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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侍从来报:“锦觅仙子回来了,要见主上。”
仲商心中奇怪,自父亲故去,锦觅晋升为花神,便日日呆在花界。不过据仲商了解,她其实就是挂个名,一应事务仍旧是诸位芳主处理。仲商思及父亲生前最是担忧锦觅,想她也许是碰到什么事情,来寻求帮助也不一定,遂吩咐人赶紧请进来。
锦觅缓步进来,她愁眉不展,睫上犹带泪痕,眼睛红红,身形消瘦,恰似病中西子,让人忍不住怜爱到心里去。仲商忍不住心软了下来,柔声道:“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能做些准备。姐姐的房间已空置多日,只怕都积了灰尘,我这就吩咐人去收拾。难得回来,不如多住几日如何?”
锦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岚妹妹不用如此麻烦。我回头用个涤尘术就好了。”
这是同意多住几日了?仲商心中高兴,忍不住调笑道:“是谁惹姐姐生气了?看姐姐这副模样,可真是西子降世,我见犹怜,究竟是哪个铁石心肠的,居然惹姐姐生气?姐姐且告诉我,我去打他。”
锦觅低头不说话,仲商胡乱猜:“莫非是彦佑?多日不见他又皮痒痒了?”
锦觅还是不说话,仲商继续道:“看来是彦佑了,这几日我配制药粉,恰好配了一副雄黄粉,不如再请彦佑君尝试一次,想来他定能长长记性,以后绝不敢再惹姐姐生气,如何?”
锦觅忍不住笑了,低声道:“不是彦佑。”
仲商奇怪道:“那是谁呢?谁这么不解风情,铁石心肠?”
锦觅只低头不语,仲商有些无趣。
锦觅游移半天,忍不住问:“岚妹妹,杀害父亲,打伤临秀姨的,真的是凤凰吗?”
仲商一听,颇为惊诧,问道:“姐姐为何如此想?”
天界卷宗已经被封存,具体详情少有人知道。锦觅低下头来,“琉璃净火只有凤凰和废天后会用,我也看到了约父亲见面的那份手书。今日凤凰来花界看我,我问他,他说父亲之死,确实与他有关。岚妹妹,关于父亲的事,你是不是瞒了我?是不是凤凰确实是杀人凶手?”
仲商沉默不语,这件事根本没有结论,虽就推断来说,旭凤应当不是凶手,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此时下结论尚为时过早。她只道:“眼下还没有结论。”
锦觅一听,深感失望。仲商却不欲继续这个话题,只道:“父亲的事,就交给我吧。父亲一直希望姐姐能快快乐乐的生活,这种费脑子的活,就不要考虑了。我会为父亲报仇的。”
说完又道:“姐姐多日不在,你养的魇兽,被我还给夜神殿下了。早知道姐姐今日回来,我就不还了。”
锦觅摇摇头,“我现在也无心照看它,还了也好。”
锦觅留了下来,打算住几日再回去,每日里只收拾父亲的遗物,二人各安其事,互不打扰。清早起来,仲商练了一回剑,这套剑法是她自己依剑谱所学,练的不甚顺手,不得不反复尝试,一点点找感觉,不知不觉已过了半日,却总感觉哪里不对。“你起势那里动不对,拖累了后面动。”
忽有声音道。仲商忙回头看,道:“殿下怎么来了?”
润只道:“有事情。”
说完示范起势给她看。仲商认真看了他的动,然后自己做了一遍,看向润。润还是摇头,亲自上手纠正她的姿势。纠正完毕,润道:“你全套练下来试试。”
仲商依言练下去,果然顺畅许多。一遍练完,她擦了擦汗,问道:“殿下今日来,可是有事?”
润道:“昨日你遣人送魇兽回去,我发现了这个。”
他一挥衣袖,一只闪烁着蓝色光泽的梦珠升向半空中。仲商定睛看去,里面正是洛湘府的场景。一只小花精觉得身体不适,偷偷跑回莲花塘内泡水。正惬意间,只见水神洛霖走了过来,坐在那里似乎在等人,那小精灵顿时有些羞赧,不敢立刻出来,只蹲在水里不动。过了一会,旭凤低着头慢慢走过来,洛霖面色不渝,问了他什么。旭凤不说话,只继续低头向前,直走到洛霖身前方才停下。洛霖似乎有些疑惑,只见旭凤抬起头,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来,迅如疾风的一掌拍向洛霖,掌上带有蓝紫色火焰,正是琉璃净火。洛霖猝不及防,被一掌打飞于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旭凤神色惊讶,似乎意外竟如此容易得手。正疑惑间,临秀从天而降,一掌拍来。那凶手被吓了一大跳,仓促间又是全力一掌拍出,正与临秀对上,临秀瞬间也被拍飞出去,倒地不起。洛霖顿时大急,运起灵力欲要救临秀,无力的一掌拍出,却被轻易化解,终究是无力回天,他倒了下去,不省人事。那凶手神色不安,连死活都没有检查,便匆匆离去了。
仲商看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指甲深深的戳入掌内,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润忙拉起她的手,运起灵力为她疗伤,叹息道:“你又这般自伤。早知你这样,我就不拿来给你看了。”
仲商闭上眼睛不想说话,良久道:“是旭凤吗?”
