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把小柯接回家，就忙着做晚饭。小柯放下书包帮妈妈打下手。
“不用，不用，去写作业。”雨晴怕耽误孩子学习，家务都是一个人包了。
“作业大部分做完了，只剩下一篇作文了。没事，我们说说话。”小柯撸起袖子，把白菜一瓣一瓣掰下来，又在头上开一个口，拉出长长的丝。
“小柯，妈妈打电话咨询了侯律师。”雨晴也坐下来和女儿一起边拉白菜丝边聊天。
说实话，这拉白菜丝确实很减压。看着还硬邦邦的白菜瓣，抽走了丝，变得软绵绵的。
“哪个侯律师？”小柯问道。
“就是每年帮公司退税的侯律师，你见过，上次还让你喊侯叔叔。”雨晴说。
“哦，那个侯律师呀，老妈，你是不是傻掉了？”小柯放下手中的白菜，严肃地看着雨晴。
“怎么这样看着我？”雨晴也停止了抽丝。
“那个侯律师是姓秦的合作伙伴，他肯定会敷衍你，转头就告诉那姓秦的，你就自己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你说是不是傻掉了？”小柯说得头头是道，还真没有反驳的余地。
“回想一下，他的确像机器人一样回答了我的问题。”雨晴若有所思。
“老妈，现在网络发达，有问题可以在网络上搜索或是咨询素未谋面的专业人士，千万别问熟人。”小柯说着走进房间，拿出平板，在电脑上把搜索过程展示给老妈看。
“老妈，这些明面上的信息完全可以通过技术获得。而那些暗藏在人性深处的东西，才是很难拿捏的。”小柯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大人。
雨晴心想：这个小鬼头，年纪不大，还知道“暗藏在人性深处的东西”，既然连“拿捏”这样词语也是拿捏到恰到好处。
“老妈，现在的问题是，那只狐狸精着急，你要表现出不紧不慢，拖着。但是，心里要有打算，不能对姓秦的抱有半分希望，比如他会良心发现之类的。”小柯的语言让雨晴无力反驳，根本无力反驳！
“还有老妈，你是受害者，千万别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要在财产分割上最大化。你现在不是学车吗？等驾照拿到手，就和姓秦的提需要一张车接送我，至少也要一台奔驰。还有老妈，我都盘算过了，姓秦的商铺多，你怎么也要一间，日后自己可以做点事情，有一个地方……”小柯滔滔不绝说着。
看着眼前这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小棉袄，不合年龄的早慧，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本该是天真无邪，活波可爱的。
想到这里，雨晴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想到自己没能力保护她，现在反过来还要她保护自己，况且她还是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
“老妈，你看你又哭了，像个小孩子。眼泪解决不了问题，要靠智慧。”小柯一脸淡定地说。
“小柯，是妈妈没用！”雨晴哽咽了。
“老妈，你不是没用，是一心只用在家里，忽视了自己！”小柯顺手抽了一张纸递给妈妈。
“老妈，你可要记住了，放弃对我的抚养权。我查过了，法院会根据双方的经济能力和孩子的意愿来判。到时候，我会主动说跟姓秦的。”小柯思维缜密地说。
“小柯，你不会是不愿意跟妈妈过吧？”雨晴怀疑心又上来了，她就是疑心重，不过，好像大部分的女人都疑心重。
“老妈，想些什么呢？谁抚养不就是一个法律上的判定吗？难不成还能管住我的心？”小柯一脸不屑的样子。
雨晴拿起白菜，拉起丝，忙着说话，一小棵白菜拉了半天了。晚饭通常也是母女两人吃，她们也习惯了，仿佛秦霄已经老早就离家了，只不过还剩下几件换洗的衣服。
“老妈，明天放学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去打听一下情况。”小柯边说边把剩下的白菜拉出丝，看着一条条白生生的丝从白菜杆里拉出来，小柯脸上露出异样的笑容。
你给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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