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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双向暴露
“你在干什么？”
布鲁斯一个回旋踢试图踢掉云海手里的冲锋木仓。后者当时正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惊讶吗？不。面对布鲁斯突如其来的的攻击，云海像是早已预知一般稍稍前进了一步避了开来。当然不是预知，单纯是因为小丑对蝙蝠侠太了解了。
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云海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拆掉弹夹将木仓扔在地上，发出了直击灵魂的疑问：“youjustdon’twantitgothewayiwantittobe，aren’tyou？”
（你就是不想让我如愿，对吗？）
这样说着，云海转身正面看向布鲁斯。
背后的伤口是不被允许的，是不对的，因为这往往意味着背叛。如果云海和布鲁斯一定要以小丑和蝙蝠侠的身份对立，那么她希望他们正面交锋。
他们相向而立，云海与布鲁斯，相近的身高，同样的沉默，一个魁梧，一个消瘦，不祥的凝重在两人之间涌动。
三分钟之前他们合力干翻了劫匪，这是事实，但这并不影响两人此时的对立，这也是事实。明明危险已经解除，劫匪还在地板上半死不活的口申口今着，但此时的气氛却比之前更要糟糕。
那种沉默压抑下的爆发，仿佛只要一滴水，整个安静的热油就会像原·子·弹一样爆裂开来，毁灭一切。无间合带来的激动还未消去，现实就已化为冰冷的针锋相对贴面而来。
没人说话，没人动弹，数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正中间的两人，就连劫匪的哼哼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仿佛亲临古罗马斗兽场，一群人围着一对随时会发动攻击的野兽，战斗随时有可能发生，唯一的问题是：when？
他们之间，仿佛涌动着无形而又致命的张力，如狂躁的龙卷风：毁灭一切可毁灭的，摧毁一切可摧毁的，任何试图切入的事物和个人都会在顷刻间粉碎的彻底，只剩下白骨的残渣。
“idon’twanttofight.”布鲁斯盯着云海的眼睛沉声说。他早已从对方刚刚的言行中发现了隐藏其中的另一个身份（不，说隐藏是有失公允的，因为joker根本就没有费心去隐藏），而云海的一切行为也表明了他同样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fight？no，no，no，这对现在的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糟糕的选择，尤其是对布鲁斯，而且他担心对方对此心知肚明。
这或许不是蝙蝠侠经历的最危险的时刻，但一定是最危机的时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离身份暴露只有一步之遥。
布鲁斯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大的吓人。
他屏住了呼吸，经过严格约束的表情像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古希腊勇者，美则美矣，却不可亲近。腿部的肌肉和胳膊上的肌肉悄然隆起，如钢铁般的精神与肌肉一起做好了准备。
布鲁斯知道，如果他将面对最差劲的局面，那么一场fight将不可避免。
至于云海，她真的会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布鲁斯的另一个身份吗？
答案是——
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云海她，压根没有考虑过让布鲁斯暴露这个选项！
揭穿大宝贝的身份？不不不，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根本一点儿都不makesense！一旦揭穿，两个身份总有一个要碰的一声消失。
试想一个没有蝙蝠侠或者没有布鲁斯的荒芜世界？天啊，那将是多么无趣的世界啊！云海宁愿立刻去死！
于是乎，毫不迟疑的，云海愉快的赞同了布鲁斯的提议：“betternot.”在这一点上两人达成了绝对的共识。
但这些绑匪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的布鲁斯在看到云海突然变化的表情后突然精神紧绷，他的警醒是对的，因为下一刻，一个明亮的光芒出现在云海的手指间，然后向下画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脚点是——
“你不能这么做，他们需要经过法律的审判。”
布鲁斯的动先大脑一步，他握着joker的手腕压抑着自己。
“你又来了。”
云海发出一声介于朋友与敌人之间的模糊抱怨，然后她反问道：
“什么样的法律，你指的是朝令夕改的法律吗？是在犯罪发生时冷眼旁观的法律吗？是为吉祥物存在的法律吗？亦或是由犯罪者为他们自己量身定做的法律？”
虽然受制于人，云海依旧戏谑的说着，然后她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在踩着布鲁斯的神经。
接着云海恍然大悟：“啊，你说的对，毕竟我在我自己制定的法律中永远正确。”
“先不论人为规定的法律细则，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法律的意义何在？”
askedbrucesharply.布鲁斯毫不动摇的质问道。
意义？云海轻笑一声，她一个旋转匕首已不见踪影，右手像没有骨头一般从布鲁斯的铁爪下轻而易举的脱离出来。
她背着手在这一片狼藉中闲庭漫步：“有恶人便有恶法，法律的意义从来不是公平而是为了维护利益而存在。”
“法律也好，道德也罢，最开初不过是权贵手里一把刀，谁要说法律的核心是公平，那必然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古希腊时候的法律可是为了维护奴隶主的权益呢，当然，即便是过了几千年这一点也没有变化。”
说到这里，云海想到了旁的事情：她上一世呢，违法的事情没干过，就连乱闯红绿灯这样的事在六岁后就不曾干了。要说违反道德的话，道德这玩意说不清，活脱脱就一魔幻现实主义。
对于云海来说，法律道德的唯一用，就是压制她心中渴望破坏的欲望。那么，异世界的法律和道德，可以约束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吗？
时间会证实这一点的，现在还是专注于和蝙蝠侠的对话吧。
微微出了会儿神，云海接着说了下去：“权利，财富，如同一个吸铁石一样互相吸引，谁一旦抢先拥有，就会拥有更多，然后这些权贵就开始占据整个社会的上流，竭力用他们的财富向下吸引那一片片小铁屑。”
“人类制造罪恶就像蜜蜂制造蜂蜜一样自然，设想一个没有朝代更替，一直延续下去的国家吧，面包师的孩子永远是面包师，商人的孩子永远是商人，政治家的孩子永远是政治家，而法律，法律只是他们书写的，能够维护这种“传承”能永远进行下去的工具罢了，而chaos——”
云海停顿了一下，咧嘴露出尖尖的牙齿眼神狂热的说：“chaosbringsfair.”
或许joker所说的有一定道理，但那之中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谁给了我们权利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蝙蝠侠揪着云海的衣领将她拉近自己，低声咆哮道：“what’sthedifferencebetweenusandthem”
“你说了us对吗？ba——”云海含糊掉了句尾那个亲切的称呼，笑的愈发猖狂，她笃定般的做出了宣判：“你动摇了。”
小蝙蝠。
你动摇了，无论你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wearethesame.”在某种程度上说，我们是一样的。joker说道。
youhavenoplacetohide.（你已无处可藏。）
‘no！’蝙蝠侠以为他喊出声了，实际上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焦虑的来回踱步，急切的打着手势，想要反驳，想要否定，而这个时候蝙蝠侠突然看到joker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what’蝙蝠侠迟钝的想着，茫然的看着小丑抬起一只手在自己的喉咙上点了一下。
布鲁斯像被蜜蜂扎了一样向后退了一步——那句愤怒中的质疑，他的嗓音……他回头看向那对母女和同样呆若木鸡的厨师与服务员——
云海的笑意逐渐加深，看起来我们的小蝙蝠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啊。
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了两人摊牌的时刻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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