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月之秋[润玉同人]》转载请注明来源:系统流小说xitongliuxs.com
洛霖正与临秀下棋,二人坐在凉亭内,见女儿回来,便笑问道:“回来了?”
临秀扔下棋子,过来看女儿,“不下了,反正最后还是师兄赢,好没意思。”
洛霖道:“我再让你五子。”
临秀摇头,“再让十子也不下了。最近怎不见鼠仙来?你之前最爱与他下棋。再不然夜神来也行。”
临秀向女儿道:“怎没和夜神殿下一起来?”
洛霖一边收拾棋子,一边回答妻子:“鼠仙如今不比从前。”
也询问般看向女儿。仲商抿唇笑,只道:“夜神殿下近日忙,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哪就用他时时护送了。爹爹和娘亲也忒地爱使唤人了。”
洛霖对临秀笑道:“看看,难怪人说女生外向。这就护上了。”
仲商走上前,趴到父亲背上,将头埋在洛霖脖子里不说话。洛霖柔声问:“这是怎么了?可是爹爹惹你不高兴了?”
仲商忙摇头,“爹爹怎么会惹我生气呢?我就是想着,好久没见师尊了,想回去看看。”
洛霖顿时面色一正,向临秀道:“我也许久未曾见师尊了,也不知她老人家可好。”
临秀问女儿:“商儿是什么打算?”
仲商道:“天后寿诞毕,我想回师尊那里住几天。”
她询问着看向父母,洛霖沉吟片刻道:“也好。你记得代为父向师尊问安。”
他又看向临秀,临秀轻轻点头。仲商立刻高兴了,洛霖刮刮她的小鼻子,笑道:“这下高兴了?”
仲商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道:“爹爹不是说今日是天后寿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一提起寿宴,洛霖脸上笑意立刻消失殆尽,只神色淡淡。仲商有些不知所措,只看向母亲。临秀笑道:“既已答应了天帝,肯定要去的。商儿去做些准备,我们这就出发。”
三人到天宫时,寿宴尚未开始。来参加寿宴的仙神很多,不时有人上前寒暄,洛霖夫妇时时停下寒暄问候,一路微笑点头示意。仲商跟在父母身后,安静侍立,时不时上前或行礼,或问好,一直持续到自己位子前。仲商还是第一次参加此等正式而隆重的宴会,坐下后仍忍不住四处张望,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神仙。临秀见她好奇,便低声为她介绍众仙司权及来历。母女俩窃窃私语个不停,洛霖看不下去,轻轻咳了一声,临秀微微一笑,方才停下了。天后本位高权重,炙手可热,又正逢天帝有意抬举,此次寿宴,委实不同寻常,各种仙珍奇果应有尽有。仲商本辟谷已久,却也被勾起了食欲,她拿起一个仙桃咬了两口,灵气浓郁,美味多滋,真可谓桃中极品。洛霖见她三两口就吃了一个,显然极喜欢,便把自己面前的桃子也推过去。仲商有些羞涩,深觉自己放纵了,忙推拒道:“这桃子很好吃,爹爹也吃一个吧。”
临秀笑道:“你爹爹可不缺这个吃。你喜欢就多吃几个。”
说着把自己的桃子也推过来。仲商听了,便又吃了一个,然后说什么也不吃了。
寿宴尚未开始,干坐着也怪没意思的,仲商伸直耳朵,偷偷听其他仙人小声议论。一仙人道:“天后这次寿宴,除了花界,可是请了天上地下所有的女仙,莫不是要为火神殿下选妃?”
另一个道:“不是说火神殿下的正妃已定下了穗禾公主?”
