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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俞在广场边站了一会,想到袁沅的话决定今天还是提前下线吧。
下线后他摘了头盔顺便去洗了个澡。等他打开房门准备下楼找点喝的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被他和袁沅才八卦过的人居然在家。
“中午好。你今天…没去上班？”奚俞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嗯。”封翊正端正的坐在餐桌的另一边,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光脑投屏。
他没有抬头，但脸上的神情很放松：“军部出了点事，所以我暂时休假了。”
袁沅的八卦果然是真的。
奚俞走过去，没忍住开口问：“是袭击那事吗？那事真的和军部有关系吗？”
对方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过来。他挑了挑俊眉：“消息还挺灵通。”
“刚听袁沅说的——就是那天在虚拟社区里让我们加群的那个男生…他是军校生，父母在军部就职。”
袁沅既然能大方的告诉他，说明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封翊点点头，果然没在意：“他说的没错，是和军部有些关系。”
“已经查到那次袭击的是一帮不成器的星盗干的——据他们说，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这种生意，因为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但对方付佣金的时候使用了变音和虚拟投像设备。所以不光形象是假的，连转账都是走的黑市虚拟货币的渠道，换算成现实货币根本没几个钱。”
“被耍了一通后，还要被迫收拾现在糟糕的局面。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还告诉我们，如果真的找到了人，务必也告诉他们，他们准备进行报复。”
“因此线索在此断了。”说到这，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很凑巧的是这周安全部突然查到一个巧合——军部总部有一笔不明去向的打款和那笔佣金的数额一模一样，且现在也没有追到去向，所以整个军部都在被迫接受调查。”
“这么巧合？”奚俞惊讶的问。
“大概吧。”封翊放下杯子又点亮电子屏，蓝色的光反射在他脸上镀上了淡淡的光芒，“毕竟这是一笔连小数点后四位都能对得上的‘巧合’金额。”
“。”
虽然对方的语气很淡，但这熟悉的嘲讽句式，还是让奚俞从中听出了其中的冷意——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看来即使是元帅也不可避免。
奚俞怜悯的看了一眼这位职场被同事背刺的社畜朋友，端起说话间家政机器人热好的一杯牛奶就准备上楼。
“你呢？”对方突然出声。
“呃…”奚俞眼皮一跳，为了避免对方问他考虑好了没，他所问非所答的说，“还好吧，虚拟社区的对战挺有意思。那个夏令营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我这几天做梦都在训练。”
他在说‘两天’‘做梦’这些词时都加了重音，希望对方能听懂他的意思。
男人从电子屏移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在奚俞恐慌的眼神中气闲神定的说：
“那这几天你好好准备吧，别太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多和蔼的假象啊！
“没有没有，谢谢您。”奚俞赶紧端起杯子就溜。
对方在一路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以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点开了自己光脑上通讯录。
他找到自己想找的号码打了过去，对方很快便接通了这通影讯：
一个高个男人的投影出现在餐桌边，如果奚俞在这的话，就会惊恐的发现，这人便是那位跟着封翊一起出现总‘没好事’的男人。
“亲爱的长官，您有什么事？”沈衾正穿着一件红里带绿的花色大裤衩，脸上盖着顶边缘都磨得惨不忍睹的大草帽悠哉的躺在躺椅上。通讯接通后对方拿下帽子打量了一下他的上司，“这么美好的假期，您居然在家虚度？”
“不然呢。”
封翊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点评：“你为什么非要穿成这样去钓鱼？”
“这样比较有仪式感。长官，您不觉得这一身是钓鱼+休假的完美结合吗？”
“……”
封翊捏了捏鼻梁，不想和他废话：“我要去虚拟社区举办的最近的那期夏令营当评委。”
“。”
沈衾抽了抽嘴角，点评：“那还是您更离谱一些。”
“离开播还有两天，”封翊又说，“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开播时间。”
“……”
沈衾咬牙切齿的扔了鱼竿，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两天算什么，感谢您没有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准备。”
“但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您为什么突然发疯吗？别告诉我，是他妈的那个无聊的过家家式的直播对战里有您的小情人？”
他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于是直直的盯着封翊。
“当然是为了公事。”封翊正经的说，“既然要监控对方的一举一动，当然连虚拟都算在内。和你这样闲散的工作态度不同，我是去办公的亲爱的下属。”
沈衾张了张嘴，似乎被他的话震惊了。就是不知道是震惊于他一本正经的态度还是过于无耻的话中内容。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看直播？”他最后还是挣扎的问了一句。
“我为什么要在家看那种东西，”封翊皱了皱眉，“我是没有权利去现场参与吗？”
沈衾被他的逻辑征服了，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后果断挂断了视频
——在元帅看直播和元帅去工作之间，他觉得还是选择让元帅去丢脸比较好。
*
夏令营在两天后如约举办。
一大早奚俞便调试好头盔，和大眼一起登录了星网社区。
大约因为这次对战综艺宣传力度很大，居然连整个虚拟社区的场景都跟着焕然一新。奚俞发现即使时间还早，社区里却已经人山人海。
他一登录，便接到了官方人员的消息，约他在广场东边的建筑大厅里见面。
“是这样的，”一进门，一个头顶名字的穿着统一蓝色一体式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过来接待他，并向他介绍情况，“我们节目的直播流程想必你也看过了，从那扇雕花大门出去后便开始直播，外面是我们设置好的虚拟场景，为了贴合每天不同的训练项目，场景的主题也都不一样。”
奚俞边点头边盯着他的头顶，越发觉得这可真像个大型网游。
“门外会有导演和工作人员告诉你当天的任务。需要注意的是为了避免给观众不好的印象，每天都请不要迟到，因为不少观众会很准时的等待开播。”
奚俞又点了点头。
走到门口两人停下脚步。对方看他年龄不大，又一副很乖巧听话的样子，便安抚说：“放心吧，任务都不难，素人组是相对最轻松的一组。”
奚俞笑了笑没说话。
——他根本不想轻松，请把专业训练重重的砸过来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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