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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 35 章

《仲月之秋[润玉同人]》转载请注明来源:系统流小说xitongliuxs.com

锦觅坐在案前,一手拿书,一边查看,一边眷录。熠王的身体并无大碍,上次的黄连甘草汤,还是给他喝了。回想起熠王强忍苦意,扭曲着一张脸,还要笑的样子,锦觅忍不住微微一笑,新方子这次开什么呢?哪些药材是既没有药效,又特别难喝的?最好是又苦又腥又臭,看他这回能不能喝得下。最好喝得下,然后各种味道轮流来一遍。锦觅放下书,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王室珍藏里有不少难得一见的珍本医书,熠王见她喜欢,便一股脑全部送了过来。她最近正在日夜加班加点,打算全部誊录一遍,带回去给姑姑们,姑姑们肯定欢喜。收了好处,还要整治熠王,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厚道?锦觅以手托腮,微微有点良心不安。

阴冷了好几日,天气难得放晴,太阳暖融融的。锦觅撑开窗户,斜倚在榻上,伸了个懒觉,又扭了扭颈背。这几日不知怎地,她老觉得身疲乏力,神思乱飘,眼前发黑,难道是晚上睡太晚了?等这部书抄完,一定不熬夜了。她的身体,以前明明很康健的,怎么现在那么娇弱了?看来真是和京城犯冲,还是得早点回去才行。熠王又不肯放行。锦觅有些发愁,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觉得嗓子一阵发痒,忍不住咳了一下。没想到一咳起来就收不住,等锦觅慢慢调匀呼吸,摊开帕子一看,只见上面氤着一口血。

锦觅身上一阵发寒,心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个猜测来,忙颤抖着手指为自己切了脉。半响,她垂下手来,闭上眼睛,只觉的心灰若死。这也许就是天意,是老天爷要惩罚她。锦觅伸手捂住脸,肩膀微微耸动,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锦觅又送药过来,顺带每日例诊。熠王一见她来了,顿时跳了起来,想躲到卧室里去,然而刚抬起脚,却又忍住了。锦觅看他那样子滑稽,忍不住格格笑。熠王本有些尴尬,一听到她笑,却忍不住道:“你笑的可真好听,你很久没有这样笑了。”

锦觅也不接话,只笑道:“你要去里间,是有事吗?我是不是打扰了你?”

熠王道:“并没有,我就是怕了你的药了。但是要是躲起来,就看不到你了。”

锦觅笑笑,取出药罐,倒出药汤来,示意可以喝了。熠王颤抖着双手,以壮烈赴死的姿态,端起药汤,猛地喝了一大口。只听他“咦”了一声,放下药碗,惊疑不定的看向锦觅。锦觅再也忍不住,伏下身哈哈大笑。熠王也笑,他放下心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等锦觅笑够了,熠王问:“今日怎么换了药方?”

锦觅道:“王上喜欢喝苦药?”

熠王忙摇了摇头,道:“那自然是不喜欢的。但如果是你给的,再苦我也能喝下去。”

锦觅收拾起汤碗,笑道:“今天是消食汤,不是药。”

熠王看她开心,也跟着开心,悄声道:“我弄了个好玩的东西,今天给你看。”

锦觅好奇的跟着他走入隔间,原来是皮影戏。这皮影戏在北地很是流行,之前出门逛街时还看到过。戏台上的人物都是纸板做的,左边是一位威武的将军,身披铠甲。右边是一名娇俏的少女,身着粉衣。熠王坐到幕布后面,操纵着那纸板将军,低声以戏腔唱道:“戎马十年,得胜归田,路过这菜田麦地,正看见一位美丽的姑娘。敢问这位姑娘,小将实在口渴难耐,可否借碗水喝?”

锦觅也坐下,提起那右边的姑娘,也以戏腔唱道:“风雨百载的深井,甘甜胜过蜜糖,舀起一瓢清水,递予往来的客人。敢问过路的壮士,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熠王道:“我随王上征战,风雨已有十年,功勋换成赏赐,青瓦红屋起梁。起身四处思量,尚缺...”锦觅问道:“尚缺什么?”

