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头宴上用几杯薄酒?”
今儿是沈延的生辰,虽是小寿,却也摆了十来桌,无非是官场的同僚以及富贵场上那些狐朋狗友。
沈延的算盘打得响,陆深只要一出现在宴会上,只怕不出一日,整个金陵便知晓他与贤王交好。
陆深可不想给他这个借势的机会,只捏起茶盏,垂眸轻啜着甘醇的茶水。
然张婆子却没个眼力劲儿,哪壶不开提哪壶,沈大爷都没再过问,那张婆子却还想着替自己辩解,“老爷,方才两人分明都闹起来了,二小姐还哭得好伤心呢。”
贤王本就厌恶沈延这般卖“女”求荣的行径,如今又得知被人暗地里窥探着一举一动,这却是触碰了他的逆鳞,当即广袖一挥,杯盏落地,接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沈延,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算计本王。”
说罢,陆深立时自位上起身,皂靴踩在七零八落的瓷片上,大步流星夺门而出。
望着贤王怒气冲冲的背影,沈延通体生寒,沈延深知今日之事只怕是不能善了,当即迁怒地道,“还不快将那张婆子给我拖下去杖毙!”
不多时,庭院中几传来张婆子肝肠寸断的呼叫声。
似乎还不解气,当沈延看到沈书晴红肿的眼眶时,又重重地责骂起来,“你这个丧门星,就知道哭哭哭,我养着你有甚用?亏你生得一副美人胚子,却连个男人也笼络不住!”
“你哭死了你爹,哭病了你娘,如今是还要将我哭去坐牢吗?”
“我们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扫把星?”
这却是将自己贪赃枉法的罪孽,全都归结到一个无辜小女身上,沈书晴母女如今算作是寄人篱下,原本她不该顶嘴,可却生受不起这般的污蔑,不得已缓缓地抬起下颌,眼里满是不屈之色,“大伯父,你那些贿赂难不成是我替你收的?”
这些年沈延在沈家说一不二惯了,家里还不曾有人同他如此呛声,当即扬起了手臂,重重地朝着沈书晴呼过去,“没用的东西,竟还敢犟嘴?”
沈书晴来不及闪躲,只下意识紧闭了眼眸,可脸上却没有落下火辣辣的疼痛,她蓦然撑开眼脸,却发现不知何时陆深去而复返,此刻正握住沈延的手臂。
接着,猝不及防地,他将沈延抡在一旁的地面上,居高临下冷冷地道:“沈大人可真是好本事,将所有罪责推卸得一干二净,却怪起一个无知妇孺。”
沈延已是不惑之年,这般一摔险些直不起腰来,还是在贴身小厮的扶持下,才堪堪站稳了身形,他也是个狠角色,分明被如此羞辱,依旧舔着脸笑道:“王爷这是专程回来接书晴的?”
“那王爷答应下官的事?”
陆深本不欲与这般寡廉鲜耻之人相交,可等他刚走出院门,耳畔便传来方才那婆子的尖利叫声,虽则明知并不是她的声音,脑中却浮现出那个下丫头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画面。
犹豫几息过后,还是脚尖一转,复又推开了院门。
却没想到,刚巧碰见这样一幕。
陆深懒怠理会沈延,见沈书晴还茫然在原地,原本清凌凌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惶恐,竟然鬼使神差地朝她伸出了手,“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本王走,等着挨打吗?”
沈书晴看了眼满是威胁之色的沈延,又觑了一眼清隽端雅的贤王,没再犹豫,握住了男子宽大的手掌。
抄手游廊上,红菱和王府总管林墨一人提着个八仙灯笼走在前头,陆深牵着沈书晴走在后头。
身后的青石板道上映出两道相依相偎的黑影,男子高大挺拔,女子娇小柔美,竟是相得益彰的和谐。
两人挨得近,沈书晴便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清冷竹香,这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他将她救出暗巷,也是如今日这般拉着她的手轻声哄道:“别怕,我送你回家。”
自此,她便记住了他身上淡淡的冷竹香。
当时她吓破了胆,并不曾问过他姓甚名谁,不久之后父亲又突然暴毙,她便再也没有心思寻人。
想起过往点滴,沈书晴握着陆深的手更紧了,生怕她一松手,他便会像从前那般,直接从她的视线彻底消失。
陆深显然也察觉到她手上的动作,以为她还因方才的事而惧怕,于是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抚道:“本王今日便带你去葫芦巷。”
“从今往后,本王会护着你。”
贤王府在朱雀街,葫芦巷自然是外宅。
意识到了这一点,沈书晴骤然放开
了陆深的手,垂下纤秾的睫毛,呆呆地立在原地。
陆深察觉到手上的力道一松,侧目看她,见又是一副小媳妇的受气模样,长眉微微拧起,“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沈书晴怯懦地抬起清澈的眼眸,虽明知不该多嘴,还是问道:“王爷安置外室,王妃她同意吗?”
只沈书晴一提起王妃,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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