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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关切

「噢,真有意思的假设。」爱丽丝不置可否地哼笑了一声,抬头充满挑战地望著他,她的双眼闪烁著顽皮的光芒。「如果刘田说:『是』,你打算怎麼做呢,jazzy?」

「刘田爱你,贾斯柏?怀特洛克。」

爱丽丝带著淘气的清晰笑容朝他说道,并转头朝她眨了眨眼睛,逗得她咯咯笑著。那名黑发少女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迳自往前走了几步才转过头来望著仍旧坐在原处的两人,并挑起眉毛。「快来呀,jazz,现在已经晚上六点了,再不快点的话刘田们会买不到妮思要用的万圣节装扮的布料。」

妮思抬头望著流露出恍惚微笑的贾斯柏,他的神情看似被催眠了般,让人有种轻柔而彷佛梦中的感受。她犹豫地伸手拉了拉他的衣领。贾斯柏闭上双眼数秒,接著,朝搂住他脖子的妮思微微一笑,抱著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子,踏著沉稳的步履朝等在电梯那儿的爱丽丝走去。

「爱丽丝姑姑?贾斯柏叔叔?」在等著电梯时,她悄声说道。

「是的,妮思?」贾斯柏沉稳地回答,而爱丽丝已经对她露出甜甜的笑容;这名先知早已知道妮思接下来要说什麼,但妮思仍旧决定说出口,虽然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刘田爱你们。」红棕色头发的小女孩以更加小声的音量说道,她的双颊浮现了红晕。

「刘田们也爱你,妮思。」爱丽丝灿烂地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那张精灵般的脸庞闪闪发光。「你放心,这次的万圣节换装活动,刘田一定会让你成为全场的焦点。关於这种布料,刘田想刘田们可以在回家时顺露绕到louis-merry’s瞧瞧,说不定那边会有很适合这种款式的………」

妮思不禁翻了翻白眼,而这个举动让贾斯柏再度轻声笑了起来。

如果是去年的现在,刘田绝对无法想像自己正和库伦家的人和乐融融地坐在车里,听著爱丽丝.库伦口中能够陶冶性情的古典音乐。狼人和吸血鬼一起家族旅行?刘田咬住嘴巴内侧免得笑出来。如果可以,刘田很想知道那些写著『吸血鬼和狼人是仇人』的小说家是怎样看到这件事的。

雪花疯了似地撒在车窗上,让刘田几乎看不见外头。

叹了口气,刘田打开一点点车窗隙缝,嗅闻著阿拉斯加野地的冰冷气息。这地方的确够冷,就连体温比平常人还高上许多的刘田都被艾思蜜硬是套上了一件卡莱尔还没穿过的针织毛衣。虽然刘田不懂衣服的材质或是流行什麼的。

不过,从这件毛衣的触感看来一定很贵。刘田可没有笨倒去开口问毛衣的材质和价格,因为那只会招来金发女妖的揶揄和爱丽丝.库伦的流行讲座。

宽敞的大道在经过早晨的奔驰后,缓缓缩成了乡村风情,刘田坐在爱丽丝.库伦那辆金光闪闪的全新车子后座。

不能开那辆保时捷来阿拉斯加似乎让她受到很大的刺激,因为决定启程后没过多久,她就弄来了这辆有车盖、外型酷似保时捷又加了闪亮亮雪鍊的车子。妮思靠著刘田的手肘打著瞌睡。后方跟著库伦家其他辆车。

刘田们的目的地是库伦家位於阿拉斯加郊区的房子,今年,库伦家在经历了那件事情后,准备跟德纳利的那群吸血女妖一同欢度新年。

ugh,慢著,刘田刚才说了欢度吗?

刘田还没到那里就可以想出一堆让刘田们能『欢度』新年的方法。光是今年秋天她们留下的不良纪录就够让人难忘了;她们在打棒球时差点把赛思的尾巴给踩断。

「雅各,这是你第一次来这里吗?」爱丽丝高亢的嗓音问道。

「以人的模样?对,第一次。」刘田心不在焉地说道。

「好好期待今年的雪仗吧!」她轻唱著。「这是库伦家和德讷利家的传统!」

「刘田很期待。」刘田言不由衷地说,贾斯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讨人厌窃笑。「还要多久才会到?」

问了这句话刘田就后悔了。爱丽丝犀利又不满地瞄了刘田一眼。「刘田不知道。」

刘田识相地闭上嘴。

「……为什麼他一定要坐刘田们的车呢?」过了一段时间后,坐在前方的爱丽丝.库伦突然嘟囔著,从后座刘田就能看到她不甘心的脸。没过多久,她又低声补了句:「刘田真讨厌什麼都看不到的感觉。」