前一个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火神殿下似乎喜欢男仙,前阵子有位清秀小书童,甚得殿下喜欢。后来用法术化成了女仙,就被火神殿下弃了。”
又一个道:“火神殿下虽位高权重,但是这婚姻之事,只怕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天后应该早有安排。”
说完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仲商正听得有趣,寿宴正式开始了,仙侍报:“天帝天后,夜神火神到。”
仲商随众人转头看,只见天帝挽着天后,后面跟着夜神火神,一起步上台阶,走到高处,面向众仙。两位皇子分立两侧,众仙起身行礼,齐声赞颂道:“恭祝天后千秋华诞,福寿绵长。”
天帝抬手示意,道:“众位仙友且免礼。都就坐吧。”
众仙神躬身谢过,君臣各依礼坐下。
众仙神安坐就绪。天后面带笑容,雍容道:“今日本座寿宴,承蒙诸仙赏脸,真是蓬荜生辉。本座十分欣慰。”
天帝也笑道:“好,众仙也久等了,开宴吧。”
天帝一声令下,寿宴正式开席,一时间觥筹交错,到处都是杯盘酒盏相碰的声音。仲商不经意抬眼,向上首看去,却见夜神端坐上首,仍是素日打扮,只发髻上多了一只造型古朴的簪子。她看了一眼就垂下眼来,天后寿宴,酒神有意凑趣,特研究了新酒以示庆贺。这酒甘甜醇厚,入口绵柔,不比锦觅的桂花酿差。难得参加一次寿宴,也不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再来,索性好好喝两杯。仲商喝酒姿态颇豪爽,临秀忍不住担心,仲商对母亲笑了笑以示安抚,又喝了两杯就停了。
众仙神祝寿已毕,接下来轮到二位皇子。夜神居长,理应为先,他起身执杯,向天后祝福。天后笑意不明:“最近夜神倒是越发简朴了,今天来赴寿宴,却只别了一根藤条做发簪。本座倒是十分欣赏你这简朴的个性。只是,此物看起来像是花界之物,不知我儿从何处得来?”
言语间颇为怀疑夜神与花界有勾连。仲商一听就知道,必定是锦觅送他的,他两个一向谈得来。只听润回道:“母神多虑了,这只是一根普通的簪子而已。”
天后却不肯轻易放过,笑道:“如此俗物,居然能入夜神之眼,只怕也未必就俗。”
润再次回道:“此簪乃是润好友相赠,意义非凡。金翡翠虽然贵重,然对润而言,却比不过这普通的簪子珍贵。今日是母神大寿,润以为,非配此簪不能表润心意。”
仲商低头暗赞:“好口才。”
果然天后一时也无话可说。天帝接话道:“此簪倒也有些意思,不知我儿的这位好友,今日可在席间?不如让为父也认识一二?”
润道:“回父帝,儿臣之友并非仙神,并不在今日的邀约之列。”
天帝可惜道:“想来是位世外高人,下次若有宴席,记得下张拜帖。”
润答应了。
仲商正在暗叹天家水深,忽听到有女子惊慌大叫:“老鼠、有老鼠”,这声音颇为耳熟。她循声望去,居然是锦觅,她打扮的不起眼,坐的位置也偏僻,从仲商这边看去,正被坐在一旁的彦佑遮挡的严严实实。仲商心中诧异,锦觅是怎么进来的?天后也听见叫声,皱眉问道:“这位是谁?为何如此无礼?”
锦觅显然是被吓坏了,根本顾不上回话,继续胡乱拍打着衣服,边拍边大叫“有老鼠,有老鼠。”
天后不悦道:“皇皇九重天,何来老鼠?”
对面鼠仙起身,朗声笑道:“小鼠顽皮,惊扰仙友了,是我之过。竟冲撞了天后,真是该死,该死。”
说着,一手提着老鼠尾巴,一手势要打,直看得天后面色铁青,却一时发不得。仲商见此,心中暗笑,她自小识得鼠仙,知他绝对是故意的,怕是有意要给天后难堪。
天后不好对鼠仙发,一挥袖,却用捆仙索捆住了锦觅,神色不善道:“不知尔是何方神圣,来赴宴竟用幻术遮掩真身?”
旭凤顿时慌了神,忙起身欲求情,天后动飞快,立刻运灵力除去了锦觅头上的锁灵簪。那锁灵簪一除,锦觅的气息容貌顿时遮掩不住,她长发披肩,抬首间顾盼生辉,光华灼灼,其倾城貌,与仲商昔日所见先花神画像足有六七成相似。仲商心中暗道:“糟了。”
她向上首看去,只见天帝直直看向锦觅,神色间怀念、懊悔、追忆、不舍,轮番替换,几乎呆滞,而天后则恨恨盯着锦觅,脸色青黑,眼中几要喷出火来。仲商心中暗沉,回首看父亲,洛霖也紧盯着锦觅看,神色间沉痛、怀念、痛恨转换个不停。临秀抓住丈夫的手,也面带怀念看向锦觅。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能听见针掉落地上。忽有个声音道:“这不是百花宫的梓芬吗?保养的真不错呀,越长越水灵了。”
却是酒神,酒神长年醉醺醺的,脑子不大清醒,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天后冷声道:“酒仙莫非酒喝的多了,脑子也坏掉了?梓芬已经殒身好几千年了......”一语未毕,一红衣人接道:“就是嘛,酒仙,你也该醒醒酒了。这可不是梓芬,这是旭凤的小书童,锦觅呀。”
边说边拉着锦觅,要扯她去姻缘府帮忙。这红衣人正是丹朱,人称月下仙人,是掌管姻缘府的神,也是天帝的异母弟。仲商一想到丹朱竟然给锦觅看春宫图,就忍不住皱眉。
锦觅懵懂不安,被丹朱拉到御面,参拜天帝天后。天帝温声道:“不知锦觅仙子在何处修仙?”
