下，暂时别把新闻发布出去。”
吴启明这么说是考虑到之前的连环杀人案还未侦破，现在又爆出这么大的案子，怕外界舆论压力太大卫乔会承受不住。
“压是压不住的，而且你越压，谣言越会满天飞。”卫乔摇摇头道：“该怎么报就怎么报吧，反正一切以我们的通报为准。”
“对了，我怎么没看见杀手离开现场时的画面？”
“他走的是消防通道，那里没有监控探头。而且大楼所有出入口都没有拍到他的身影，我已经让小刘他们去调附近道路监控了，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吴启明的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听，面色就变了：“什么，周围道路所有的监控都没拍到？他，他难道还在大楼里面？”
一听这话，卫乔立刻拔枪在手，一边向外走，一边拿起对讲机喊道：“所有人注意，立刻封锁大楼，凶手可能还在现场！”
几分钟后，无数警车拉着警笛闪着红蓝灯来到静海大厦，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特警大队的几支突击小组从不同方向冲了进去，一层楼一层楼的搜索直至最顶层。
结果可疑人员是发现了好几个，但最终没有一个和杀手对得上号。
“这家伙难道插翅飞走了？”站在大厦顶楼天台上，眺望漆黑的夜空，卫乔忍不住发出这样的疑问。
办案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虽然连环杀人案也让她很头疼，但是根据目前汇总的各种线索已经可以刻画出这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种随机杀人的神经病大概率会在下一次作案时被抓获。
而且大概率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只敢对柔弱女性下手的胆小鬼。
所以卫乔根本没有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这个杀手，却给了卫乔巨大的压力。
因为她知道如果面对面的话，以她的拔枪速度能在对方面前先死一百次。
但重点并不是这个！
重点是这种级别的杀手，你根本找不到他。
事实也的确如此。
大厦周围的道路监控不但没有拍到杀手离去的画面，也没拍到他是怎么来的。
也就是说，这家伙是凭空出现在现场，又凭空离开的。
这他妈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但卫乔知道一定有那么一条路线让杀手悄悄进来，再让他悄悄离开。
但是这条路线她怎么都想不出来，所以她现在非常有挫败感……
……
向阳新村也是一个几十年前建成的老旧社区，但不同的是，它处于城西繁华地段。
所以周围的配套设施相当丰富，房价也相当坚挺。
最重要的，是热闹！
丈母娘家三室一厅，屋子虽然老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且极富书卷气。
因为老丈人夏明华是教师出身，喜欢琴棋书画。
夏轻言的长相其实随她父亲，但是性格却随徐春梅。
丈母娘从来都是温声说话，哪怕以前再怎么不待见苏淼，也没有恶语相向过。
苏淼到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晚饭其实早做好了，但二老一直在等他。
客厅里摆放着夏轻言的一张遗照，周围放了不少她喜欢吃的零食和水果。
还有一束鲜花会每天更换。
这个活儿是父亲的专属，因为他养花，每天都摘新鲜的放那里。
他们其实还未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中缓过来，但是为了照顾苏淼的情绪，每次看见他都乐呵呵的。
一边吃饭，一边询问瑶瑶的情况。
孩子住在无菌病房里，二老没法进去探视，所以只能从苏淼这里获取信息。
苏淼自然是知道什么说什么，当然，他没有提治疗费用的事情。
因为这是他一个人的责任，而且他也知道二老没多少积蓄。
就算有，他也开不了这个口……
“苏淼，今天叫你来呢，其实是有两件事情想和你交代。”
最先放下筷子的是老丈人，他平时就吃得不多，现在吃得更少。
徐春梅也紧跟着放下筷子，然后缓缓说道：
“首先呢，你必须搬过来住，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照顾你。要不然，我真怕你的身体会扛不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以前简直没法比。”
苏淼之前租的大房子早就退掉了，现在在城乡结合部租了一个几百钱的小房间，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有。
当然，他一个人是可以凑合，以后瑶瑶出院呢？
所以二老的提议苏淼是可以接受的，而且他也早就这么想过，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然后呢，这些年轻言给我们的生活费我们一直都攒着，加上逢年过节你们孝敬的钱也一分没花。”
徐春梅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信封放到苏淼面前。
“这里是二十万。五万是轻言和你给我们的，另外的，则是我们这些年的积蓄。”
“这笔钱你拿去付瑶瑶的医疗费用，如果还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啪嗒！
眼泪从苏淼脸上滑落，打在地板上。
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哭了……
“妈，我已经在卖房子了，这钱……我不能拿……”苏淼摇了摇头，将信封推了回去。
“你父亲留下的那套房子？”
“嗯。”
徐春梅看了丈夫一眼，神情似乎在说我之前猜得没错吧。
夏明华微微点头，伸手又把信封推了回来。
“就算卖了房子，也未必够瑶瑶的医疗费。毕竟除了手术费，还有后期康复的费用。现在的康复医院，但凡条件好一点的，都是天价。所以这钱你必须拿着，要不然就别管我们叫爸妈了。”
啪嗒！
眼泪继续滑落，苏淼已经泣不成声。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如果我以前肯怒力赚钱，不玩物丧志，不贪图安逸，也不会……”
丈母娘的眼圈儿也红了
她轻轻拍打苏淼的手背，打断他的话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现在你的表现非常好，我们非常满意……”
客厅里的电视机一直开着，新闻已经快播放完毕，突然又插播了一条新闻。
“据本台最新获得的消息，前首富郑长年今天下午在其总部办公大楼内遇害。警方并未公布遇害的具体细节，但根据消息人士透露，这是一起买凶杀人案……”
之前的新闻苏淼没听进去一条。
但是现在，他却蓦然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电视机。
“郑长年真的死了？”这句话脱口而出，把二老吓了一跳。
他们也听见了新闻内容，但是没想到苏淼的反应会这么大。
此刻面面相觑，满脸的问号。
“呃……”苏淼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摇摇头道：“我，我是觉得这家伙早该死了。”
“是啊，当年他骗了那么多人的钱，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居然还能全身而退，所以这也算是迟到的正义了。”
夏明华同意女婿的说法。
因为他有几个老同事曾经也被郑长年旗下的金融产品坑害过，有人因此突发疾病，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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