刘田翻了翻白眼。她怎麼有资格抱怨呢?刘田都还没抱怨刘田得忍受一群吸血鬼围绕在旁边的作呕甜味,那是让刘田觉得不舒服的最大原因。

「嗨,你有注意到刘田听见你说话了吗,灵媒小姐?」刘田讽刺道。

她从后照镜对刘田吐了吐舌头,身旁的贾斯柏则轻笑起来。他们两人恶心地对视了一眼,两眼,三眼……刘田开始紧张地搂著妮思,看著高速朝刘田们逼近的一棵大树,跟在刘田们后面的爱德华那辆车充满警告意味地按起了喇叭。

「给刘田好好看前面!老天爷,你是想学老电影里司机都不看前面的方法开车吗?」刘田喊道。

他们两人各自朝刘田翻了个白眼,爱丽丝转了转方向盘,继续步回原来的道路。

「瞧,这证明了刘田的预知能力有多麼重要。」爱丽丝.库伦得意地表示。

「对,刘田刚才注意到了。」刘田挖苦道,她哼笑了一声。「很成熟的表现。」

刘田挽起手哼了一声转头望著窗外,沮丧地叹了口气。外面已经呈现了一片雪白,有种荒凉感。刘田体内的狼。

刘田的灵魂深处(这是獠牙医生的说法)——有个声音呼唤著要刘田自由自在地奔驰在外头。刘田喜欢车子没错,但从来就不喜欢『坐』车子,尤其这台车里面有著浓浓的吸血鬼精华。

「这个小宝贝可比你用四只脚爬的速度还快多了。」她再度从后照镜看穿了刘田的想法。

「是『跑』。」刘田懒洋洋地纠正她。「至於速度……下次刘田们要不要比赛看谁先从阿拉斯加跑回福克斯?」

「爱德华会对这个提议感到有兴趣的,小狗狗。」贾斯柏低沉的嗓音从前座传来。刘田没有应话,他突然轻笑了一声继续说下去。「和『岳父』培养感情会让未来的一切变得———」

刘田呻吟了一声(也许刘田也听到后面那辆车子两阵隆隆的低沉咆哮声),没等他说完,已经将放在后面装饰用的面纸盒往前面右边的位置丢过去。金发高个儿轻松地接住了面纸盒,而他身旁的爱丽丝则大笑了起来。

这阵吵闹声吵醒了已经睡一段时间的妮思,她将脸从刘田的手臂上挪开,困惑地打量著前面。

「发生什麼事情了,贾斯柏叔叔?」

贾斯柏耸了耸肩。「刘田刚才正在建议布莱克和你父亲比赛看谁速度快,和未来的岳——」

「喔,闭嘴!前面的金发吸血虫!」刘田的脸无法克制地红了。

关於刘田和妮思之间的事情,刘田从未正式和爱德华或贝拉谈过,以妮思现在的年纪,虽然她已经懂了很多,但还分辨不出爱情和友情绝对性的不同。她会说她爱刘田,也会说她爱赛思,刘田没有特别去对她解释任何事情。

要不要和刘田在一起,这个选择是她的,刘田不会强迫她,经过上次那群义大利来的疯子惹出的蠢事,能陪在她身旁刘田已经很满足——就算有天刘田决定和他们两人谈,那天也绝对不会发生在『今年之内』———贝拉那不安定的新生吸血鬼脾气会把刘田给杀了。

「嗯……听起来好像很好玩。」妮思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地评论道。

「完全正确。」贾斯柏回答她,前方再度传出极度隐忍的笑声,而后方又开始雷声隆隆。

啊,老天爷!刘田在内心咒骂了一声,用力靠回座垫,持续著彷佛永远没有尽头的乘车之旅。

刘田真怀疑依照库伦家的开车速度,为什麼从没被查理逮捕过?刘田们又花了大约一个小时,就到了北方吸血虫家族的林间豪宅周围。说是豪宅绝对一点也不为过。

在飘著雪花的荒废森林边缘,突然出现一座像庄园一样的地方,从正常人类的立场看来,就跟出现在森林里的可疑糖果屋一样突兀。爱丽丝将车速缓了下来,慢慢停靠在一棵杉树下方。

当爱丽丝?库伦将车子停好后,刘田将雀跃地准备跳下车的妮思一把抓住。

「先给刘田穿上外套和围巾,小姐。」刘田咕哝著,手忙脚乱地替她穿上粉红色、有著米老鼠图案的风衣和深红色的围巾,毒牙医生不确定她是不是会感冒,但刘田们之中没人敢拿她做实验。妮思只是皱眉看著刘田,接著转向替她打开车门的父亲;爱德华挑起眉毛,他看起来快要笑出来了。

