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是我跟孔阳碰巧看到,你知道会酿成什么后果吗!到时候你哥回来了我拿什么跟他交代?”虽然当时阿金把阿银托付给她的时候她嘴硬为了留住那个人没有答应,但是她却时刻记着,加上长时间的相处,良姜也没有把她当个外人。
阿银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委屈,她只是想做点儿事谁曾料到会有这个结局。孔阳见房间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替良姜倒了一杯水,“喝一口顺气,该我了。”孔阳给阿银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出来。
虽不情愿,阿银还是走了出去,无非是又接受一顿训斥罢了。孔阳见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觉得好笑,明明是个年岁比良姜长的药精,却被唬的老老实实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放心,我不骂你。”
阿银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
“怎么,你还想听我说一顿?”
“谁想听啊,我才不想呢。”
“我明白你的好意,也体谅你对天冬的照顾。只要你说了,依着良姜的性子她必定是不会阻拦你的,她之所以那么生气只是担心你罢了,毕竟我们可是好几日都没见你了。”
阿银略显踌躇,“可是,良姜姐刚才真的好凶,我是不是添了很大的麻烦。”
“不凶能让你长记性么?对我来说倒是不麻烦,对她我就不知道了。”
“哎,好啦好啦,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到时候会跟良姜姐道歉的。”
“孺子可教也。”
“不过孔阳哥哥,你今天的话倒是比平时多很多啊。”
孔阳挑了挑眉,“有吗?”
阿银点点头,平日里她见孔阳也是只言片语,对自己的事有些时候连话都懒得开口,没想到这一次说这么多还是替良姜姐来教育自己的。
孔阳看着夜色中的圆月,似乎像是想起什么,“你哥认识良姜?”
“恩。当初我吵闹着要离体,就是找良姜姐帮的忙。后来出了点儿事哥哥走了,为了救他就把哥哥的分枝接在了我的身上,现在我脑子里也有一部分他的记忆。”
“他们关系很好?”
阿银略一思索,“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不过好像有什么以身相许的。”
“好了,快进去吧,她还在里面等你。”
“那我进去了。”孔阳点点头,皎洁的月色让这个夜都柔和几分,以身相许吗?
阿银进去沉默了好久,道歉说的简单,但是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发现良姜看都不看她,兀自在那里喝着茶,神情比刚才悠闲几分。
“恩,那个…”
“把衣服脱了。”刚开口却被打断,又被良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整懵了。啥,脱衣服?阿银伸出双手抱在自己胸前,使劲裹了裹,早就听说这人间民风开化,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连女子和女子之前都可以这般所为。
光是看着阿银的脸,良姜都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脱不脱?”
“不脱!宁死不从。”没想到日日夜夜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是头狼!还是母的!
“不脱是吧?”良姜放下手里的茶杯起了身,伸手就抓住了阿银的胳膊,开始挠她痒痒。阿银防不胜防,她和许多人一样都怕痒,笑的根本停不下来。但她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反手就向良姜攻去。
孔阳本来是在门外打算等她们谈完了就走的,不想屋子里发出一阵阵响动,打开门一看,那画风确实有点儿不可描述。两个人互相抓着对方不撒手,衣服被挠的有些散乱,头发更不用说,手还在别人的腋窝和腰上不曾拿下来,脸上是疯闹过度的红晕。
孔阳轻轻一笑,留下一句“你们继续”就给她两带上了门。
良姜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把阿银拉到床边,“快点脱了我给你上药。”阿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她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乖乖地趴到床上去了。
扛重物不管怎么样身上总会留下一些淤青,可是当良姜褪下衣服,看着阿银肩背上青紫色的淤血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在洁白的身上尤为显眼。
良姜倒了一些药酒在手中,使了劲儿给她揉搓。“哎哟,疼。”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当时真的没感觉啊,我一次还能扛两袋呢。”那炫耀的语气就像一个立了功等着夸奖的小孩。
良姜揉捏的手停顿了一瞬,又重新动起来,“阿银,谢谢你了,还有人这么对天冬我也就放心了。”
“良姜姐哪里的话,倒是我该给你道歉的。这次是我不对,没有事先支会你一声。”
“我刚才说话语气可能重了些,你不要往心里去。但是你哥走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就有把你照看好的责任,所以我希望遇到事情了先跟我说一声。”
“放心吧,我记下了。不过我们一路往南真的能找到哥哥和折谷道人吗?”
