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吹一次江城子吧。”
“好。”男子摘了树叶，置于唇间，轻快欢乐的语调透过空气传向远处。良姜虽然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但这曲子却悠扬婉转，深得人心。再看老人的时候发现比起刚才精神了很多，还能自己慢悠悠地走下山。
良姜在男子对面落座，拨弄着手里的野菊，“作为玉面公子，我是不是可以把之前那个故事的结局听完呢？”
“厉害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个故事的结局嘛…”
月劳心最终还是回来了，不过已经是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了，书生已经是年近六十的老人了。月劳心走遍了各国各地，山川河流，还是没有找到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那些传言都是糊弄人的把戏。
他们两人在南山重逢，少时旧友把酒言欢，乐此不疲，日子又归结于平淡。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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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你确定没有框我？”
“小生从来不框姑娘，更何况是美丽的姑娘。”
良姜对他的花言巧语视若无睹，“那作为月劳心，你可以说你的条件了。”
“哎，怎么说小生都是千岁的妖精了，怎么一下就暴露了。难不成你默默观察小生很久了？你要是对小生心生爱慕，完全没有问题。”
“在磨磨唧唧我就把这菊花插你头上。”
月劳心终于不再打趣，“姑娘可听说过白民乘黄？”
“你说的是上古白民国骑了多活两千岁的妖兽？”
“正是。”良姜挑了挑眉，“你不会让我给你找这玩意儿吧？”
月劳心诚实地点了点头，“说实话刚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
良姜惊讶月劳心居然不害臊的承认了，“你居然还真的这样想过？”
“想想而已，又不犯法。白日梦做做也是可以的，万一见鬼实现了呢。不过我改主意了，只要你今日来了，就行了，毕竟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了。”
“看你这么潇洒自在，可有后悔的事？”
“后悔的事？”月劳心抬头看着青青山脉，眼里是整个遥城的倒影，“说到这后悔的事，怕是菊花落满了这南山都说不完，不过我最后悔的就是这空白了的二十年。我伴了他二十载，从青葱年少到气韵中年，没想到再见已是白发，白白错过了这些年岁。真是悔不当初啊。”
良姜第二日离城的时候听说傅知县的爹昨夜去世了，打算安葬在南山，原来一时的精神只是回光返照的假象。良姜心里笑月劳心不是一个称职的说书人，编个结局也编的潦草。
听说玉面公子依旧在那个茶楼说书，只是每年的九月初九他都会缺席，不过那个故事他最后说与别人的结局与告诉良姜的并不一致。
南山的那次重逢是书生和月劳心最后的一次相见，书生回府后不多久就去世了，被安葬在南山山每年的九月初九坟前的茱萸开的最为艳丽，簇拥着石碑上傅休思三个醒目的名字。或许他告诉良姜的才是他心里期许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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