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了动,别在了蓝浅浅的发髻上。
蓝浅浅晃晃脑袋问赵元衡:“好看吗”
男人含笑的眸中映着此刻的万家灯火,星光点点,“好看”,说着又拣了一朵小芙蓉花别在脚边女儿的小花苞头上。
接着,他直接对那小贩随意一比划,“整个摊子,所有的绢花,全部包起来”然后随意的对跟在身后的刘顺说了句“给钱。”
刘顺面皮一抽,忙不迭上前将一锭银子递给那个一脸“幸福来得太突然”的小贩,这些绢花做工倒是精致只是用料太粗糙,估摸着贤妃也就一时图个新鲜,陛下这是买来让她扔着玩的吧
“啊啊啊哪来的疯子快给老子松手”
“哈哈哈我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我杀人放火无恶不,我活该下地狱”
“大过年的,这疯乞丐从哪跑出来了的,除夕出趟门还能被碰上,真是晦气”
蓝浅浅正低头看着其他的绢花,她五感过人,一下子便捕捉到了熙攘嘈杂的人群中传来的不寻常动静,下意识抬头寻找,越过赵元衡,朝他背后望去。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犹如一根麻杆样的男人,蓬头垢面、疯疯癫癫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他身边经过的人统统厌恶地捂着嘴像躲瘟疫一般绕道避开了这人。
这个人
蓝浅浅望着疯子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皱起了眉。
赵元衡刚给蓝小贝两个双丫髻都别上了绢花,起身便看见蓝浅浅神色莫名盯着他身后的方向怔怔出神,他问:“怎么了,在看什么”
蓝浅浅眼睛一眨不眨依旧盯着远处的某个地方,想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阿执我好像好像看到四年前山洞边上杀人放火的那个家伙了”
赵元衡微微一愣,便迅速反应过来蓝浅浅在说什么,转身朝自己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望了一眼,却并没发现什么,面色当即有些沉凝起来,他给身边一个离他最近的暗卫是个眼色。
那暗卫会意,上前一步正打算顺着蓝浅浅的目光问个仔细
就在这时蓝浅浅忽然暴跳起来,“他他要走不见了,别跑站住”说着一把拨开人群拔腿就朝前冲去,动快的简直就要化一道虚影。
所有人都被蓝浅浅突然的动吓了一跳,没防备她会突然冲出去,赵元衡、刘顺包括那些护在四周围做普通百姓打扮样的暗卫们都没有任何的防备去拦她。
赵元衡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当机立断,将自己手里的蓝小贝一把推给刘顺,抬脚就要追出去,可才跑了两步,却发现茫茫人海中,他早已找不到蓝浅浅的身影
赵元衡深深一闭眼,狠狠地吐了一口浊气,这个女人,就没有一刻是能消停的
他迅速转回身,吩咐道:“刘顺你带五个人将孩子们护送回客栈,其余人都给我分头去找,把留在客栈的全部都叫出来找人,若再不行,便把暗部扬州分支的也叫来”
寻找贤妃已经快要成为暗部的一项常态化任务了,接到皇帝的命令后,所有暗卫立即尽数触动,悄无声息地如撒网一般撒入了扬州城的大街小巷。
只要确定蓝浅浅此时还是在扬州城内的,这次寻人的难度倒是比之前要小了很多,不过一个时辰多的工夫,其中的一个暗卫就误打误撞地在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子里找到了蓝浅浅以及一群正笑得猥琐浪荡的男人
蓝浅浅追出去之后,动飞快,虽然街上是人挤人,但她仗着非常人所能及的感官和四肢行动力一直追着那疯子到了这小巷子口附近,正打算使出劲上前去逮人,谁知正好被一伙正从小巷子里窜出来的人给正面撞到了,双方都是人仰马翻,当蓝浅浅爬起身想要再次起身追认时却已经失去那疯子的踪迹。
那群被撞翻的人为首的是扬州城里一个有名的纨绔人士,除夕夜,年夜饭吃饱了有点撑,便想要上街来找找乐子,带着一群狗腿子刚从一条暗娼巷子里寻欢乐完毕出来,迎头就被人撞得嗷嗷直叫,那带头的纨绔子弟好不容易站起身,本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谁知一抬眼,就见到了一个绝色倾城的小娘子,顿时就起了歪心思。
蓝浅浅原先还不知道这些人要干嘛,就被他们包围着逼入了这个僻静的死胡同巷子里,见这些人不干不净地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神情猥琐让人呕,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那赶到的暗卫一看眼前的情景,只粗粗瞄了一眼他就迅速判断出了大概,油头粉面、锦衣华服的纨绔子,身后一对挺像肖主仗人势的狗腿子,还有被他们包围在中间晃晃不知所措的绝色少女