说实话这种事连良姜自己也不能确定,但她又不想让她失了信心,“应当会的。话说你怎么想起跟天冬买生辰礼物,你看上他了?”
“你瞎说什么啊!”
“哎,说说呗,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别人不会知道的。”
“良姜姐!你好吵!睡觉了!”
“别那么小气,我可以给你支招…”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和八婆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攻一守,那天阿银被良姜闹心了一晚上,也没有得出一个所以然。
第二日去衙门的时候,随行的还有阿银和天冬,自从昨天和阿银说好以后,良姜就让她不要去码头做工了,把接手案子的事情也跟他们简单的说了说,结束了这头加上孔阳自带美色的挣钱能力,阿银不用那么辛苦。
阿银还深刻记得良姜当时信誓旦旦跟她一挥手的表情,“缺钱只管找…他”,而一旁的孔阳一脸我不认识此人,不要找我的淡淡眼神。
陈县令瞅着几人总算是姗姗来迟,急忙迎了过来。“哎哟喂,我的祖宗们呐,你们可算来了,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和办法没有?”
这陈县令的反应与前几日倒是有些出入,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大人,你这样我还有点儿不习惯,难不成是这相思子找上您了?”
陈县令一拍大腿根儿,愁容满面,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拧巴巴的,颇为好笑,像那台上的丑角儿,让人印象深刻。
“你就别拿我来打趣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昨个儿晚上又死了一个!哎哟,你说这死谁不好,偏偏是张员外的儿子。今儿早才来衙门闹了一番,说不给他一个交代就去告御状,我的乌纱帽哟,这可咋办呐。”
“昨儿个?也是一样的情况?”
“可不是吗。怎么样,你们那边有进展吗?”
良姜摇摇头,“大人别急,您的乌纱帽还能带一段时间。”
陈县令气的胡子直翘,“你这死丫头,走之前也要先把你的板子打了。”
张员外?不知怎的阿银一听到这个姓就联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莫不是那个人?真有这么巧吗?
带着疑惑,阿银开了口,“敢问大人,死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张晋。”听到这么名字,阿银惊得一颤,扶着天冬的手也不可控制地抖了抖。真的是他,那这会和吴姐有关系吗?阿银马上在心里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吴姐心地那么善良,断然是不可能跟这件事有牵扯的,而且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要去动手。
“你怎么了?”感受到身边人的异样,天冬开了口。“这人,我昨日见过。”
那边三人因为阿银的一句话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你见过?何时何地,当时有哪些人在场?”阿银本来也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将当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知了陈县令。
“你是说救你的是每日给码头送饭的那个女人?”阿银点点头,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她说出这个人的时候陈县令原本紧皱的眉头现在更是缩成一团了。
孔阳看着陈县令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说话,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敢问大人,这女子有何问题?”
“只是一个送饭的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陈县令,话可不能这么说,即便是在场百姓在案子没有了结之前都有嫌疑。”陈县令急的又捋了捋胡子,“嘿,本官说了没嫌疑了吗,应当应当,应当懂吗?”
“好啊,那我们不妨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让这个应当人现身。”陈县令听出了良姜故意加重的那两个字的语气,装模作样,一笔带过。
“本官倒是有一个方法,只是得要你们来配合。”
“大人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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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选定的对象都是些面容俊秀却花心的已婚男子,我们不妨演一场戏,引蛇出洞,到时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良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了,“好是好,可是谁愿意来做你的诱饵,一个不小心,小命儿可就没有了。”
陈县令一脸笑意地看着良姜,“所以本官说需要你们配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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