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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明叫苦不迭,可但缪尔说的话句句在理,他也没法反驳,只能把一张脸皱得像个包子一样,像个受训的小孩子。
但缪尔隐忍地咳了两声,如血的双瞳有些黯淡:“我饶不了你。”
姬明打了个哆嗦:“但缪尔,我怎么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但缪尔极疲惫地闭眼,仰头靠着墙:“因为以前我是装的啊。”
话音刚落,在血族之中地位极高的伯爵大人第一次昏倒在了别人的面前。
血族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需要鲜血来补充体能。
姬明好不容易把但缪尔拖到棺材里之后,盖上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白颜渊。
白颜渊诧异,手指着棺材盖子:“这是你们传统?”
姬明用看文盲的目光扫了白颜渊一眼:“孤陋寡闻。”
简单的四个字噎得白颜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颜渊选择换了个话题:“但缪尔怎么办?”
姬明抿唇,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先让他睡一会吧,一时半会死不了,等他醒来再说。”
白颜渊没有反驳,心想也只能这么办。
二人交换了眼神,便都走了出去,小心地带上了门。
出了门,姬明便把肥啾和痴妄镜一同交还给了白颜渊,白颜渊满脸欣喜地接过:“多谢。”
“举手之劳,”姬明走路都轻快了些,明显在嘚瑟,“我估计要是没有我,这小凤凰就得饿死了。”
肥啾一看见白颜渊,立马兴奋地“啾啾”几声,直接就跑到她的头顶扎窝去了。
白颜渊哭笑不得但也无可奈何:“你说你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可能是我进你房间拿痴妄镜和肥啾的时候,我一出来正好跟他面对面,”姬明摸了摸下巴,“也许更早……啊对了!”
姬明声音突然放大,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啪”的一声脆响吓了白颜渊一跳。
“我知道了啊我知道了!!!”
姬明的话激动得白颜渊脑子里立马冒出了三个感叹号。
“你记得吗,你刚来的时候我去找你,那个时候你房间门是不是锁着的?”
“对啊……”白颜渊起初还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姬明,可只是一瞬间,白颜渊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嗓子越来越涩,说出口的字一个比一个艰难,“我……我第二天就出了这个房间而且正好遇到了在餐厅等着我的但缪尔……”
姬明哀嚎一声:“我错了,我一直以为但缪尔也就是个小油饼级别的,结果他是个老油条!”
“难怪他说他都是装的!”
但缪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些,便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黑漆漆的棺材顶。
但缪尔:“……”
血族一般栖息的地方是在坟墓里,像吸血鬼这种高级的血族,会有特制的棺材供他们歇息。但是他们睡下的时候一般都是躺在棺材里,把脸露在外面,以便于晚上醒来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外界的情况。不是什么必要的程序,但这个是吸血鬼之间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没有谁会在睡前把自己的棺材盖盖上。
但缪尔一阵无力,这个棺材盖不是那缺了个心眼的修斯盖的,就是那个神圣的对此一窍不通的圣女大人盖的。
但缪尔叹了一口气,抬手一撑,想把棺材盖推开,结果……
推不开!
但缪尔人一张脸迅速冷了下来,脑子里不断地想着是不是修斯和兰德要联合起来害死他。
怒气不断冲着他的脑子,脑子就像要爆炸了一样,手上猛地用力,带了十成的力道,猛地就将棺材盖一把掀开。
与棺材盖一同落地的还有白颜渊。
但缪尔缓缓站起,满身的戾气在看到白颜渊瘫在地上揉着惺忪的睡眼勉力睁开眼看他之后骤然消散了。
“你怎么在这?”
“你醒了?”
两道声音,一道严厉,一道和缓,就那么毫无违和感地融到了一起。
两人同时怔住,但缪尔觉得有些头晕,许是醒来之后力量透支,他深吸一口气便又重新坐在了棺材里,银白的发丝乖巧地披在了身后。
白颜渊终于把眼全都睁开,看到但缪尔脸色奇差,关切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了?”
但缪尔摆了摆手:“我没事,兰德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颜渊勾了勾嘴角:“但缪尔先生还真是谨慎,这种情况下都不忘摸清我的来意。”
但缪尔头晕得厉害,不愿和她说话。
白颜渊朝但缪尔走近,跪坐在他身旁:“我来给你送吃的。”
下一秒,手毫不留情地扯低自己的衣领,白色的蕾丝花边被她揉皱,攥在手心里,沾了汗,有些湿。
瞬间,白颜渊就感觉到但缪尔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但缪尔双眼中冒出诡谲的红光,嘴角的獠牙不受控制地增长了一半,他只觉心脏一紧,猛跳一下,就这么一下,让他体内所有的血液都朝大脑涌去,引得头脑一阵胀痛。
雪白的脖颈,诱人的香气,以及若有若无的醇厚鲜血的甜美诱惑。
那一刻,但缪尔沦为一只野兽,不管多优雅多高贵,在极度的饥饿面前,他不得不屈服。
他嘶吼一声,耳朵逐渐变尖变长,从层层银发之中穿了出来,宛如猛虎,向白颜渊扑去。她丝毫不反抗,金发与雪白的皮肤相衬,诱人极了。
白颜渊被但缪尔直接扑倒,后脑重重地撞在了地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可是但缪尔早就失去了“为人”的意志,根本不会顾及白颜渊的感受,束缚住她的双手,整个人压住她,张大了嘴,獠牙森森,眼看着就要咬在她的脖子上。
白颜渊闭上了眼,睫毛因为恐惧像是一把小扇子似的抖来抖去。
她既然来了,就证明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地对上这般恐怖的但缪尔时,心底还是不出所料地涌起了一抹恐惧。
鲜血是吸血鬼疗伤的良药,如果任他一直这么下去,她怕他会死。
可是,她害怕。
察觉到眼前猎物的恐惧,这让已经化身猛兽的但缪尔极有成就感,嘶吼着猛地低头。
白颜渊咬着下唇,被罩上了一层阴影,脸色惨白,哑着嗓子嗫喏出声:“轻,轻一点……”
獠牙在距离刺破皮肤一毫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