熠王道:“尚缺一位美娇娘。”

锦觅一听就笑了,笑着笑着,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熠王放下纸板将军,上前拍她的背,忧心道:“你这身体,到底怎么样?我还是找个医师给你看看吧?”

锦觅擦了擦嘴,收起手帕,只道:“这几天我一直眷录医书,睡得玩了些,有点着了风寒。你找的医师有几个能比过我?我吃些丸药就好了。”

熠王道:“你既喜欢那医书,拿去就是。何必辛苦眷录呢?”

锦觅道:“差不多抄录完了,我以后不录了就是。”

皮影戏玩不下去了,二人坐在案几边。熠王提起茶壶,为她续了一杯茶。茶香袅袅,依稀是旧时味道。熠王道:“我今日本就打算去找你。边疆传来战报,凉虢人犯边,我又要出征了。”

锦觅有些惊讶,“王上该早些说,我也好准备些药丸药膏,让王上带上。”

熠王道:“离出征还有两三天,来得及。”

锦觅在心中分条缕析,哪些药丸可以现做,哪些药膏有现成的,还要备些方子和药材,写好用法,也不知王上身边的人可看的懂。她正在沉思,熠王拉住她的手道:“锦觅,我这一去,不知何日能归。待我回来,做我的王后,可好?”

他眼中满是希冀,这一次锦觅不想拒绝,她莞尔一笑道:“那要等王上回来再说。”

熠王一听,顿时不敢置信,急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着拉住锦觅,想要她再重复一遍。锦觅有些羞赧,被逼急了只道:“你再这样,我可要改主意了。”

熠王忙放开手,高兴道:“别,别改主意。我都依你就是。”

他满腔兴奋,又不敢太过发,只高兴的在室内走来走去,一连走了七八个来回,心情才稍稍平息,坐下来喝了口茶,笑问:“锦觅,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锦觅抿唇一笑,轻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人生苦短,莫要辜负了好时光。王上不想我改主意吗?”

熠王忙道:“没有,没有,我盼着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

他试探着将锦觅拥入怀中,见她并不抗拒,终于放下心来,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满是希冀道:“锦觅,等我这次出征回来,我们就成婚。以后生儿育女,永远不分开,你说可好?”

锦觅想象了下那种情景,不觉得也笑了,温声道:“好。”

近来屡屡被打断,仲商已放弃了入静,看一对小情人卿卿我我的更没意思。她闪身出来,半躺在屋檐上,一手枕头,一手握剑,放空思绪,静静看着金乌西坠,蟾初升,稀稀拉拉的几颗星子露出来。忽然一颗明亮的星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空划过,向这边飞来,落地化一位白衣青年,丰神秀逸,俊雅无双,柔美依稀月神,绰约仿若处子。

那青年微微踌躇,轻唤道:“商儿。”

仲商一跃而起,吃惊道:“殿下怎么来了?”

润微微一笑,“布夜后无事,正好来陪伴商儿。”

他虽面带笑意,却只浮于表面,目中隐含愁绪,隐隐似有心事。仲商想了想道:“我下凡十几年,天天躲起来修炼,还没有好好领略过这淮梧风光。听说京都附近有一片连绵山岭,唤朱雀岭,因山势走向似天上二十八星宿的朱雀桓而得名。论及对星象的研究,谁人能及殿下?殿下今日便陪我走上一遭,看看这山岭是否名副其实,如何?”

半夜游览山岭,仲商本是瞎说八道,润却有些心不在焉,只笑了笑,低声道:“好。”

仲商对山路并不熟悉,两人胡乱走了一通。这山岭绵延几百里,山头却不太高。仲商四下打量,只见最高的山峰上,有座供游人歇脚的凉亭,看上去还算干净,遂拉着润过去,打算坐下歇歇脚。

月光冷淡而又柔和,天地万物被笼罩在这银辉里,远山影影绰绰。仲商觉得心中一片宁静,她转头看向润,问道:“殿下在想什么呢?”