锦觅还没反应过来,丹朱先抢道:“王兄消息也太闭塞了些,锦觅可不就住在凤娃的栖梧宫里吗?说起来,还算是凤娃拉扯大的呢。”
仲商一听,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口,觉得丹朱大概是姻缘掌管的太久了,行事风活像个拉皮条的老鸨子。天后皮笑肉不笑,“尚不知我儿,从何处觅得这般绝色仙子。”
丹朱又抢道:“锦觅是凤娃拾回来的。”
仲商心中暗疑,这和锦觅说的可不一样。锦觅这回反应过来了,反驳道:“才不是,狐狸仙说反了,是我把凤凰拾回来的。说来惭愧,在下不才,救过二殿下二回性命。”
天帝道:“可是那位以夜幽藤相赠,在火神涅槃时,救他于危难之际的锦觅仙子?”
锦觅没想到天帝居然会记得她,兴奋道:“正是,正是。”
旭凤也起身答正是。天后意味不明道:“这么说,本座与陛下倒要谢过锦觅仙子的救命之恩了?”
锦觅听不出深意来,只挥手道:“天后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洛霖突然插话,问道:“不知锦觅仙子在何处拾得,哦,巧遇火神?”
锦觅对洛霖印象很好,一派天真道:“在水镜之中。”
洛霖又问:“锦觅仙子可是花仙?”
锦觅道:“不是,在下是一个果子精,是葡萄精。”
洛霖闻言,甚为疑惑。天帝接着问:“不知锦觅仙子仙龄几许?”
锦觅道:“四千八百岁了。”
一听这个年龄,天帝和洛霖都一阵沉默,丹朱依旧絮絮叨叨,话语间不忘把锦觅和旭凤凑一对。仲商心中忧虑,偷偷看向天后,果然天后脸色十分难看。
因为这一插曲,一场好好的寿宴,瞬间变得索然无味。天帝强打起精神,圆场道:“听说穗禾公主为了贺天后华诞,特意排了一出云韶羽衣舞,天后正可与本座一起观赏。”
天后也不欲场面太难看,勉强应了。
乐官们齐齐奏乐,琴鼓齐奏,欢欣明快。乐声中,穗禾公主盛装出场,舞姿翩翩,恰似九天坠仙,轻盈柔美。仲商看的目不转睛,心中暗暗赞叹,穗禾公主委实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又是鸟族族长,位高权重,更难得的是一心只挂在火神身上,火神可真是好艳福。她转头看旭凤,旭凤的心思却不在舞蹈上,只频频看向锦觅。看来有人不稀罕这艳福,仲商收回目光,暗忖这天界水还真是不浅。
一舞终了,穗禾率几位鸟族仙子向天后祝寿。天后笑意真挚,忙叫她起身,又道:“穗禾有心了。旭凤若有穗禾一半贴心,本座也就心满意足了。”
言毕看了旭凤一眼,旭凤顿时坐立难安。穗禾也含羞看了旭凤一眼,柔顺道:“承蒙姨母厚爱。只是穗禾无用,如何比得上火神殿下,征战六界,勇武无双。”
天后真心实意道:“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平常正该多走动,也免得疏远了。来,你到旭凤身旁坐下,和旭凤坐一起,也方便与本座说话解闷。”
穗禾依言坐到旭凤身边,旭凤忙向一旁移了移,让出空间给她。穗禾含羞向旭凤道:“今日姨母寿诞,穗禾也陪殿下喝两杯。”
旭凤不说话,却也不拒绝,二人交杯换盏,俨然一对璧人。
天后见了,心中欢喜,忙向天帝道:“陛下,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我偏殿里悬挂的那幅画?春雨霏霏,俪影成双。我记得那幅画上还题着“珠联璧合”四个字,是不是很应景?”
