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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从教学楼的西侧楼梯下来,迈下最后一节台阶接着便是一大块的平地广场,广场中心有一棵树须垂垂但却依旧十分绿意盎然的老榕树,圆圈的另一处开口就在我视线正前方,缺口连通出一条被学生们自主张称为“招新大道”的笔直大路,两旁都摆起了各个社团招揽新兵的登记处。
一群刚刚入学对井闼山的印象还停留在招生简章的高一新生在虎视眈眈的学长学姐眼中就像是等待着被肆意涂墨的白色鸽子,懵懂又好骗,扑棱着翅膀颤巍巍的,又克制不住通通乱跳的好奇心伸出小爪子,一不留神就被逮到哪个方正的社团摊位小笼里跑不掉了。
我去年因为校道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果断拒绝了和久去排球摊位给他捧场的无理要求——虽说最后也没有逃过当加入排球社的命运就是了。
拥挤的人潮中有温暖的热意,熏得人有些晕乎乎的脸上透出一小片春意绵软的薄红,连倒春寒的余劲都生生被压了过去。我艰难躲避与他人之间的推搡踏进了几米,手上被迫接了三份社团传单,差点被热情的学姐用一连串的“糖衣炮弹”打晕了头拉去话剧社,于是连忙急流勇退,选择拿社团总册先物色好预订目标再去有针对性的实地考察。
这点后来被人小小吐槽过,就像是去商场目标明确的购物一样,一点都没有逛街的乐趣,简称“直男式选购”。
但今年我就没有这个站在三楼走廊吹着凉风俯瞰底下热闹的悠闲了。
身为井闼山男子排球部的经理,招新工责无旁贷。
以井闼山全国大赛优胜常客的名气和实力,宣传方面的工得以极大地缩减,但我手上的这沓报名表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饭纲前辈草草扫眼去看,手上白纸黑格写着或龙飞凤舞或规整好看的字样唰唰翻动过了一遍,“我看漏了吗?”
说着又要动手再来一次。
“他没有来。”
对着饭纲掌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又重复了一遍,虽然很想再等等看,但是部活时间要开始了,总不能因为一个人撇下一大群在排球馆准备“招新面试”的学弟们吧。
饭纲前辈自从当了队长以后就有逐渐往“操心老妈子”方向发展的趋势,在从招新摊位走往馆场的路上他还在担心,“他不会不来了吧?”
“应该不会。”
说出来可能会有人不信,我们井闼山男子排球队目前的正选阵容里没有一个是体育特招生的身份,都是自己实打实凭文化分考进来的——而这位被教练关注着的新苗子既然走了特招的路子,相比起其他人,他的可选择性就狭隘多了,如果不能加入校体育社团发挥一下特长的话就是“骗学”了吧。
“可能临时有什么事吧。”
我们排球社可没有纪律严明得像学生会那样,连收下补交申请书都不肯的地步。
“或许待会就见到了呢。”
天知道我三十分钟前的这句话当时真的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却是切切实实地一语成谶了。
不过与这位新人初次正式见面的情形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在一群眼中闪着对“全国大赛冠军”的憧憬和激动的新生里,北原显得过于特立独行了。
在入社测试进行中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非常大张旗鼓地续在了中间那条队的队尾,对前面队伍中一些新生的表现有些不耐烦。
他们都是同级人或多或少会相互听说过彼此,甚至很可能是在赛场上对见过的对手,他不时的轻嗤声让有些人的脸色变得很是难堪。
和久遇上刺头的话有时会激发他的恶趣味和身为前辈要好好打磨后辈坏脾气的责任感,踱步溜达到他身边,“这位同学你报名了吗?”
北原一愣,刚降下一点的气势又反弹回来更甚三分,梗着脖子回:“这种形式的东西,才不重要。”
……啊,做了半个下午形式工的我隐约有被内涵到。
和久摸着下巴:“校队错过了报名时间就不能参加比赛——这也不重要?”
无言以对的时候转移话题永远是最佳方案。
“井闼山是冠军,不需要弱者。”
脸上的表情是不掺水分的认真,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着的。
虽然北原没有明指,但眼神无差别式攻击扫射过一大群人——排在他前面浪费他时间的人,目光所及之处激起了一大片埋藏在海面下翻滚的暗涌,他尤不自知,也可能知道了也并不在意,“现在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我侧过头跟饭纲对视了一眼——这孩子的问题果然很大啊。
为了补充新鲜血液,我们也会关注国中部的比赛。北原属于典型的个人能力很强的类型,团队也明显以他为核心。但在团队竞技中个人实力的跨阶超出古往至今难以避免总是会导致一些其他问题——尤其是当这个人的性格还十分糟糕的时候,虽然队内关系有着外人都可以察觉出来的紧绷感,但还是靠着训练硬生生磨出来的默契和他这个核心攻手尖锐的攻击力取得了胜利。
没有尝过失败的味道,所以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错,反而助长了他的性格行为越发偏激。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没有报名却敢直接大咧咧来部里惹事不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自负吗——因为相信井闼山不会舍弃像自己这样出色的选手。
总的来说,“是个过份自大不知天高地厚骄傲到鼻孔朝天的臭小子。”
——这是我们老爷子的原话。
“如果真的那样……那就先把他打趴下,再让他慢慢爬起来吧。”
当时的饭纲队长笑了一下,表情温和,手上的小木筷应声折断,轻飘飘地说出了这样可怕的发言。
明明半年前还没成为队长的饭纲掌还是一个呵护后辈的好好学长,“主将”一职竟恐怖如斯。
“要比一场吗?”
饭纲说,“2vs2,赢了的话就让你入部。”
饭纲点名新生里跟北原同出一队配合了三年之久的释由。
那个男生耷拉着脸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脑袋倒是很清楚,“我得跟他一样,赢了才能进部吗?”
比起有信心可以直接通过的普通入社测试,打赢高中部男排王者学校的前辈这个要求明显就很没人性,明白无故被人拉着挑战困难模式真是倒霉。
“不用。考察合格你就可以进部了。”
饭纲掌转头,“古森,佐久早。”
他摁下了已经脱了长袖外套跃跃欲试的和久,“打的位置一样嘛,比较公平一点。”
正值新生入社,和久再不靠谱也知道第一天还是要给树威信的队长一点面子。
“不过,”饭纲顿了顿,笑容依旧温和,眼睛微微眯起,“输了的话就给我滚蛋。”
“完了,他踩到饭纲的雷区了。”
稻垣前辈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由自主抖了个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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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早圣臣稍稍转动了一下自己手腕,刚刚最后的那一球震地他手部肌肉现在还在发麻,仗着优秀的身体素质走大开大合路线的北原跟以技巧见长的他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两只手捏在他手腕处,从桡骨开始轻轻一点点往指尖揉按穴位,我不时抬眼留心他的表情,“疼吗?”
这群人打球兴头起来没一个省心的,他们把每一球都当是决胜点的那一分,球不落地就丝毫不肯松懈——哪怕他们即便丢了这个球还有三分的分差并没有到危急存亡之际,所以这个凶残如炮弹一般的扣球圣臣还是去接了。
确定只是肌肉暂时应激反应并没有受伤我才放下心,转头叫古森。
古森把手背过身后,“我没事。”
我微微皱眉,没有亲自检查还是担心,“我看看。”
忌病讳医可要不得。
他面色变幻几番,最后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和久发出了短短几分钟内的第六次冷笑,被我瞪了——安静了。
古森收回手,戴上护腕,“不过,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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