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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语气梁啸都熟得不能再熟。
除了胡来还能谁？
梁啸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胡来这就是不对啦。不管以前怎么得罪了两次欲置于死地都忍了还不依不饶非要命不可？泥菩萨也三分土性子兔子急了也咬人。真要这么干可就不能怪了。
梁啸凝神屏息仔细倾听。
听到了四个人脚步声三个人很正常第四个人却些古怪。似乎是踮脚尖在走路声音非常轻就像蜻蜓点水一样不注意听很容易忽略过去。
而且一直说。
三个人说梁啸听出了两个人声音：一个是胡来一个是胡来身边箭手冯疾。除此之外还一个尖厉而略带沙哑声音就像沙砾刮过陶碗又点像恶狗牙齿啃咬猎物骨头透说不出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梁啸从来没听过声音。
“胡来别总想那点破事耽误了事不要怪不给胡家面子。”
梁啸很诧异。这人究竟是谁居然敢用这样口吻和胡来说。胡家可是广陵屈指可数豪强胡来更是个横行广陵城纨绔这人难比胡来还要霸？
梁啸正在侧耳倾听仔细辨认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愣了片刻连忙伸手捂鼻子转过头对荼牛儿怒目而视。荼牛儿一手捂鼻子一手在鼻前用力猛扇一脸得意坏笑。
梁啸哀叹。真是猪一样队友啊居然这时候放屁而且这么臭。
巨石上那个刺耳声音再次响起。“什么味这么臭？”
冯疾不紧不慢说：“这里常狼狐等野兽出现它们都喜欢藏猎物可能是坏了才如此恶臭。”
“也可能是人在这里解手。”胡来也说：“那些贱民常这么干。”
那人哼了一声跳下巨石脚步声渐渐远去越走越远。
听得脚步声消失梁啸连忙钻出草丛向相反方向逃去。荼牛儿跟了过来得意笑：“阿啸怎么样一屁退千军。”
“得了。”梁啸没好气说：“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差点害死。”
“这是什么屁乃人身之气岂不放之理？”荼牛儿眉毛一挑不服气说：“师傅说屁多是气至脏腑表现这说明这段时间苦练效果一日千里啊。用不了多久就是真正高手了。”
“屁高手。”梁啸骂。
荼牛儿笑嘻嘻正准备还嘴突然伸手一推梁啸将梁啸拨得一踉跄险些摔倒。梁啸大怒正准备骂却见荼牛儿挡在身前双腿微分身体前倾双手一前一后如临大敌。
梁啸吃了一惊伸头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隐隐绰绰一个人影。
梁啸倒吸一口冷气想起了那个脚步声特别轻人。不会是胡来派来刺客？
时间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梁啸屏住了呼吸第一次生死一线感觉。盯那个身影慢慢爬了起来伸手在地上摸了一下。没找到石头就抓了两土准备迷了那人眼创造逃跑机会。
虽然双方相隔数步却能感觉到那人身上凛厉杀气就像一张拉满弓随时都可能射出必杀一箭。面对这样人梁啸自知之明知不是对手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就在梁啸心跳如鼓两腿发颤随时准备撒腿逃跑时候忽然想起了桓远说过。不可胜在可胜在敌。既然那人迟迟出手显然是必胜握否则早就冲上来了。
这说明自己并不是想象那么弱。
想通了问题梁啸迅速冷静下来心跳虽然很快却不再慌乱只是让更加警觉。腿也不颤了慢慢恢复了知觉就连听觉都好了起来荼牛儿呼吸周围虫鸣一一入耳。
梁啸听到了另一个弱不可闻声音就在身后三五步。
梁啸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太阳穴呯呯乱跳。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居然被人前后夹击。这人跟在身后只怕一会了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发现真够大意。再走两三步说不定就要背心一凉一命呼吸。
梁啸紧张万分。长长吸了两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头不动只是转动眼珠四下查看了一下情况发现自己和荼牛儿站在一片小树林旁边左前方不远就是两棵杂树。杂树不高却枝叶披拂垂至地面足以给行人造成麻烦。
梁啸悄悄伸出手拽了拽荼牛儿衣角压低了声音。
“牛儿两棵树。”
荼牛儿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应了一声。们是多年死党伏击别人和被别人伏击事都没少干梁啸一开口就知什么意思。
“走！”梁啸突然喝了一声转身用力扔出了手里泥块然后四肢地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冲向了那两枝杂树。荼牛儿低吼一声转了半圈背对杂树双手握拳保持警戒连退几步退到杂树前翻身倒地一个懒驴打滚从横生树枝下面滚进了树林。
两人动作虽然难看却很熟练而且配合得非常默契。
躲进了树林荼牛儿挥掌劈下两根手臂粗树枝递给梁啸一根。“阿啸先走断后！”
“等等。”梁啸接过树枝却没走。隐在树后指左前方那棵树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牛儿那人……好像是师傅。”
“呃……是吗？”荼牛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埋怨：“师傅这是干嘛呀人吓人会吓死人。”
“闭嘴！”梁啸转过身指了指右前方。“那里才是敌人。”
“那里？”荼牛儿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那里还人？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这时离梁啸原来位置不足五步草丛里一个纤细人影站了起来手持状如长剑却漆黑无光武器一步步向后退去。一直退到百步之外才突然转身消失在茂密野草丛中。
梁啸目瞪口呆。听到这人脚步声立刻明白了。这就是那个与胡来同行却一直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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