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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颜渊的身份是高贵圣洁的圣女兰德大人,但她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俘虏。
那个但缪尔没有把她绑起来已经是对她最大的纵容,如果她要是像这般乱跑,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
然而,饥饿的胃可不会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
白颜渊丧气地耸了耸肩,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决定往右边走碰碰运气。离开时还不忘用指甲在门框上留下了几道细微的划痕,做个记号,以便她回来时能够顺利找到自己的房间。
所幸她足够幸运,在寂静的走廊上走了大约十分钟,同样的景色几乎都快要让她麻木之时,她总算看到了一截楼梯。
楼梯上铺着血红色的地毯,暖黄色的墙壁上安着黑色的蝙蝠烛台,烛台上的蜡烛极平静地燃烧着,偶尔有一两滴浓稠的烛泪落下,又很快在烛台上凝结。
白颜渊心头无端涌上一股压抑,这种寂静的压抑感让她快要窒息。
此地不宜久留,白颜渊飞快地转头往身后望了一眼就扶着把手下楼去了。楼梯的栏杆许是木制的,摸上去一点也不冰手,相反还有些暖,与这空旷阴森的走廊格格不入。
血红地毯的质量很好,踩上去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白颜渊却顾不上这些,像是要逃命似的疯狂往楼下跑。
白颜渊现在忍不住就在想楼梯随着她下楼而疯狂延长,怎么跑都不会跑到头,旋转而下直至漆黑的深渊。
想着想着白颜渊不敢再想,闭了眼抓住栏杆飞奔而下。
没有延长不见底的楼梯,白颜渊很快就到了一楼,灯火通明的大厅和脚踏实地的安心感让她放松了警惕。
整个一楼大厅的窗户都很高,外面的刺眼的阳光根本都照射不进来,唯高高的天花板上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给这个大厅提供了光亮。
白颜渊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厅虽亮,却没有一丝人气,恐怖阴森,仿佛有阴气森森地从地底往上冒。
白颜渊打了个激灵,刚想找个人问问厨房在哪才恍然发觉,这座占地面积恨不得要以公顷来算的古堡,除了她见过的姬明和但缪尔,她竟再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
这个发现让她不寒而栗。
正当她悻悻地打算回到楼上准备饿一天的时候,忽然觉得身旁一热,她所处的那个位置靠近墙壁的那一边倏然亮起一排蜡烛!
白颜渊心头一紧,猛地往另一侧迈了几步,想要离那些诡异的蜡烛远一些。四下无人,她定了定神,抬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由蜡烛组成了一条纽带,不断地有蜡烛亮起,且距离还在不断延长,仿佛在给她指路。
入乡随俗,白颜渊在有模有样地点了个十字请求主的保佑便壮着胆子跟着蜡烛的指引走去。
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走到尽头就是她的离世之时的准备,甚至已经想着如果自己会被吸血吸干吸成一个干尸的时候该怎么反抗才能像一个圣洁不染凡尘的圣女。
可惜,她想偏了。
蜡烛的尽头,是餐厅。
但缪尔脖间围着雪白的餐巾,端坐在椅子上,扭过头来冲她优雅地笑。
白颜渊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错误的打开方式。
但缪尔左手扶在前胸,起身,冲她微微鞠躬:“亲爱的兰德小姐,我已经在这里候你多时了。”
说完便引着白颜渊往他的对面走去,十分有风度地替她拉开椅子,还躬身替她围上了餐巾。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白颜渊有些心悸,她几乎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但缪尔看,在白天,但缪尔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五官也带上了些阴郁的气质,双眸狭长,一双石榴红的眸子里永远带着笑意,可是那笑意已经像是一张长在了他脸上的面具一样,遮掩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吸血鬼的容貌,永远是不差的,这点光从在亲王的管制下相貌粗鄙的都没有办法继续存活下去就能看出来。
但缪尔注意到了白颜渊的目光,礼貌地收了手,问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白颜渊立马回过了神,蔚蓝的双瞳里有些躲闪:“没有。”
但缪尔勾起嘴角,恰好露出了嘴边的獠牙,看起来狰狞又有些帅气,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兰德小姐,请尽情享用吧。”
白颜渊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餐盘,一块三分熟还带着血筋的肉排,一碗浓稠的蜗牛浓汤,一块牛角面包,旁边有一个精致的小碗里盛着果酱。
白颜渊低头盯着桌面,久久没有动弹。
好在痴妄镜已经将这个世界一些基本的生存方式灌输到了她的脑海里,所以使用刀叉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她没有办法跨越自己的心里障碍。
吃带着血筋的肉,着实让她现有的三观在遭受冲击。
白颜渊咽了一口口水,仅仅是涂了些果酱把那面包吃了,其他的都没再动。
但缪尔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关切:“兰德小姐胃口不好?”
白颜渊摇了摇头,没说话。
笑话,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屋檐下,而且还是一个俘虏,人家没有把她绑起来,还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已经让她感恩戴德了,怎么还会挑刺提出不满?
白颜渊转移了话题,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在这个古堡里逛逛吗?”
“当然可以,”但缪尔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只是,三楼走廊尽头的那间上锁了的屋子,兰德小姐千万不要一时好奇走进去。”
白颜渊下意识地就问道:“为什么?”
但缪尔慢条斯理地将肉排切成一小块塞进嘴里,慢悠悠地咀嚼着,等全部咽了下去,才说道:“因为……好奇有的时候会让一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缪尔最后几个字的尾音上挑,慵懒诱惑,像是有一只猫的爪子那样挠在了心上,痒痒的。
白颜渊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安,却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情绪,勉强笑了声,说道:“我知道了。”
但缪尔低垂眼帘,眸中的笑意却还是不减,仿佛在专注地切着手中的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