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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邈张嘴想说清自己到底从哪得到的消息，谁知刚出声就被桑桑打断：
“是真的。”
是——真的？
项邈眼珠子瞪的溜圆——
长生啊！这可不敢胡说！
“果真有效？”
“理论上，是可以这么说。”
桑桑一边点头表示肯定，一边拨开袖子展露出许多新添的，用于放血的割伤来——
当年在北庭被困时，桑桑身上容易出血的地方都被割的没一处好肉，如今虽然愈合，然表面实在吓人。
或凹陷或凸起，仿佛手臂上被勒了无数条丝线一般。
项邈记不清到底有多少疤痕是之前的，但桑桑手腕附近明显有几道是最近才长好的。
“你不必心疼，得亏有这些血的存在，我伴君如伴虎的日子还能时不时跟老虎甩脸。”
桑桑说罢，垂手让袖子落了下去，并继续往下说道：
其实当年太子和项邈合手将皇帝折腾成那样，大宁早就该出国丧了，奈何皇帝也是服用过僵毒的人，血条极厚。
“后来定期服用我鲜血，身体反而每况愈上，这你是知道的。”
项邈轻嗯了两声表示确实如此，如今皇帝都能打着赤膊与武将比试，那身体素质比自己都强。
只要有桑桑这样的僵王能一直为他供血，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和长生无异。
不对啊……
桑桑的血都能让一外人做到延年益寿，那她自己呢？
想到这里，项邈差点惊的要将桑桑推开。
不过桑桑倒是两肩膀一耸，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谁知道呢，不过大夫说我五脏六腑衰竭的厉害，或许和常人一样生老病死也说不定。”
或许是知道有真的可以换魂的鸠棺存在，所以项邈对于这世上是否真有长生之法的接受度，那还是有点高的。
说到此处，项邈脑袋突然被电了一般，猛想起一件事情——
前年芒种那天，自己在延嘉殿听到里面传来鞭挞声，当时宫人传出消息说是最近上供的长生丹药效果不好，故而送药之人遭到了陛下的责罚。
而在芒种之前，太子纂养活僵的事情暴露，遭到了皇帝问话与剥权。
按理说只要一查，自己理当受牵连，可让项邈纳闷的是皇帝始终不动自己。
起初项邈还以为皇帝是知道，自己只是知道培养活僵毒方式，但并未去大批培养活僵，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想来，应当是桑桑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解决了麻烦：
“那时是你威胁了他，对吗？”
聊到这个话题，桑桑骤然垂着眼眸苦笑：
“你说我两年都不曾给你一点讯息，其实我找过你，不过也只有那次……”
在延嘉殿传出鞭挞声后的第二天，天宝楼就给自己送来了书信邀自己前往广陵一会。
那时项邈只当天宝楼莫名其妙，连个回信都不给就将信撇了。
殊不知那信是桑桑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之后的求救信号，她也不要求自己能在床榻前安抚，只希望远远一见就好。
项邈没去广陵赴宴，但事后也从他人口中听说那日宴会办的很是盛大，几乎座无虚席。
只是在众客中，桑桑始终找不到这场宴会真正的客人。
或许从那时起，桑桑对自己心灰意冷，这才两年不给一点讯息吧……
“别多想，我并非是对你心灰意冷——”
就算两年没见，但桑桑对项邈敏感小心思的了解依旧：
“只是想清楚了，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唯有成了今日这般，才能正大光明出现在你面前。”
桑桑说着，突然起身要从项邈怀中挣脱下床。
项邈自然是完事顺从着桑桑来：
“呃，你慢一些……”
突然从床上下来，身上的血一股脑涌上去，桑桑多少还是站了几秒才缓过神来：
“项景很麻烦，我替你除掉他，于阗重兵器不足，我为你准备万吨兵器与铁矿作礼，太子扎根南方，我帮你在南方翘松他的根基，你在西北只管壮大势力，后路我会为你扫清——”
“项邈，我不曾背弃我的承诺。”
以上所说都是已经发生事实，项邈怎能抑制住心中的喜悦，忙问桑桑是不是准备就此留在自己身边？
哪知这话一出口，桑桑语气瞬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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