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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陛下是承认了?”他问。
魏西溏怒道:“那是小时候不懂事,看神仙!”
付铮反驳,“陛下是怎样的人臣不得而知,不过,臣却知陛下遇到比臣更好看的人,便会转眼去看,弃臣于不顾。”
魏西溏一脸嫌弃的看他道:“朕是那样的人吗?”
付铮盯着她的眼睛,半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臣不求荣华,不念富贵,只求伴君左右。臣此生必不负陛下,若违背誓言,臣来世为马为奴,以供陛下驱使。陛下执政一日,臣必紧随左右不离不弃,望陛下怜惜于臣,不可轻易移情他人。”
魏西溏看着他道:“朕今日还是那句话,你我二人的婚事,如今还数。”她伸手搂住他的腰,道:“你于朕,一路相随信守承诺,是以,朕也念着旧话,应你承诺。付铮,你若敢负朕,朕便诛你九族挖你付氏祖坟鞭尸暴晒,你若此生不负,朕便也诚心以待许你一世荣华。”
付铮应道:“臣可是冲着这句话才坚持到现在的。”
魏西溏抿了抿嘴,然后认真跟他说:“当年朕跟你说,若事成之后,你我二人的婚事还数,你可记得?”
“砍吧,”付铮依旧是笑,“砍了才好,不必整日想着念着陛下,臣也尽早结束这相思之苦了。”
“你好大的胆子。”魏西溏睨他,“敢调戏朕,砍你脑袋。”
“怎没赏?”付铮笑道,伸手搂着她的腰贴着自己,道:“刚刚不就是赏?陛下可愿再赏一回?”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你倒会替他们开脱,不过说的有理。”还故意道:“没赏!”
“国之储君,身为臣子自然要替国考虑,臣倒是理解。”付铮道:“若这些人不管不问,岂不是说明他们无所为?根本未尽到臣子之责?”
魏西溏笑:“朕不过初登基,谁敢递这样的奏折,朕明日就砍了他的脑袋,这是要朕退位的意思?”
“臣若知了廉耻,只怕臣那些同僚都快抱孙子了,臣还连个媳妇都没娶上。”付铮说的自然,抵着她的头也没拿开,口中道:“臣盼着陛下江山一统百姓安居风调雨顺,这样陛下才会有心思翻翻那些朝臣催着陛下成婚的奏折。”
魏西溏一脸无语,骂他:“不知廉耻!”
付铮笑:“砍吧,砍之前你叫我再亲一口,死了也愿意。”
魏西溏想呸两下,不过又觉得他肯定会更生气,只好清了清嗓子,道:“再过份朕便砍你的脑袋。”
付铮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子道:“这样都不行,那样怎么会行?”
不同曾经的那点小儿科,这会倒是有了些心得似得,两手落在她后背,轻轻的来回抚着,舌头也有了深入的互动,松开时只亲的气喘吁吁。
他低头堵她的嘴。
付铮看着她道:“礼尚往来方是规矩。”
魏西溏伸手拉着他的脖子,垫着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看着他,满脸都是“这下总行了吧”的意思。
闻言,魏西溏看了眼左右,柯大海立刻很懂眼色的把人遣退下去。付铮眼角瞟了眼,视线又落在她脸上:“陛下这是何意?”
这话倒是叫他笑了下,“求之不得,哪里会不高兴?不过,陛下哄臣的招数,着实次了些,就说两句话就算了的?”
魏西溏问:“哄你你便不高兴?”
付铮道:“骗臣倒不至于,只怕是陛下哄臣呢。”
“要不然呢?”她反问,“我如今是九五之尊,是皇帝,难不成还骗你?”
付铮看她一眼,“这可是陛下心中真实所想?”
付铮还是不说话,不过也没把自己的手拿回来,只听她又道:“再者,昨日你还生我的气,你我二人没来得及和好,就叫你去打仗,岂不是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你说是不是?”
“可是恼我叫季统去攻打南陵,没让你知道?”她问,然后她主动伸手,拉他的手,道:“你这人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这事如何瞒得了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最早就知道了,所以没跟你说。季统尚未单独领过兵,我这回叫文先生跟着了,也叫他独立不会,不至于离了你就不成事。”
“微臣不敢。”付铮说的死气沉沉十分刻板,一看就是还气着。
“你这人果真是个小心眼儿!”魏西溏从龙案后下来,“难不成你还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
于是付铮回头,“陛下。”
说着他还真要走,魏西溏赶紧出声:“回来!”
半响付铮道:“陛下,臣告退。”
于是两人一个坐在龙案后,一个站在龙案下,都不说话。
魏西溏:“……”生气了,肯定是生气了。
付铮抱拳道:“回陛下,臣无话可说。”
魏西溏问:“付将军,你没话对朕说?”