天帝闻言而笑,正要赞同两句,下首锦觅听见此言,却大叫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珠联璧合。我记得这句话,在天象图册里面看到过,原来孔雀仙和凤凰仙灵修过呀?”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沉下来了,大概自己也觉得说的不妥。然而大家都是神仙,耳朵都甚是灵敏。穗禾顿时又羞又怒,起身厉喝道:“你胡说些什么?”
锦觅被吓到了,有些语无伦次,喃喃自语道:“我没有胡说,我就是...就是...想跟公主切磋切磋灵修的诀窍,好共同进步,长长灵力。”
锦觅一紧张,就胡说八道,急的丹朱直跳脚。天后顿时大怒,今日寿宴被一而再的破坏,已经让她很不开心了,当下便斥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满口的污言秽语。”
她高声喝道:“雷公电母,将这小妖拖出去,给我诛了。”
天后话音刚落,旭凤忙道:“且慢。”
他起身道:“母神今日寿诞,泯灭生灵恐有不妥。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母神手下留情。”
天后余怒未消,只扭头不肯宽容,天帝有心放过一马,便道:“这孩子来自花界,恐不懂得天规,还请天后手下留情。”
天后心中郁愤难言,越发不肯,坚持道:“她满口的污言秽语,玷污了天家尊严,绝不能姑息。”
正在这时,润出列道:“母神且息怒。母神若要责罚,便请责罚润吧。锦觅本是润好友,只是听润提及今日是母神寿宴,心生好奇,所以才不请自来。润愿担全责。”
天后正愁没有发对象,当下便冷笑道:“夜神如此护着这小妖,莫非这小妖,就是夜神所说的赠簪之人?本座若没记错,方才夜神说,在这宴席里没有赠簪之人。不知道是夜神扯了慌,还是说,夜神为了包庇这小妖,想要独揽罪名?我若没记错,在下面坐着的,才是你的未婚妻。夜神对陛下定下的婚约,莫非有意见?”
这话说的厉害,仲商低头不语,想看润如何回答。润转头看了仲商一眼,垂头道:“润不敢。母神只管责罚润便是,润绝无怨言。”
天后闻言,立刻挥袖打出一道灵光,润闭眼只待承受,仲商抓住了父亲的衣袖,惊的几乎要叫出声来。只见天后的灵力陡然一转,却打向锦觅,众人措手不及,根本施救不得。天后出手一向狠辣,只怕锦觅不死也要重伤,仲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闭眼不忍看。她没听到锦觅惨呼,却听到有仙神惊呼:“是寰谛凤翎。”
仲商忙睁开眼,只见一道伞形光华撑开,护在锦觅身后。锦觅毫发无损,显然是这光华弹开了天后的攻击。“是寰谛凤翎。”
继续有人大叫。仲商知道寰谛凤翎,听说是凤凰的尾毛,一只凤凰一生只能有一根,这显然是旭凤所赠。仲商松气之余,心情颇为复杂。
天后一击不成,怒喝道:“旭凤?”
旭凤上前几步,跪下恳求道:“求母神网开一面。”
润也跪下道:“求母神开恩。”
天后怒极,指着两人恨道:“你们...,好啊。”
一语未毕,一直悄无声息的彦佑,一把抓住锦觅,二人一起化光逃遁而去。天后厉声喝道:“大胆蛇仙。雷公电母,给我追。”
二神领命而去。雷公电母在天界主刑罚,修为不低,锦觅灵力低微,彦佑又心思不明,旭凤心中大急,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只道:“扰了父神母神的雅兴,是儿子的过错。待得儿子回来,一定向母神请罪。”
不待天后反应,起身追赶而去。天后被惊得目瞪口呆,尚不及答言,润也道:“润之责,岂敢让火神承担。润这就去将功补过,之后必当回来领罪。润告退。”
说完也起身追赶而去。众仙俱都默然,天后掷杯在地,恨道:“这个逆子。”
却不知说的哪一个。
一场寿宴就这样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天后被气的不轻。众仙也没有胃口再继续吃下去,胡乱敷衍一二,便都起身告辞。仲商心事重重,跟着更加心事重重的洛霖二人,一起回去了。
有节是秋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系统流小说xitongliu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