呵戏文里最最俗套的戏码居然让他这个干惯了杀人行当的暗卫死士给碰上了,而即将受害的人还是他目前正在执行的任务中需要找到并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正主儿
虽然戏文里这种戏码一般都会配个英雄救美的情节,而这本该是陛下的活计,但现在形势所迫,希望陛下能理解,他必须得暂时代替陛下的角儿了
纨绔子弟和他的狗腿子们见到无关人士的出现,也按照惯例自报家门外带威胁放狠话,“那谁,识相的赶紧滚蛋,老子姓秦你知道吗想多管闲事之前,先去这扬州城里打听打听,扬州秦家你有没有本事惹”
暗卫权当他放屁,自顾自暗暗将这群人打量一遍,除开那个眼窝深陷、一脸纵欲过度的秦姓纨绔子,那群狗腿子一共九人,其中五人徒有虎背熊腰的外壳,却是脚步虚浮,不成气候,麻烦的是另外四人,个个气息精敛,气势悍然,绝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呵没想到纨绔上街调戏良家妇女居然还配了武功高强的暗卫
这暗卫一下子严肃起来,煞气凛冽,他本是暗部中以一敌百的精锐,碰上这样四个与他同级别的家伙,若以命相搏,还可勉力支撑到暗部的同伴赶来
这暗卫对着对面四个同样杀气四溢的的家伙,一触即发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刀鞘上了,一边缓缓抽刀,一边沉声对一旁的蓝浅对道:“娘娘,一会儿属下与他们缠斗时,您找准时机便往外跑,大声呼救,声音越大越”
“碰啊啊”
暗卫话还未说完,声音突如其来,然后他便觉眼前一花,然后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飞了出去
定睛仔细一瞧,是那四人中的一个,他被甩到了死胡同尽头的那堵墙上,惨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而后沿着墙根缓缓滑落,已经闭眼晕死了过去。
暗卫的刀刚抽到一般,整个人石化在那里,他僵硬地向身旁慢慢转过头去,正好看见蓝浅浅一脸云淡风轻地收回一条腿不光是他,对面的一群人也早已瞪大了眼睛,见鬼一样盯着蓝浅浅。
当赵元衡收到消息,待人匆匆赶到小巷子时,见到的便是这番情景
一群鼻青脸肿嗷嗷的家伙被团巴团巴捆成了一团,一个年轻男人正努力地想要将人球堆里一个家伙张牙舞爪的一只胳膊塞回人堆里,蓝浅浅站在一旁指挥,“唉塞不进去别塞了,再硬塞和家伙的胳膊就得废了,要不再抽根裤带在那胳膊上捆一圈得了。”
暗卫有些为难,“娘娘,这些人能抽的裤绳属下已经都抽出来了,再抽就只能抽他们的底裤了,我怕我再抽下他们就要光大腿了,到时候娘娘若看到了脏东西长了针眼,陛下会处决了属下的”
蓝浅浅踌躇:“那那好吧,你继续塞吧,把嘴也给我堵严实了,忒吵了些”
暗卫:“得嘞那属下正好用他们的裤子堵他们的嘴了”
赵元衡:“”
一众暗卫:“”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55章底气十足
赵元衡回客栈的路上一直便是黑气缭绕、闲人莫近的状态。
男人周身围绕的低沉怒意,敏锐如蓝浅浅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虽然她没明白这人在气个什么劲,但也很乖觉地再没说话,并未多去在意,只是任由赵元衡牵着乖乖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一直到两人回了厢房,男人还是沉着脸一语不发
蓝浅浅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地觑了觑赵元衡的脸色,于是慢慢蹭过去,搂住赵元衡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笑嘻嘻地撒娇道:“阿执阿执别气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被撞了一下才让那疯子跑丢了,他疯疯癫癫的,肯定跑不远,过后再派些人手,定是能寻到的,莫要气馁嘛”
赵元衡额头的青筋欢快地跳动,低头看看这个靠在自己胸口满眼无辜的女人,他无奈地叹口气,这种犯错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认爽快错,却毫无所知自己到底错在哪的小模样和最爱闯祸的老二蓝小虾简直一模一样,看着这双和儿子一样灵动水润的眸子,本想说些严厉的重话,一对上这双眸子心也已经软得差不多了。