付铮垂眸操手,完全没开口的意思。
魏西溏接连因为其他政事会见两个朝臣,把事情详细过问以后才叫他们退下,最后才轮到付铮。
“下去吧。”
孟拓急忙俯身:“臣遵旨!”
想了想,对孟拓道:“去提审高家的人,特别是高湛,他这个人小道消息颇多,或许会有消息。”顿了一下,她看了付铮一眼,垂着提醒孟拓一句:“别用刑,富家公子娇气的很,万一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魏西溏的手指轻轻敲着龙案,咬牙道:“朕就不信,那么大的皇宫,就没个知情人!”
“回陛下,微臣仔细勘察询问后,当年那些人都硬气的很,动了大刑也不松口,倒是有一个招了一些,只是没等到她画押,人就没了。请了仵验尸,仵说这些人常年的膳食里被投放了少许的毒药,时间一久,便毒发身亡,而招供的那人,偏巧就这时候没了。”孟拓也是一脸郁闷,“想必当年太上皇帝为了这事,也破费了心思。虽说没画押,不过证词也一直留着以供参考。”
魏西溏伸手拍在那些纸上,道:“朕记得当年父皇把所有相关人等尽数看押,并且全部提审问,卷宗都在此,难道就没有有用的证词?”
正如孟拓所说,每个人提出的证词证言都证明他们可疑,却没人敢直言就是他们杀了人,因为没人亲眼所见。
魏西溏翻开他收录来的证词,长公主遇害当晚,高泽行为确实有古怪,只是,这份古怪却不足以证明就是他杀了人。而那日董双鱼偏殿的下人个个脸色惶恐,这些也确实让人起疑,只是当事人个个死于非命,这份推断可以联系起来和董双鱼有关,却不能证明她杀了人……
柯大海把那些证词呈上。孟拓犹豫了一下,趴在地上,小心道:“陛下,微臣以为,从证人证词来说,可推断出嫌疑犯人大体走向。只是,关键人证先后死于非命,而所有跟嫌犯有关的物品也在大火中毁于一旦,如今只有他人看到的关联事件,而只凭推断不足以论罪。老臣以为,长公主被害一案,缺少关键的证据。这无证人证无一存在,那么这罪名便难以定论。”
“回陛下,臣连夜阅宗,提审嫌犯三十七人,这些是证人的证词,”他双手高举,把写好的证人证词呈上:“请陛下过目。”
“平身。”魏西溏问:“孟大人,朕昨夜交待的事,怎么说?”
“臣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散朝以后,德盛女帝留了几个人下来,刑部尚书孟拓早早就跪在地上准备回话了,谁叫德盛女帝杀人的时候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呢?
上将军不说话,无本可奏,而且,那张俊朗的脸还拉的老长,从头到尾,甚至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就好像看一眼就会眼瞎似得。
而上将军这气性大的很,早朝的时候魏西溏就看出来了。
又生气了。
当他什么人了?
季统连夜被派出去征讨逃亡的皇太后,付铮当晚就知道了,又气又急,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跟他说都不说一声,不叫他去就算了,知会一声总是要的吧?结果呢?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她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她后悔了,她应该跟着皇太后去南陵的,她去了南陵,哪怕过的再不会,也不会比现在差,她应该跟泽哥哥一起去南陵,而不是大豫,只要不去大豫,他们就不会腾王妃发现,更不会被抓回来,丢尽了脸,被人骂,被人扔菜叶被人扔臭鸡蛋。
董双鱼靠在牢房的角落窝着,她的手搁在自己的小腹上,这里是孩子,有她和泽哥哥的孩子,她这几日一直在哭,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因为时不时的恶梦,她似乎比之前更容易做噩梦了,梦里总会有个女人站在她面前,不言不语,两只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盯的她时常从梦里惊醒。
魏青莲不是她杀的,跟她没关系。
董双鱼只需要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窝在高泽怀里,便可高枕无忧。
守门的嬷嬷听到动静和两个丫鬟冲进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堵住了魏青莲的嘴,让她叫不出声,高泽不敢在她身上留下伤痕,魏青莲是被高泽拿了枕头闷昏过去后,抬到水边扔下去的。
高泽是绝然不能让她跑出去的,董双鱼急忙发出暗号。
可她的眼里只有震惊,震惊过后再想夺路而逃,已经晚了。
高泽和董双鱼赤身裸体的暴露在魏青莲的眼前,她眼中的震惊时到今日董双鱼还记得,当时她的心里只有报复的快感,恨不得魏青莲的痛撕心裂肺。
果然,董双鱼断了高泽的退路,让他退无可退,不得不下手杀死了魏青莲。
她就是要魏青莲亲眼看到,她以为的幸福都是假的,她的夫君在她的身上兴风浪,在她的床上喊她心肝肉尖,而那个男人是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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