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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刻北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孩，问道：“有什么悄悄话想跟我说吗？”
程灯语没有回话，她跨步坐在他的腿上，埋进他怀里，紧紧拥抱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你会怎么对黄世虹？”
“为什么会这么问？”周刻北感觉有点好笑，“我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啊。”
程灯语低着头没有说话。
“难道说你其实早就看他不爽了，想让我等会找个机会杀了他？”周刻北大致猜到她的想法，调笑道。
“没有。”程灯语把头埋进了臂弯里，瓮声瓮气地回道。
“你以为我准备这么干？”周刻北笑着拨开她遮眼的刘海，“就因为他喜欢你。”
程灯语又往前拱了拱，耳根泛红。
“他不是唯一一个喜欢你的人吧？”
“嗯。还有很多。”
“都是在聚会上认识的？”
“大部分。”
“那么多人你都没看上，我比他们不同在哪了？”周刻北看着程灯语逐渐红透的侧脸，享受地问道。
“你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不一样。”程灯语扭过头，“而且是我先看到你。”
“感觉好深刻，没有别的吗，长相气质什么的？”周刻北心虚道，“比如一见钟情之类的……”
就在两人耳鬓厮磨之时，三楼的气氛格外凝重。
“世虹，我知道你喜欢小语，但天涯何处无芳草，现在世道变了，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你还是趁早放弃她吧。”这段话黄钊准备已久，他严肃地说道。
“不可能，爸！”黄世虹坚定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就她了！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况又哪还有什么芳草？
我打听过了，小语和那个人是刚认识的，他们只是一起逃出来，根本没有感情积累！”
小语只是因为害怕，才会……跟那个人委曲求全，这都是吊桥效应，现在安全下来了，我们公平竞争，他又怎么比得过我？”
“世虹啊，你说得很对。”黄钊循循善诱，稳下儿子的情绪，“一两天的患难当然比不过你跟小语十多年的感情。但你说，那个周公子会不清楚这一点吗？”
黄世虹一愣。
“现在外面满地死人，多一个少一个，谁知道，谁在乎？”黄钊语气沉下来，“你还觉得人家会跟你公平竞争？”
“你还觉得，人家会留着你公平竞争？”
黄世虹背后一寒，“那不然呢？他难道还敢杀人不成？”
“这有什么不敢的。”黄世杰不屑地插了一句。
黄钊看了他一眼，没搭理，接着自己的话路往下说：“就算他发善心，只是赶你走，你走不走？食物吃完了，他叫你出去找食物，你去不去？丧尸要是过来了，他叫你去打，你打不打？”
“这些过程中要是出了意外，你能怎么办？”
“他叫我去我就去？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不叫你，小语叫你呢？”
黄世虹哑口无言。
“小语一个弱女子，在这种世道下想活着还不得靠男人？现在她男人想搞你，她敢不帮吗？”
“她不是这种人……”黄世虹嘴上这么说，底气已经少了大半。
“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黄钊很满意儿子的反应，“女人，尤其是小语这样的女人，不但会靠男人，还只会靠最强的男人。”
黄世杰皱了皱眉。
“我比他强！”黄世虹梗着脖子说道，他平时就有健身的习惯，虽然身材没有很夸张，但比起周刻北要强上不少。
“强在哪？你以为把人家揍一顿，小语就过来投怀送抱了？”黄钊有点不耐烦了，“你动手，人家还不还手？你动拳头，人家动不动刀？”
“现在可没有警察，一旦动手就必须斩草除根。咱们现在就冲上去把那两个小子杀了，你敢吗？”黄钊压着嗓子吼道。
“那您说，怎么办？”黄世虹冷静下来，知道父亲说这么多都是为了铺垫接下来的一句话。
“人，早晚要杀的。这是没办法的事。”黄钊语气深沉，“但我们只需要杀一个人，就是那个姓周的小子。他死了，小语自然是你的，姓孙的也只能臣服于我们。”
“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动手的时候，姓孙的一定不能在场。
为此，你们接下来要跟他们打好关系，博取他们的信任，让他们放松警惕，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分开行动，然后，一击毙命！”黄钊重重挥手，像是砍掉了谁的脑袋。
“那他们要是先动手呢？”黄世杰问道。
“他们不会的。”黄钊伸手，轻柔地按住黄世虹的肩膀，注视着黄世杰说道，“因为我们是家人，他们只要动手，就必须把我们全部杀掉。
他们只是凑在一起逃命的草台班子，没那个决心，也没那个把握。
没了外部危机，他们的间隙没准很快就会暴露。我们要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黄钊说着，挥手招来黄世杰，搂住了两个儿子，“老爸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两个出事。这场灾难没有带走我们父子，是天在保佑！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活下去！”
“嗯！”黄世虹握紧拳头。
“还有一件事，世杰。”黄钊转向小儿子，认真说道，“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佳怡。”
“我知道。”
“好了，不要离开太久，免得她怀疑什么。”黄钊拍拍黄世杰的肩膀，“不用太紧张，一切照常就好。”
黄世杰走后，黄钊走到窗前，筹划起来。
“他们分房睡是一个好机会，要是能拿到备用钥匙，下手会容易很多。”
“其次就是武器，刀是最好的，但李保姆会留意数量，要是过来几只丧尸就好了，可以名正言顺地拿……”
黄钊不断地拨动佛珠，他已经决心要自己动手。
他不想让儿子手上沾血，杀人的孽债他自己背就够了。即使日后秩序恢复了，这条人命也只会算在自己头上。
“世虹啊……”黄钊望着远方的海面，无意识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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