润道:“不是,我自小同旭凤一起长大,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的很,这个人不是。尤其是惊讶不安的时候,旭凤惊讶不安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
仲商问:“那会是谁呢?这个人为什么要杀父亲?他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冒充旭凤杀人?”
润摇摇头,他也想不明白。
仲商来回踱步好几遍,向润道:“我想不通,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凡人有举动,必为利益驱使。他冒充旭凤行事,又留下证据指向旭凤。若我们如他所愿,认为旭凤是凶手,那么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事情呢?第一,水族会向天帝要求惩戒旭凤,天帝必定不允,天帝与水族就此离心。第二,迁怒鸟族,水族与鸟族立刻便会水火不容,纷争不断。第三,我父一死,殿下就失去了最强有力的支持者。他究竟是为了哪个目的?”
润听完,心中一动,想了想,缓缓道:“只怕最后一点,才是凶手目的。另外,你还漏了一点,水神若为旭凤所杀,旭凤与锦觅,便再无可能。”
仲商不敢置信,“就为了这个?想要旭凤不能和锦觅在一起,有很多办法,为什么非要杀父亲。”
润道:“是我连累了水神仙上。”
仲商沉思片刻,想起前些时日的疑惑,心中慢慢浮起一个身影,“你是说她?可是琉璃净火怎么解释?”
润摇头道:“这个我尚不知。不过,也许我应该去毗娑牢狱一趟,正好看看废天后。”
仲商心中纷乱,停顿片刻,又道:“父亲怎会变得如此衰弱?父亲修为高过母亲许多,母亲尚有一线生机,为何父亲会身死?”
润摇摇头,这点他也想不明白。
二人陷入了沉默,半响,仲商道:“殿下上次答应教我修习灭日冰棱,可带了图纸来?”
润点点头,取出图纸来。仲商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润走后,有侍从来报,说锦觅回花界了。仲商有些奇怪,说走就走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她还一脑子的知识没消化,实在懒得多想。她在那里静坐了半天,方觉的脑子清明些了,招来侍从问:“母亲如何了?”
前两天她去看母亲临秀,发现母亲情况大有好转。那侍从道:“尚未清醒。”
仲商顿时心中低落。
洛湘府陷入落寞之中,天界却并不安宁,隐雀上表天界,愿将八百里太湖献上。因润在鸟族纷乱中表现突出,天帝又想安抚自己这个儿子,便将这八百里太湖赐予润为封邑。这太湖本为龙鱼族族地,可惜龙鱼族已经灭族几千年了,之前废天后在洞庭湖大动干戈,洞庭湖损失惨重,子民们流离失所。虽因废天后狠毒,却也是受他母子所累,润遂上奏,请求把洞庭湖流离在外的子民,安置在太湖,天帝对此并无异议。
润亲自出面,安置了洞庭湖子民,希望能代为弥补。这本是好事,然而仲商见到润时,他却面色难看。仲商笑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欠了殿下的钱不还?”
润生气时就不爱说话,仲商也不搭理他,只等他自己气消。果然,等了一会,润道:“我与彦佑闹崩了。”
仲商问:“为什么呀?”
润道:“他觉得我心机深沉,到处算计。我不明白,我一生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别人可以肆无忌惮胡非为,我仅仅只是想报仇,就这么被人诟病?”
仲商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润问:“商儿,你也觉得我很过分吗?”
仲商伸个懒腰,笑道:“以我看,殿下是庸人自扰。”
她想了想,接着道:“我给殿下讲个故事吧。说有位圣人,他有个门徒。有一日,有人来问这个门徒,说他认为一年只有三季,这门徒说不对,一年有四季,两人争执起来,决定去问圣人。这位圣人听完后,说是他那个门徒说错了,一年确实只有三季。那个人听了,高兴的走了。这门徒说,师父您平时不是这么说的呀。这圣人说,你没看见那个人穿着绿衣服?他是个蚂蚱,一年只能活三季,如何能知道一年有四季呢?”