润负手而立,看向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峰,沉默半响,忽问道:“商儿还记得儿时的事情吗?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

仲商一头雾水,奇道:“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仰头想了想,道:“肯定会有难过的事,而且还是特别难过。小孩子没有吃过苦,稍微遇到一点难事,就觉得天塌地陷,人生了无趣味。等长大了就会发现,更难的还在后面呢。不过,我已经记不起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润有些惊讶,道:“怎么会?”

仲商微微一笑,“我的记忆力不大好。若有人来告诉我,我小时候做过什么事,我回想下,会觉得好像确有此事,但是若要直接问我小时候什么样,抱歉真的忘了。”

蓦的,一个深刻而生动的影子从她心底升起,仲商顿时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继续道:“曾经有个人对我说:你要记住别人对你的好,忘掉别人对你的不好。这样,回忆往昔时,就只会留下满满的温暖。而每一点来自他人的善意,都会成为温暖自己的能量。他还说,你要做太阳,不仅要温暖自己,还要能照亮一片天地。不要做月亮,对寒夜无能为力,只能徒劳的消耗他人的能量。要施于,不要求回报,因为能施于本身,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回报。”

润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一定是位很了不起的人。”

仲商点头赞同:“是我的良师益友。可惜不能介绍给殿下认识。”

润低下头,沉默不语。仲商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郑重道:“我观殿下似有心事。殿下若信得过我,不妨畅心一叙。我虽无用,倾听却还是能做到的。”

润静静看向她,张口道:“我......”却茫然四顾,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转头看向他处。仲商也不逼迫,拉着他到亭子这边坐下,施法变出一套茶具来。她执起茶壶沏满两杯茶,推一杯给润,热腾腾的蒸汽袅袅升起,化为深冬的寒霜。

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或许是热腾腾的茶让人放下心防,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和彦佑一起去了洞庭湖。”

仲商问:“你见到洞庭君了?”

润猛然抬头,神色讶异,“你知道?”

仲商微微颔首,“鼠仙之事后,爹爹告诉了我。”

润略松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之前去省经阁查灵火珠和灭灵箭的事,在省经阁发现了一幅画,上题着笠泽簌离,画中人手上戴着灵火珠。我本要寻找彦佑查问清楚,他却说,只要我去了洞庭湖,就什么都知道了。”

仲商问:“然后你就去了?”

润点了点头。

“这几日,我脑海中常常会闪过儿时的一些画面。”

他面带茫然,神色痛苦。“我自幼随母亲住在太湖。太湖本是龙鱼族的族地,龙鱼族世代居住于此,却因母亲之过而失去权柄,我母子二人也因此备受白眼。我年幼时,常因长相怪异被那些红鲤鱼欺负,母亲只会叫我忍耐。我忍耐了,我真的忍耐了,只是这世上事,不是你忍耐了,他们就会放过你。忍耐,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他神色恍惚,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里。仲商伸手握住他的手,他却毫无所觉。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是受不住了,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只记得整个太湖天旋地转,巨浪高高掀起,四处动荡不安。鲤鱼们被浪掀的七零八落,不知生死。我自觉闯了祸,十分惶恐,想要去寻母亲。却不想......”大滴的眼泪从他眼中落下,他却一无所觉,只继续喃喃自语,“母亲拿出刀,哄着我说,鲤儿乖,只要拔了这犄角,你就和他们一样了,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了......”他声音沙哑,说到后来,轻的几乎听不见。仲商紧紧握住他冰凉的双手,眼圈发红,视线隐隐模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润仰起头,盯着头上的月亮愣愣的看了一会,方才继续道:“犄角生的很快,拔掉后没多久总会再长出来,母亲就一次又一次的拔掉。我的衣服总是湿透的,上面都是血,一层未干又染一层。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不是拔角,不是刮鳞,而是寒冷,失血过后的寒冷。在湖底最幽深黑暗之处,终年没有日光。每次...之后,我躺在那里,满身是血。寒气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进入身体,浸入五脏六腑,渗入骨髓,最后冷到心里。商儿,你知道冷到极处是什么滋味吗?五内俱焚,像是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被焚烧,全身血液奔腾沸鸣,脑中一阵阵轰鸣,眼前一阵阵发黑,心跳的就像是在垂死挣扎。每次我都觉得我肯定要死了,却每次还是活了下来。......”