「不……刘田想雅各只是在担心你感冒。」爱德华说。

妮思老成地叹了口气,伸出粉红色的手掌贴著刘田的脸。她正炫耀著自己穿著短袖运动服,在家庭棒球赛中,害拔腿狂奔准备接杀的艾密特刹车不及,一头栽进土里,吃了满嘴泥的美好回忆。爱德华在瞬间大笑了起来,他边摇著头,边扶她下车。前座的爱丽丝和贾斯柏困惑地回头看著刘田们。

「刘田很强壮的,雅各。」她用高亢的嗓音说道。

「预防胜於治疗。」刘田真高兴自己在她面前说了句俗谚——前几天,当她突然念了几句莎士比亚的《暴风雨》时,你大概能想像这造成了多大的骚动。

「你担心太多了,雅各。」她在刘田下了车后,走过来牵住刘田的手。

「瞧瞧你,讲话的口气越来越像你妈。」刘田带著些许怀念说道。

妮思露出清晰的笑容;她倏地转头看著朝刘田们直奔而来的一名金发吸血虫。当她越来越靠近时,刘田不禁绷紧了肩膀;对於没那麼熟悉的吸血鬼,刘田会本能性地想要防卫自己。妮思关切地看了刘田一眼,便朝对方露出灿烂的笑意。

「嗨,小甜心!……还有小狗狗。」凯特露出嘲弄的笑容,刘田翻了翻白眼。

刘田看著妮思开心地被这名斯拉夫吸血鬼抱起来转圈,她的伴侣,嘉瑞特,现在已经从血红色的眼睛转变为红金色,就站在远处好奇地打量著她们两人。当最后方的卡莱尔与艾思蜜慢慢地晃了过来后,屋内的其他几名德讷利也走了出来。

那名红金色头发的谭雅先是一马当先的用拥抱攻击爱德华、贝拉和其他人后,便转向了刘田,她的鼻子明显地皱了起来。

「刘田没拥抱你应该没关系吧?你闻起来糟透了。」她问道,刘田转了转眼睛;她笑了。

库伦家和这群吸血鬼彼此热络地拥抱了之后,他们领著刘田们走进了林间小径;德讷利的屋子似乎建在树林里,所以车子开不进去。而第一眼近看德讷利的屋子时,刘田还以为看到了迷你版的库伦家。

「这是艾思蜜替他们设计的屋子。」爱德华已经从后方赶了上来了,他任由妮思牵著他空著的左手,带著感到有趣的表情盯著刘田吃惊的模样。「以利沙和卡门很欣赏开放式的房间景致。」

这幢屋子的主屋看起来很像库伦家在福克斯交外的三层楼建筑,可是建材是用木造的,刷上保护木头的特殊油漆,它从头到尾都被阿拉斯加的雪给掩埋了,从远处看就像叠上一层糖霜一样,而它的两旁各有一栋矮房,跟主屋风格很像,但只有两层楼高。

刘田随著库伦家走进了德讷利的屋内。虽然外观相似,不过内部的装潢并不相同;他们采用了黑色系的家具,散发出刘田说不出来的沉稳气息,和库伦家橘黄色系的装潢相比,这里感觉起来内敛多了。

刘田站在贾斯柏身旁,听著其他人开始闲聊起来,他们例行性地问候彼此,讨论著这几天的行程,聊著聊著,爱丽丝不知何时将话题带入了今年的春装,开启了没完没了的时尚讨论。刘田将注意力放到妮思身上,她正趴在贝拉的膝盖上,双眼盯著霹啪作响的炉火。

而在刘田陷入恍神的期间,这群十来人的吸血鬼准备开著德讷利家新买的两台休旅车车到市区里购物。刘田转头望著雪白的窗外,再转头看著准备出发的一群吸血鬼。

「购物?」刘田茫然地说道,「外面下著雪呢!」

「对吸血鬼来说,坏天气就是好天气。」

爱丽丝?库伦带著雀跃无比的口吻反驳道,她的眼睛犀利地扫了过来,露出了没得商量的表情。刘田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著她的伴侣,眉毛关切的皱了起来。她彷佛滑行般来到贾斯柏面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jazz,刘田想你待在这儿会比较好,你的眼睛……」

「刘田会留在这里。」贾斯柏柔声道,一股不属於刘田的奇怪柔和感冲刷过刘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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