润若有所思,仲商继续道:“殿下,商儿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人没有亲身经历过,他对于别人的痛苦,是不能感同身受的。比如我,之前洞庭君逝世,我虽也伤心,但那全是为了殿下。我从未见过洞庭君,更谈不上有感情,何来悲痛?不过是因为殿下伤心,我为殿下伤心而已。直到父亲去世,我方能体会到殿下之伤痛,从而知道,天下间失去亲人的痛苦都是一样的。就说彦佑,他可曾体会过殿下身处天界寄人篱下的痛苦?可曾受过殿下小时候躲躲藏藏的痛苦?他的人生,唯一烦恼的不过是要应付时常疯癫的干娘,以及冒着风险去谋反,然而事情败露后,却还有殿下顶包受刑罚。他虽称不上三季人,以我看也不远。”
仲商见润不说话,又继续道:“殿下常年孤寂,对于感情总比常人更看重。因洞庭君之故,总把彦佑当亲兄弟看,却不明白这养子和亲子的微妙处。我自己是亲身体会。我虽对锦觅有责任,也挺喜欢她,但是偶尔,也会觉得亲近不起来。也许有时候我也会嫉妒,到底她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想彦佑未必没有此种想法。”
最后,仲商道:“彦佑不是个聪明人,并无为政之才能。甚至连自己的立场都模糊不清,公私不分。此种人,殿下顾及洞庭君,优待也就是了,若是太看重他的想法,那只能是自找不愉快了。”
仲商说完就不搭理润了,想不到他这种手腕高超的政治家式的人物,居然会这么执于情。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果然,润坐了一会儿,便自己离开了。想来是想明白了。
天界暂时安稳,魔界却又生波澜。卞城王设宴,宴请魔尊焱城王和固城王,结果却发生了大乱子。魔尊当场中毒身死,卞城王被指责为凶手。一时间魔界大乱,鎏英公主逃出,向天界求助,天帝对此却兴致缺缺。
卞城王在魔界属于亲近天界的一派,他一旦身死,由敌对派上位,只怕天魔二界又将大动干戈。思及此,润便晓明厉害,劝说天帝出兵,并毛遂自荐。这是个掌兵的好机会,却被丹朱破坏了。月下仙人进言说,火神旭凤更熟悉魔界情况,不如由火神前去,天帝深以为然。旭凤也果然有才干,不到十日,便解决了魔界内乱,抓住真凶,还卞城王清白。天帝对此大加赞赏,将五方兵权重新交还给旭凤。自此,两方对峙之势形成,天帝的布局终于完成。
事后润向仲商道:“我有时候真不懂,旭凤究竟好在哪里?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喜欢他,向着他。我努力费尽心机想得到的机会,总会轻轻松松落在他头上。我真的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他总是纠结这些无关的事,仲商颇为头疼,却不好不安慰他。她想了想道:“大概是旭凤命好吧。再说,人偏心起来哪有道理可言。譬如说,大家都说旭凤是六界第一美男,但我却觉得殿下才是。若旭凤要寻我说理,那可没有理道可讲。”
润微微一笑,仲商安慰道:“不怕,下次还有机会。话说我还以为丹朱会恨天后,因此迁怒旭凤,毕竟......,你知道的。”
润道:“叔父除了看话本,牵红线外,俱以父帝的立场为立场。父帝想要让旭凤起复,制衡于我,他自然要进言。”
仲商点点头,反问道:“那殿下还纠结什么呢?”
润摇摇头,只道:“我总以为,我们叔侄还是有些情分的。”
就像是当初以为与废天后有母子情分一样,到头来却发现,其实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也许是因为寂寞的太久了,他总是想努力抓住任何一丝感情,为此宁愿委曲求全,可惜到目前为止,却只有仲商肯回应他。思及此,润拉住仲商的手,神色黯然:“商儿,如今我们只有彼此了。无论如何,请你不要离开我。”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仲商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又消沉了,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笑道:“我是要做殿下妻子的,若离开殿下,可去哪里呢?最多也就回躺洛湘府。我一直带着殿下赠予的龙鳞,若是殿下想我了,只需稍稍感知,便可知道我在哪里了。”
润走后,侍从来报,风神临秀醒了,仲商忙去见母亲。临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憔悴至极,看见仲商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仲商顿时委屈涌上心头,抓住母亲的手痛哭不止,这些时日她独自支撑,真的好辛苦。
得知洛霖逝世,临秀也忍不住流泪,他们夫妻几千年,虽并无夫妻之实,感情却比夫妻更深,本以为至少能相守到老,却不想终究是半途分离。仲商欲要相劝母亲,临秀却道:“天行有常,因果不虚。师兄有此劫难,也是天意。只是苦了我的商儿了。”
仲商不明白,临秀却也不解释,只拉住她的手细细询问,仲商犹豫了半响,还是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说了。临秀听完,沉默半日方道:“你想做什么我也能猜的出来。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我的劝说想来你也听不进去。我这次伤势沉重,需要闭关疗伤,只怕没有几百年不能出关。你想做什么,无需顾忌我,只管去吧。”
说完取出一个令牌给她,“这是箕星令,是风族的信物。你自己收着,或是给飞廉他们,就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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