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桓远不辞而别梁媌仿佛早预料一点也不意外。
让梁啸请来了荼花儿让荼花儿陪去一趟集市将织好绵送到丁家店里去。在一匹双面锦诱惑下荼花儿乐呵呵答应了借来一辆牛车陪梁媌来来回回跑了四五趟一点怨言也。
不得不说荼花儿虽然谈不上温柔却继承母亲施婶能干是个能当家女汉子。时候梁啸都在想如果能够安心做个农夫娶荼花儿做老婆其实真挺不错。女大三抱金砖啊。
趁到集市送货机会梁媌一点点将家里值钱东西运到了集市寄存在丁家。梁媌这些多年辛苦存下钱还不到刘陵送礼一半多可见勤劳致富这种说法确不怎么靠谱。
夜色将黑梁媌最后一次看了看住了十几年屋子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不过这点伤感很快消失了拿出一套半旧衣服对荼花儿说：“花儿辛苦了两天连衣服都弄脏了。这套衣服是婶子平日里穿若是不嫌弃就换上。”
梁媌在青云里算是一个头脸人靠一手织锦手艺一个人将儿子拉扯大还培养成了小名士。虽然没什么绫罗绸缎但是味很不错做衣服常被邻里女人羡慕。这套衣服虽然旧了些却一个补丁对荼花儿吸引力还是很大。荼花儿二不说喜滋滋进房脱下脏衣服换上了身。
趁自欣赏空档梁媌不动声色将换下脏衣服扔给了李蓉清。荼花儿本来还想将旧衣带走却被梁媌送双面锦吸引住了。看到灿烂如云霞双面锦荼花儿爱不释手也想不起自己旧衣了。
送走了荼花儿梁媌让李蓉清换上了荼花儿旧衣出了门。在薄暮夜色下从远处看根本看不清面孔。谁也不会想到现在陪梁媌已经不是荼花儿而是李蓉清。
梁啸走根据计划要留在家里等天黑之后再走。
看梁媌镇定自若背影梁啸暗自叹息。亲娘唉究竟是何方神圣啊。这么能干做儿子压力很大啊。
……
夜色降临刚敲过了初更荼牛儿便推门而入一脸兴奋说：“阿啸们走。”
梁啸上下打量了荼牛儿一眼。“牛儿怎么……胖了？”
“不是胖是穿了甲。”荼牛儿献宝似拉开衣襟露出长方形甲片看样子应该是汉军中常见札甲甲片点旧却是青铜甲片世面上价格可不便宜。
“什么时候买？”
“哪买得起。”荼牛儿掩起衣襟。“从王里正那儿偷。眼馋这套甲好几年了一直没机会下手。刚刚用爹准备祭祖酒灌醉了这甲偷了来。看还剑和盾。”
荼牛儿说从身边那个大包袱里摸出剑盾得意亮给梁啸看。看一脸得意荼牛儿梁啸真无语了。这货神经真是大条啊离家出走之前居然还不忘做点坏事洗动了王奉世。
“好了走。”梁啸将两囊箭扔给荼牛儿自己背上一囊。为了练习射艺在桓远指导下一共做了一百五十枝箭每一枝都经过手。“明在暗先暗椿除掉。”
“好咧。”荼牛儿应了一声雄赳赳气昂昂出了门。梁啸紧随其后在里门外听到了王奉世响亮鼾声闻到了浓烈酒臭。看来荼牛儿下手不是一般狠老王直接灌吐了。
荼牛儿大步流星出了里门梁啸却隐在里门后动弹。左手握弓右手搭了三枝箭一枝箭搭在弦上两枝箭夹在指缝中。这样做可以省去连续射击时抽箭时间提高连续射击速度。为了掌握诀窍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吃了不少苦头。
梁啸侧耳倾听外面街上除了荼牛儿脚步声其人。贴墙走出了里门轻手轻脚跟了上去。当荼牛儿走过两里之间里墙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人影从两堵里墙之间露了出来探头探脑偷窥。
梁啸毫不犹豫加快脚步迅速靠近。
那人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梁啸持弓奔来弓上还搭箭顿时大吃一惊转身就要走。梁啸突然停住拉弓放箭一口气连射三箭。
“嗖嗖嗖！”三枝竹箭呼啸而去。
那人身形急闪避开了第一枝箭却没能避开剩余两枝箭。一箭射中了大腿一箭射中了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惊恐向后看去。
三十步外梁啸再一次拉开了弓稳稳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洞穿了暗椿喉咙。暗椿中箭仰面栽倒。
梁啸赶了过去小心翼翼靠近直到确认此人已经死亡这才弯下腰从那人腰间拔下一柄短刀又捡起那枝射空箭放开脚步向荼牛儿追去。
这两天可没闲已经摸清了四周情况知胡家在这里只安排了一个暗椿。很显然胡家还没胆大到在城里明目张胆杀人地步暗椿只是监视梁啸不让逃跑机会。
第一次亲手杀人梁啸心跳些快。不过却来不及多想跟上荼牛儿之后两人从西门奔出了城转弯向北一口气奔出三里路在北门外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梁啸指一丛野草。“牛儿藏在这里。记住不下令就算人从头上踩过去都不能动。”
“好。”荼牛儿一口答应看看四周钻进了草丛。
梁啸背起弓爬上了一棵枝繁叶茂横遮了半边路大树。隐在粗壮树丫后深吸了两口气竭力让自己心跳从刚才奔跑中平息下来。居高临下能将选定战场看得一清二楚也能看见藏身于草丛中荼牛儿。
荼牛儿一动不动像一块顽石。梁啸不得暗赞一声钟离期虽然手段粗暴却教导方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将荼牛儿调|教得这么出色不愧是百战余生老兵。
可惜师徒缘份太浅了。想本事卖给汉武帝桓远却一心要为已经败亡吴国效力师徒分事两家希望将来不要对阵沙场机会要不然就太残忍了。
梁啸一边想一边抽出那柄短刀又掏出一只小革囊用箭头从里面挑出一些药膏抹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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