赵元衡伸手揽住蓝浅浅的细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伸手轻轻捏了把女人细滑白嫩的脸颊,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说教,“我之所以生气并非因为你没能捉到你所说的那个杀人放火的疯子,我是气你这说风就是雨的莽撞性子”
“扬州城你人生地不熟,街上又那么多人,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便不计后果地直接冲了出去,孩子也不管了,这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让孩子们怎么办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被这么一说教,蓝浅浅也自知有点理亏,瘪瘪嘴弱弱地解释,“不会出事的,一般人都打不过我的”
“是我现在是知道了知道你会点功夫”
赵元衡一把揽住蓝浅浅的要,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到了床沿边上坐下,自己则蹲在她身前,微扬着头继续耐心地讲道理,“可是这种事是没有绝对的,浅浅你不能因此就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置于险境,万一那疯子其实是装的呢只是有人设局为了引你上钩再者,此假设且另说,你不认路你不知道吗若是走散了没能找到我们的话,这次是不是打算把我以及孩子们都一起丢了”
蓝浅浅眨眨眼,认真思考男人假设的可行性,“那疯子真的是疯了的,我能保证还有,若真是走散了,丢了你倒是有可能,但阿执你放心啦,在怎么着只要还在这扬州城里,我便不可能丢了四个孩子,因为”
蓝浅浅卡壳,总不能说因为血脉相连,在一定范围内她放开神识便能感应到四个孩子的存在,于是她冥思苦想半天,换了个自认为比较“恰当”的说法,“因为我们母子连心啊,所以就算真走丢了我也能找到他们”
风牛马不相及
赵元衡闭嘴,气馁地起身做到了蓝浅浅边上,就此宣告夫妻间首次谈心的失败。
“阿执,你要信我,我真的不会弄丢他们的之前我带崽崽们上京寻你时,好几次都走散了,最后不是我把他们找回来就是崽崽们自己走回来了唔”
言传不行,那就身教,赵元衡俯身凑近,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除夕之夜,阖家团圆,万家灯火,人们在爆竹声中辞旧迎新,漫天绚烂多姿的烟火下,有家僻静不起眼的小客栈,二楼最大的那间客房里,酣战正欢,春光旖旎
因着除夕当晚蓝浅浅闹出来的那番有惊无险的大动静,赵元衡却被吓得着实不轻,此后,就是正月初一他也没再同意让蓝浅浅上街,比原定行程稍迟,在客栈里拘着她一直到初三,而后才准备继续继承回京。
在离开扬州之前,赵元衡下令,命扬州的暗部分支全力寻找蓝浅浅口中的那个麻杆样的疯子,若对方真的已经疯癫,这般明显的特征之下,要在扬州找人倒也相对容易。
除此之外,赵元衡可也没忘记在临走之前好好关照那个被暗卫团成团的秦姓纨绔子。
那家伙还正如他自报家门是所说的那样,确实不是一般人,扬州秦家公子秦长禄,同时也是京城成国公秦家的二房嫡幼子,更是赵元衡心腹左右手秦长礼的嫡亲堂弟。
本来,当时蓝浅浅和那个暗卫将一群人团成团后,赵元衡因记挂这蓝浅浅,就暂时没空闲去收拾秦长禄,因着住客栈不便,便命暗卫先将他移送府衙,收监关入大牢中,等他腾出空来再来料理这家伙。
谁知就一晚上的工夫,等他第二天想起这家伙准备亲自动手料理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居然已经被那个府衙的知县给偷偷放回家了,还是知县命衙役毕恭毕敬地送回去的
原本就恼怒的赵元衡这下是彻底的雷霆震怒了,他一封手谕直接去了扬州太守那里。
很快,扬州太守亲自押着秦长禄诚惶诚恐地来了客栈,赵元衡将人羁押,顺道撸了那私自放人的县令的乌纱帽,也不管扬州的秦家人来客栈跪地请罪,他一概不理统统赶走,只一封书信发回了京都。
没立刻把人弄死,而是将秦长禄带回京,告知成国公府后再动手,已经是他顾念了秦长礼打小的情分了。
办完这两件事后,便拖延了一日,而不过一日,太后催促回京的问候信就已经收了三四封,到了正月初三赵元衡才算是下令正式启程。
接下来的行程,赵元衡充分吸取教训,再也没放任蓝浅浅沿途瞎胡闹,将人牢牢拘在自己身边,他还专门给母子五人个配了一个精通水性的贴身暗卫,以防真发生意外他无暇分身时能有应援的人。
就这样,一路平安无事,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正月十一那日回到了京都。
离开京都时赵元衡没有让太多人知晓,回来时依旧很低调,入了都城后赵元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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