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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氏被灭门。”
蓝忘机点头回答，目光在瞥见黎明明的手时顿了一顿。
聂怀桑和孟瑶带着几名清河门生跟着进来。聂怀桑虽胆子小，却也不是没见过死尸，只是这死相，确实是惨了些。
“我刚刚在客栈接到孟瑶之后，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聂怀桑面露不忍，“怎么搞得这么惨？”
先前在场的几人相互看了看，却说不出话来。
孟瑶向他们揖，笑着道：“聂宗主关心各位的安危，特派在下前来迎接。宗主接到蓝宗主的密函，还请公子前往清河一叙。”
第二句话是对蓝忘机说的。黎明明只觉得，此时面对着一地尸体依旧能面不改色甚至笑出来的孟瑶，真是好厉害！
“兄长来信，可是云深不知处有事？”
以往外出夜猎，鲜少有这种情况，蓝忘机不免有些担忧。
欠了欠身，孟瑶道应无大碍：“不过还请公子与莫黯随我一同前往。聂宗主在不净世恭候。”
蓝忘机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扭头往身后的屋子里看了一眼，黎明明也跟着看过去，这才发现那里原来还有一个人，被绑着手脚，眼神却阴狠可怕。惊得她忙收了视线。
这小孩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一双眼睛怎么这么吓人呢！
“晓兄，”魏无羡对那一身白衣的道长道，“薛洋私藏阴铁一事事关重大，不知道晓兄你是否放心将人交给我们，交给聂宗主处置？哦对了，这位就是聂宗主之弟。”
他介绍了聂怀桑。
问了蓝忘机，黎明明才知道这一黑一白两人是宋岚与晓星尘，两名修士。
“薛洋……”就是那个被绑着的人吗？他为什么要私藏阴铁？“蓝湛，你手上有一块阴铁碎片，也找不到他藏的吗？”
黎明明小声问他。
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聂宗主一向颇有侠名，爱憎分明，想必定会以公理论处。”
晓星尘点头，答应下来。
“薛洋生性狡猾，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多生枝节，诸位不如即刻出发。”
即刻出发……黎明明看这天都快要亮了，赶了一路，她好想停下来休息一下……这几个人精力还真是旺盛啊……
孟瑶道，两位修士不如与他们一起去清河，商量如何处置薛洋以及对付温氏的对策。
只是晓星尘道，阴铁一事他并不知晓，而宋岚更是恰巧路过，他们二人未投身世家，轻血缘传承，重志同道合，不想依附任何仙门家族。因此他们不会与他们同往，也不愿涉及仙门大家之间的纷争。
“正是如此。如若日后诸位需要我二人为天下略尽绵薄之力，我二人定当义不容辞。”
宋岚伸手，顺着晓星尘的话道。
这两名修士也是大有来头，那黑衣修士师承白雪阁，白衣修士师承抱山散人，是魏无羡的小师叔。
——
……
从栎阳城出来时，天蒙蒙亮，与两位道长拜别之后，一行人便踏上了去往清河的路。
从晓星尘处问自己母亲的事情未果，魏无羡一路上显得异常失落，叫黎明明看不习惯，心里怪难受的。
她跑上前，叫了他一声：“嘿，魏婴~”
魏无羡恹恹地回头看她。
“哎呀，你这副表情是要吓死谁呀！开心一点嘛！你想想，你可是刚刚认了个小师叔呢，你这会儿在江湖上可是有人罩着的！怎么样，有没有高兴些啊？”
“嗯……好像是该开心一点。”
魏无羡叹了口气，抱着剑，脚步轻快起来。
见他情绪稍稍好转，黎明明决定再加把劲，拿归一的剑柄又戳了他两下：“呐，你饿不饿啊？我分点花生酥给你吃啊？”
“哈哈，”魏无羡笑出了声，“算了算了，你留着自己吃吧，我怕你给了我之后会后悔！”
说完，他忙往前跑了两步，拿江晚吟当盾牌，躲过少女愤然的拍打。
聂怀桑挥了挥手里的扇子，惋惜地对着魏无羡叹道：“魏兄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零嘴对莫黯来说可是多重要的宝贝，平时我们求都求不着呢，你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跟几人嬉笑着，黎明明忽地被身后的人抓住右手手腕，忙转头看去，她可记得右手绑着绷带呢！
“啊，蓝湛……”
蓝忘机轻握着她的手腕，却皱着眉，看着这只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手。
他们走在最后，前面的人吵吵闹闹地聊着天，对后方也不甚在意。
黎明明抽了抽手，不管用，只能任他握着，小声告诉他：“其实本来涂点药膏就好了，是那个医馆的老头非要给我缠上的！真不严重！真的！我发誓！”
“疼吗？”
蓝忘机也不抬头，问她。
“啊……不疼不疼！我是谁啊，我超棒的！”
左手还握着归一，黎明明努力地比了个大拇指。
你信我啊！信我啊！少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这才终于让他的目光离开了她的右手，对上她的眼睛。
“抱歉。”
“……”
总之，不管黎明明怎么说，蓝忘机就觉得是自己的错，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她也只好妥了协：“好好好，我原谅你了！这样吧，药钱是怀桑出的，你找个机会还他，这事儿就算了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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