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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推移到大年廿九。
“哥，你跟爸把框往车上抬…装车。”
叶凡华一边忙碌着，看着遥远天际东方，已渐露白肚，不由着急起来：“小妹，你割快点，放地上就行。”
“行勒！”叶凡尘也是干劲十足。
“今天一整天呢，不着急。”叶刚正说不着急，心里其实也有点着急，今天可是年前赶集最重要的一天，时间不能晚。
一家人全员出动，凌晨三点起床，一直忙碌到现在，为了能把所有的生菜球都收割完，不可谓不拼，犹为重要的还是今天不仅要收割生菜球，还要去树瓜园里把长熟的树瓜也摘出来，运到集市上去卖掉。
天还没有放亮，可在地里，到处都是灯光，这是有东西卖的农户也在为这一天的赶集做准备，时不时还能听到说话大吼的声音。
第二季的生菜球进入成熟期，树瓜也在半个月出头的时间里成熟一批，竹棚上挂着那些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树瓜，再一次给叶父叶母带来巨大的震撼。
除了两老震撼之外，镇前村的村民也被吓了一跳。
之前听说他们家种树瓜，还有人讽刺他们家要颗粒不收，可随着树瓜开花结果，再到现在一个个树瓜都是粗跟手臂，长达到一米，皮呈黑色，粉嫩粉嫩，比之当季树瓜长得还要好，个个脸上都火辣辣的痛。
被打脸打惨了。
“小华，小妹，你们先去集市，这里交给我们，别被人抢先了。”
叶母看着天色要放亮，也着急起来：“随后的菜都让你哥运过去，你们在集市里卖就行。”
叶凡华犹豫了一下，最后同意，招呼着小妹叶素雅上集市去，为了备战今天，他可是向比较要好的邻居借了两辆三轮卡车，为了运送方便。
“哥，咱们家的生菜球真的有那么好卖？”叶素雅刚回家没多久，也只从母亲的嘴里听到一些吱言片语。
“要是不好卖，你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悬了。”叶凡华一边开着车，很是好笑。
“最多就是不读呗。”叶素雅有点破灌子破摔，一幅无所谓的态度。
叶凡华闻言，降低车速，三轮车的发动机嗓音低了不少，异常严肃：“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读，我打死你…还有，给我以一个优异的成绩毕业，不然有你好看的。”
他虽不是长子，可作为哥哥，有责任给妹妹敲响警钟。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还不行吗？比妈还要罗嗦。”叶素雅也很懂事，知道家里的情况，本来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就不想去读。
“钱的事情你别操心，就咱家现在的情况，只会一年比一年好。”
叶凡华说话间，车速又提了上来，交代了一声：“等下你负责给人装袋，不要让人下手，不然就烂掉了。”
离集市并不远，只有那么一千多米的距离，过条桥，直插下去就是集市，到了集市，天色刚刚放亮，人头涌动，说不出的热闹。
三轮卡车那么大，想要挤进去里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干脆也就不开进去，就在入口停下，扩音器开动，开售准备就绪。
“小伙子，今天又是生菜球？”老熟客大妈眼尖，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
“大妈，是您阿，对，还是生菜球。”
叶凡华笑了笑，说道：“您今天要几个？”
“今天不便宜吧？”大妈是一个有见识之人，都知道今天肯定涨价。
“过年，一年就一次。”
叶凡华还是笑了笑，很是灿烂：“今年气温不好，生菜量少，都卖到一斤15块了，我这生菜球你吃过，比生菜好吃，要18块一斤。”
“……”叶素雅不由乍舌，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斤18块？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她都要过去捂一下这个二哥的头，是不是发烧了。
过年，什么东西都涨价，涨幅还很吓人，平常四五块的生菜，到过年期间，三倍多的涨幅。
看似有点夸张，耐何今年行情就是这样，如同叶凡华所说的那样，气温原因，很多菜农都种不出来，涌进市场的没有多少，在过年每家每户都打火锅的情况下，想不贵都难。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过年那些外出的人回来，他们出手豪气，过年一年才一个，花多点钱，开心就好。
“你还真是…”
大妈手里一大袋的菜，有鱼有肉更有菜，显然是从市场里刚刚出来，苦笑一声：“里面的生菜的确卖15块一斤，本来是不想买的，算了…给我来三个吧。”
“行勒…”
叶凡华点了点头，已经晒黑还有俊秀轮廓的脸挂着讪讪的笑：“小妹，愣着干嘛，给大妈装袋。”
“噢…噢…马上…”叶素雅还没有回过神来，显然被一斤18块的价格震得不轻，不，还有生菜一斤15块，同样吓了一大跳。
有道是过年的钱如纸一样不值钱，真的一点都不过份。
三个生菜球，六斤三两种，算六斤整，高达108块，大妈虽然很肉疼，还是咬着牙掏钱，还是那句话，年一年只有一个，更别说叶凡华种的生菜球早就吃出口碑，是真的好吃，儿女回家，就让他们尝尝鲜吧，只要开心就好。
老客户不少，见到叶凡华，全都围了过来。
听闻一斤要价18块，不少人败退，可毕竟是少数，购买的人还不少。
别看他们这里很穷，那是县里统计的数据，真实情况并非如此，有钱人家可不少，谁让外出人口多呢，很多人在外面都赚了钱，不回家发展而以。
儿女赚到钱，父母花起钱来自然也就豪爽。
这个来三个，那个来十个，这边来八个。
一车六大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被抢售一空，直接就断货，还有不少人买不到。
“诸位等等，后面还有不少呢…”叶凡华见有人露出失望的神情，打算离开，扯开嗓子吼一声。
“小伙子…真的？”一个老人问完一脸的期待。
“真的，还有好几车，后面还有树瓜。”叶凡华可不想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人气消散，多人围观，能吸引更多的人。
“行，我等着。”
“我也等等…这小伙子的生菜球，真心很好吃。”
“是阿，是啊…就是贵了点。”
“我说老李头啊，你儿子又是开公司又是办厂，这点小钱还舍不得出？”
“得勒，谁不知道你老杨头的两个儿子都出息了呢？”
“哈哈！”
现场全都是东家长西家短，都在等待着。
倒是叶素雅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看着二哥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真想骂上一句奸商，不过她心里真的很高兴，也因为有这个二哥感到骄傲和自豪。
“大家让让…来了，来了。”
叶凡华就站在车顶上，可以看到外围的情况，跳下车分开人群，去搬过来，同时也交代了大哥几句：“你回去之后叫上三叔去帮忙，找人借多辆车，花钱顾也行，去树瓜园里弄几框过来，要快。”
“行。”叶凡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弟弟的安排有道理，他也忙得晕头转向，还要赶回去再运呢。
又是六大框，新一波的火爆销售开始，叶凡华的思维却是飘飞，想着其他的事情。
“树瓜应该卖多少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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