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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声枪响激飞了女生宿舍周围的鸟群。
又是一声枪响，大院的地面溅起一点火花。
“不是，我明明三点一线瞄了，怎么没中啊？”阳台上，孙谋看着楼下毫发无伤的丧尸疑惑道。
“菜就是菜。”周刻北呵呵笑道，“你还是用球棍吧。”
“你也好不到哪去，子弹落哪儿了都不知道。”孙谋说着，把枪递给程灯语，退到旁边。
“你手腕太松了，子弹会飘。”程灯语接过枪，指向今早游荡进大院的无辜丧尸，瞄准，呼气，开枪。火光一闪，丧尸仰头倒地。
“你还会这个？”孙谋难以置信，“不会是在夏威夷学的吧？”
“在泰国的靶场打过。”程灯语回道，拨上保险把枪还给周刻北，却被他推了回来。
“咱这儿就你打的准，枪你拿着吧。”周刻北道。
“确实，刚好你近战不太行。”孙谋说着，想到什么，笑道，“这一幕既视感好强啊，好像很多电影里的大反派都是女主用小手枪干掉的。”
程灯语看过两人一眼，默默点头，把枪塞到了后腰上。
“趁着这个点鸟叫还比较吵，出发吧。”老黑说道。
“走。”
几人下到楼下，清除掉几只零散的丧尸，顺着程灯语的指引找到了她停在宿舍后的轿车。
“你确定是这辆？”孙谋看着眼前朴实无华的黑色大众，一时有点不想上车。
“不然你想坐什么？”周刻北打开后备箱，扔进背包问道。
“至少得是辆帕梅吧？”孙谋嘴上说着，还是拉开了车门，“我靠，座椅上铺的还是竹席？”
“在学校太张扬会被说闲话的。”程灯语坐进驾驶座，点火启动，“这辆是我爸的旧车。”
周刻北放完行李，最后一个坐上空着的副驾，“昨天丁峰说丧尸都被引到了东边，我们可以从西门出去。”
“嗯。”程灯语快速设置好导航，虽是油车，大众的引擎声并没有多大动静，汽车一路平安无事地驶出了校园。
到了大路上，灾变后的末日景象才逐渐丰满起来，路边不时有卡在石墩或是树干上的报废汽车，沿街的商铺大多被砸烂了店面，少有几家能看到堆积在门后的杂物。偶有被烧得焦黑的居民楼，周刻北甚至能看到骨架粘在窗栅栏上。
程灯语无视红灯，驶入了对向车道，周刻北看过去一眼，发现她在笑。
“干嘛，前面有个商业街，我们要绕一下。”程灯语察觉到周刻北的目光，狡辩道。
后座的孙谋思考了一下，问道：“说到这个，金沙湾那边是度假区，人应该很多吧？”
如果丧尸病变是凌晨开始的，海边的人恐怕还在夜生活，孙谋回想起之前去金沙湾度假时美食街摩肩接踵的盛况，不禁头皮发麻。
“度假区的管控可不像学校，除了金沙大酒店，其他那些民宿都没什么安全性可言，根本拦不住丧尸。”
老黑想起什么，神色不悦，“尤其是那个希腊风阶梯酒店，我在三楼阳台晾的篮球鞋，居然能被小偷从五楼一路跳下来偷走……这要是谁在顶楼感染了，能从阳台一路吃到底。”
“治安靠法律，丧尸又不跟你讲这个。”孙谋道，“那边的门都是几下就能顶开的。”
“没事。我们去金沙会所，那里人少。”程灯语说着，缓缓减速，抵达了第一个目的地。
“到这儿就行了。”老黑看了看窗外，推开车门，“小区里头路窄还杂，进去就不好出来了。”
“要我们等等你吗？”周刻北回头问道，“比如一两个小时什么的？你不来我们再走。”
小区大门的道闸已经被撞断了，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防御措施，只有丧尸的身影四处游荡。虽然没有明说，但周刻北觉得老黑的家人多半寄了。
“不用。”老黑很坦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急着走的。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去找你们吧。”
“好吧。保重。”
三人看着老黑的身影消失在树荫下。程灯语重新设置导航，汽车掉头离开。
“诶，有网了。”孙谋打破沉默，“就是信号不太稳定。”
“是吗？”周刻北连忙掏出手机，翻看这几日漏掉的消息。
“嗬，这主播还活着呢。”孙谋第一时间居然打开了直播，“就之前那个在大商场建立安全区的，他居然已经收了一百多个人了。”
“他在哪里啊？”周刻北顺口问道。
“东礁市，临海北边一点。”孙谋回道。
周刻北先是打开了家庭群，出乎意料的，父母这两天并没有询问他的情况，只是转发来不少新闻，周刻北照例回了个收到，算是报个平安。
接着，他滑过新闻，有一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老美那边好像比咱这儿严重多了，大城市全军覆没了。”周刻北念道，“整个美洲好像都寄差不多了。”
“是因为时区吧。”程灯语猜测道，“如果病毒是同时爆发的，美洲正好是白天。”
“还真是。牢美直接地狱开局啊。”孙谋笑道，“不过他们有第二修正案，也算是平衡了。”
说话间，孙谋外放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令人脸红的声音。
“喂，你别这会儿看片啊？”周刻北立马想要大声盖过去。
“我没有，我看直播呢！”孙谋连忙拨成静音，辩解道，“我哪知道那主播不只播求生，还播色的！”
周刻北没有回话，私聊求了个链接。
链接跳转而至的直播平台已经和先前大不一样，标着游戏的直播间几乎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各类户外求生，以及尺度更大的擦边卖肉。
卡顿几秒后，周刻北进入了那个标题为「龙哥带你玩转末世」的直播间，直播画面是第一视角，龙哥正指着面前的几顶帐篷比比划划，弹幕刷得很快，大多在催促他别废话，赶快进去“探班”。
接着，龙哥上前拉开帐篷，镜头重新聚焦，只见帐篷内打着几个环形补光灯，几对男女正在灯光下挥汗如雨。
龙哥钻进帐篷跟他们互动，伸手在他们身上揉捏拍打。头上戴着手机的男伴们热情地转过头来打招呼，女伴则纷纷躲避着镜头。看得出来他们并非两情相悦。
「好嫩」
「这女的长得像我同学」
「主播能不能带我一个」
弹幕很快被一个id为「龙哥直播间管理员」的人刷屏了，内容只有一个：「主播在东礁豪润大商场，吃喝不限大床房！欢迎帅哥美女线下面基！方圆五公里私聊管理！专车接送！」
“这广告打得好啊。”周刻北不禁在心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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