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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凡摸了摸鼻子干脆避开了岳德那求援目光。也不是不晓得岳羽做这种事实在是犯了大忌。眼下族里也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紧紧盯这边。即便岳德替们瞒下这件事也无数暗中之人等兴风作浪。
而如果是半个月前会毫不犹豫加入岳德阵营劝说岳羽放弃做这蠢事。不过经历过那天夜里事情是绝不相信自己小主人是无放矢。也宁愿相信岳羽这次之所以会如此是别用意。
而对于岳羽那暗藏恐怖实力黄凡也是略知大概。所以是打心里就不觉得岳羽所为什么不妥！
——其实想想就能知如果换成是岳氏族中那些族老们只怕也多半是对实力出众晚辈呵护居多。以想来恐怕族内那些老人们是正愁示好机会。不过才一些珍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
再退一步来说即便族内是真下定决心要惩戒家小少爷。以岳羽本事又何处不可去得？
而看见黄凡直接装出一副与无关神情岳德眼神却是再次发怔。这结果是实大出意料之外原本以为这老掌柜定会助一臂之力才对。可是看这反应若不是之前黄凡在对账之时极其认真也无任何偏倚之处、岳德都差点怀疑。这是哪家混入到岳张氏奸细。
此外更令好奇是黄凡语气和行动之间对岳羽那份敬意都不似在做假。如果这对象是岳张氏绝不会奇怪。可若是针对一个十三岁少年那就未免些令人费解了。
想来任何一个成年人哪怕是面对自己雇主心里也不可能真就存在尊敬这种情绪？正常一点也该是呵护宠爱之类表情才对——
岳德心里一时间是充满了各种不解疑问。不过到这时候也不准备放弃。眼看冉力已经大半黄纸包都装入到布袋里。岳德是愈发焦虑一咬牙后再次朝岳羽行了一礼。
“少爷恕德叔无能这么大数目这边实在是无法抹平账目。如果今天您一定要全部拿走那就请少爷您另请高明！”
“德叔真不肯帮做账？”岳羽转过脸面上丝毫怒意都只是那眼神带丝异色。
“不是肯不肯帮少爷您做账问题！”岳德闻言略略皱眉然后又恢复了坚定。“今日德叔便是死也不能让这些珍药出药铺一步！”
“这样啊——”
看见冉力那边已经药包都清扫一空岳羽心里一阵犹豫在以理服人和强闯出去这两个办法间打转。而最终当想起岳张氏今日忙碌时岳羽不由苦笑一声。这次来可不想来给自己母亲添麻烦来。不过这样也好就当是顺便帮岳张氏解决一些小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请德叔和黄掌柜铺里十年以来账簿都给拿来！想要看看这些年账可什么谬误之处！”
岳德第三次发呆刚才看见岳羽那犹疑不定面色以为自己是已经说动了。结果这药材事情没解决又冒出了查账一说。真是笑一个十三岁小孩哪里能看得清什么账簿？
不过以岳羽身份要求也无可拒驳。略感狐疑与黄凡对视了一眼,岳德摇了摇头还是走出了药库去准备。体重虽是极具分量不过或者是由于担心岳羽就这么趁机走掉缘故这次行动间竟是出人意料极其迅捷。过不多时就领一群账房先生各自捧几十本厚如字典般账本走了进来。
岳羽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发现这记账方式无论出入都是最简单那种流水账。估计也是如此世界并提供先进复式记账法发展基础存在。
抬起头目光扫了眼自己身周那十几个神情怪异冷漠又带几分轻视账房。岳羽轻声一笑快速翻动这账本页面。体内智能寄生系统尽管如今也无力在推算武学上给太多帮助可是对于这些简单数学却只是再简单不过问题。
而望岳羽那完全就是过目既可翻阅方式岳德和黄凡心里都是微微凝眉。后者原本还几分期待心想说不定家少年这次又能给一个惊喜可如今却也放弃了。而岳德则是从头至尾都是不抱希望。
世界人人习武对事却也不是很看重。族中虽教学不过却只限于识字能看得懂那些武学秘本即可。至于这记账和查账这种比较专业学问族内却是不大重视。而以岳羽年纪也不到那个时候。
岳德暗自摇头都不用拿眼去看都能知自己手下这些账房这时候心态。除了心存讥嘲之外恐怕还带些欲看好戏心态。
不知岳羽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缘由想到要去查账。然而无论如何这次岳羽颜面大失是可以肯定。这些账房老油子别说是一个对账目一窍不通毛头小孩便是族长岳允杰亲至恐怕也难对付得了。
而刚等思及此处岳德就见岳羽动作骤然一停然后似笑非笑用毛笔在账簿上划了一个圈。
“庚戌年四月初七此处三百七十三两纹银购得苏矾十四两三钱。这条账是谁记？”
岳德心中猛地一突而在左手处一名长倒三角眼账房先生则更是面色发青手脚都在不停颤抖。而岳羽音却还在继续——
“真是好笑！与苏矾药性类似黄明矾价格才不过十七两四钱多一点。怎么这苏矾就贵得如此离谱！再之前七天苏矾也才是二十二两之后价格再怎么涨也不该如此离谱！记得族中规矩贪十两者断手贪二十两者偿命——”
视线冷冷扫过了房内众人岳羽唇角处逸出了一丝哂笑。“给拖出去杖毙！”
心脏猛地一紧岳德强压心里慌张想要开口求情然而当对面那清秀少年目光扫来却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闭上了嘴巴。只是眼看冉力一脸嬉笑将那已经瘫倒在地账房拖了出去。
这时候房内诸人都已是如临大敌。每看到岳羽在那账本上划上一个圆圈心情就更紧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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