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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楚楚已经有一些大姑娘的样子了,毫无美感的肥大校服也掩盖不住少女身上散发出的青春健康之美。
青春的心蠢蠢欲动,尽管楚楚并没有打算有所行动,但心中也悄悄将身边的男生排出了一个由喜爱到厌恶的大致顺序。楚楚很清楚自己必须把精力放到学习上,不能被任何事分心,这是她不打算在中学阶段就谈一场恋爱的最主要原因。当然,这也是由于在认识的同龄人中还没有发现一个有足够的吸引力。
虽然并不属于楚楚可怜的柔美类型,也不似那几个男生口中经常谈论的校花、班花那样艳丽。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楚楚一举一动也吸引了许多小男生的目光。楚楚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骨骼像父亲,皮肤像母亲,五官立体,眼神柔和。只是不苟言笑的楚楚平日对人际交往并无热情,对绝大多数同学态度冷淡,让那些只敢偷瞄几眼的小男生还未行动就打了退堂鼓。
沉默的人心里是一团火。
点燃楚楚心里这团火的是比楚楚高一年级的学长,贾子涵。
贾子涵是典型的学霸,学习对他来说是相当轻松愉快的事情,直到高三他仍然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作息,每天坚持运动半小时的良好生活习惯。
用比大多数同学少得多的学习时间,贾子涵却创造了比绝大多数同学好很多的学习效果。自上高中以来,贾子涵的学习成绩一直排在年级前十,老师们都认为只要他尽全力肯定可以冲进年级前三,但他对更靠前的排名似乎并不那么在意,始终保持着有玩有闹,有足球有篮球,甚至偶尔看看课外书的学习节奏。
贾子涵的这种稍显懈怠的学习态度和娱乐体育活动的时间安排,使得他成了少有的学习成绩优秀却与学习成绩拉胯,玩闹耍宝擅长,早已被老师们放弃的后排男生打成一片的独特学生。当然,成绩突出的贾子涵在一班后排男生中是样样精通的神一样的存在。
按照这所省级重点高中的传统,每年会有几个保送名额,虽然保送的都是名牌大学,但每年能保送进入清华北大的也就一两个。
贾子涵自知以他的平日成绩拿到保送名额不难,但保送清华北大却没什么机会。加上平日里与老师不喜欢的同学的频频互动,对老师的劝导置若罔闻,想来学校的领导、老师也没有什么动机为他争取机会,贾子涵早早打定主意不去想什么保送,就一门心思参加高考。而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清华大学,他觉得只有此大学可以彰显自己的才华,这目标也决定了他必须参加高考。
虽打定了主意要在高考考场上拼一把,行动上却也看不出贾子涵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气定神闲,依旧玩闹,依旧运动。
不仅如此,他还要来一场热情洋溢的少年之恋。
由于成绩,由于特立独行,也由于高大帅气的外形,更由于那班后排男生的宣传鼓吹,贾子涵在这所高中相当出名。一般懵懂的中学男生还远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如果要来一场恋爱的话,头脑简单的他们经常会直奔传闻中的校花、班花,然后或者碰上一鼻子灰,或者被成熟得多的同龄女孩耍得团团转。当然,这正是青春期美好的部分。
以贾子涵的形象气质,在学校的知名度,加上在一众后排男生中的威信,他要谈一场恋爱的话似乎同年级的校花是唯一正确的人选,或者说他的许多同学会认为他是唯一能配得上校花的人,或者只有校花才配得上他。
贾子涵的行为举止与那些懵懂少年一般无二,但他的内心却成熟得多,对于异性的,无论外貌或是性格,他都有着自己的判断和偏好,没有一丁点随大流似的盲从。
贾子涵看中的正是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楚楚。
那些追随贾子涵的后排男生小弟们很快就搞清了关于楚楚的一切,姓名、住址、学习成绩、几点到校,跟谁要好,甚至身高、体重,近视度数。
高三晚自习要长一些,跟高二的放学时间不一致,学校里人多眼杂,看起来上学路上偶遇是比较理想的办法。
计划已定,贾子涵随即展开行动。
楚楚的家距离学校不远,乘公交车只有一站,每天上学放学楚楚更习惯花十分钟走路完成。贾子涵上学的路程要远一些,好在与楚楚同一个方向。这样他只要提前一站下车就有机会与楚楚一路走路去学校。
走路到校路上时间很容易控制,所以楚楚每天上学的时间非常固定,这使得贾子涵更容易制造偶遇。
那是2015年10月的一天,北方深秋的清晨,天气已经转凉,空气难得的清爽通透。
“嗨!同学你好,你也是一中的吗?”贾子涵从后面追上穿着校服的楚楚。
一句再普通不过明知故问的搭讪。
“是。?”看到还喘着气,跑步追上来的高大男生,楚楚有些慌乱。
“认识一下,我叫贾子涵,我也是一中的。”
“哦,你好。”
“你上几年级?”
“高二。”
“我是高三二班的,明年就毕业了。”
“哦”
“你是几班的?”
“四班”
“我认识你们班的丛一方、洪伟大,都是打篮球认识的。”
楚楚依稀想起这个男生曾经来班里约几个高个男生打球,楚楚对会打篮球的男孩颇有好感,只是不喜欢班里那几个愣头愣脑的家伙。
“哦。他们两个是挺喜欢打篮球的。”
“我组织了一个业余篮球俱乐部,我们学校喜欢打篮球并且有点实力的基本都在里面,高二高三的居多,我们一般每天中午打半个小时,周五没有晚自习,放学后会打一场比赛,不过再过几天,晚上放学天就黑了,周五的比赛就打不成了。”
“本周五还有比赛,你可以去看看,就在学校篮球场,好多同学都会去看比赛,女生也不少。”
“哦。”楚楚觉得天聊得很尴尬,不知道如何回复。
贾子涵并不在意聊天的过程和气氛,第一次打招呼,只要人没吓跑就行。
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些别的,眼看快到学校,楚楚有点紧张。
贾子涵抛出了最后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孟楚楚。”楚楚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好的,那我们就算认识了,我着急先走了,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你。”
不等楚楚再说什么,贾子涵已经飞也似的跑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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