仲商再也忍不住,泪珠终于簌簌滴下,撒落在衣襟上,她低声唤道:“殿下。”

润神色茫然,转头看向她,眼神毫无焦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顿时泪珠滚滚而下,“商儿”他低低唤了一声,轻轻的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肩上,无声的哭泣。仲商亦是珠泪满面,她抱住他,轻轻抚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

他渐渐平静下来,呼吸恢复了均匀。仲商轻声问:“殿下,你恨洞庭君吗?”

润直起身,轻轻摇了摇头。“天后一直对我心怀芥蒂。只因我是天帝长子,为稳固地位,才想法设法要将我牢牢控于掌中。后来旭凤出世,更是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天上时光悠长寂寥,我时常会想起娘亲,想着若是娘亲还在,我应该也能像旭凤那样,有人疼爱,有人关心。若是能日日与娘亲相伴,得享天伦,便是日日拔龙角,刮龙鳞,我也是愿意的。”

听到这里,仲商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试探着伸出手,按向他的胸口,想要解开他的衣襟查看。润并不抗拒,仲商深吸一口气,解开他的衣襟,定睛看去,只见衣服下心脏处,有一块巴掌大的伤痕,虽已年代久远,却狰狞依旧。仲商取出他赠的那块龙鳞,问道:“是这块吗?”

书上说,龙的鳞,只有咽喉下那块逆鳞,才是月牙型的。润默默点头。龙之逆鳞,触之必死,现在却有一块在她手上,仲商眼含泪光,努力微笑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收藏它,去哪都带着它。这样,只要你想我了,就能立刻感觉到我在哪里,你说好不好?”

润点点头。

仲商平复了下心情,又问:“殿下后来是怎么被天后带走的?”

润看了她一眼,“也是水神仙上告诉你的?”

仲商点点头。润继续回忆,“那段时光太难熬了,每一天,我都恨不能一死了之。等我再大一些,终于能够完全幻化成人,从此再不以真身示人,只觉得真身给我带来的,只有屈辱、痛苦,和自我厌弃。我偶然从一条老青鱼那里得知,鱼离水必死。若是我死了,就不用再受此等苦楚,娘亲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不用再被族人们排斥。那天晚上,我下定了决心,跃出了水面,躺在岸边静静等死。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和今天一样有月光的夜晚,星星也很亮,我在心里向娘亲告别,却有一个美丽的仙子走过来。

我问她:我已经死了吗?你是来接我上天的吗?那仙子问:你很想上天吗?我说:只要不在这里,去哪里都行。然后她就带走了我。我一直以为是娘亲抛弃了我,其实是我离开了她。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润平静了下来,只依旧神色郁郁。“此次,我与彦佑下洞庭湖,本想母子相认,同享天伦,却不想母亲不肯认我。她一定是在怪我,怪我离开了她,怪我忘了她,这几千年都不曾回去看望她。都是我的错。”

他说着忍不住又要哭。仲商伸手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静静的等他安静下来。

润终于哭够了。仲商拿出帕子让他擦擦脸,见他冷静下来了,安慰道:“殿下多虑了,哪有母亲会怪罪自己的孩子呢?洞庭君身遭剧变,心神受创,本就精神不稳。况且,我听父亲说,洞庭君一直密谋,要向天帝天后复仇。复仇是何等危险的事,洞庭君定是已经做好孤身赴死的准备。她是害怕,若此时与殿下相认,万一复仇不成,事情败露,会牵连殿下一起受过。洞庭君一片慈母之心,完全是为殿下着想,如何是在怪罪殿下呢?”

润垂下头,若有所思。

仲商拉过他的手,又道:“殿下如今已不是笠泽水底那个备受欺辱而不能反抗的小龙了。如今站在这里的,是夜神应龙,正待翱翔九天,长空万里。父亲在家时,每每与我提起殿下,总要夸赞殿下学识渊博,文武兼备,又中正仁厚,德行出众,是天界新一代的佼佼者。洞庭君见到殿下如今这般出息,心里头还不定怎么欣慰呢,如何舍得责怪殿下?以前的事,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殿下吃苦吃在前头,想来定有福气等在后头。少回忆以前,多想想以后,日子会好过很多。”

这长篇大论听下来,润忍不住微笑。仲商见他笑了,心中略略放松,又叮嘱道:“殿下心中惦念着洞庭君,我是能理解的。之前听爹爹说,天后正在查鼠仙背后之人。天后手握鸟族,眼线众多,殿下行事须要十分留意小心,勿要留下痕迹,以免带累洞庭君。”

润慎重点头,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边,仲商顿时一阵发愁,“锦觅这次历练应该很快就会结束,这样也好。各路神仙都下来参合了一把,这次历练简直像个笑话。只是最近不见天后的死士,十分蹊跷。我不敢长时间离开,旭凤最近要出征,没了这个挡箭牌,只怕天后要有大动。”

她叹了一口气,微微有些失落,“我以前对自己的能力还算有信心,但是现在,一个个冒出来的都是厉害人,也不知打不打得过,我心里真是没底。”

润笑了下,问道:“你打不过谁?”

仲商以手托腮,笑着看他,“我打不过殿下呀,殿下收拾我就像是收拾小鸡仔。旭凤我也打不过。彦佑打不过我,那个黑衣人我还不知道,但是能断定,绝对是个劲敌。看来以后要经常去请殿下指教才行。在天界活着,没有战斗力可不行。”

润捉住她的手,细细揉捏,她常年练剑,手指上布满茧子,捏起来很有手感。“你是年纪太小。你说的这些人,哪个不是比你大很多?你太着急了。”

仲商只道:“时不我与,事情来时,可不会问我年龄大小。况我们精灵出身的,本就不比你们天生神裔,哪能不多加努力。我听说,龙凤两族天生体魄强健,战斗力极强,是真的吗?”

润点点头,又道:“商儿也是神裔。”

仲商摇了摇头,“父亲本是水之精灵,被师尊点化后,方跟随师尊修行。后来先水神身归天地,又无后人,水族无人掌管,师尊才命父亲司掌水。严格说来我们不算神裔,锦觅和我一样。不像殿下,天界自开辟以来,便是龙族为君,殿下才是名副其实的神裔。”

润只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他一向是边缘人,于天界龙族可有可无,他想了想,问道:“商儿,你可有能治疗烧伤疤痕的药?”

仲商有点奇怪,心中一动,问道:“可是为了洞庭君?”

润脸色沉重,点点头。仲商想了想,取出一个样式古旧的深色小盒子,“要说祛除疤痕,效果最好的还要数花界的药。锦觅之前给过我方子,我自己试着做了一份,也不知有没有花界的效果好。你先试试,若是效果不好,等我回去央锦觅去花界讨要。”

润接过小盒子,点了点头,“等你回来,便与我一起去拜见母亲。商儿可愿意?”

仲商笑道:“那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又不是丑媳妇,怕见什么公婆?还是说,殿下觉得我应该怕?”

润忍不住抿嘴笑:“怎么会。润求之不得。”

天色灰白,再过几个时辰,太阳就该出来了。仲商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殿下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润也站起身,望向灰白色的苍穹,心中微微轻松,他上前抱住仲商,紧紧的拥住,深深吸了几口,轻声道:“商儿,早点回来,我在天上等你。”

仲商道:“你放心吧。”

二人对视片刻,润一挥衣袖,化光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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