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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
中国啊中国,我苦难深重的祖国啊。
人们总说领袖们畏战避战,不,再没有一个人能有领袖那样渴望对日强硬,再没有一个人有领袖那样渴望横扫整个日本军队。
卧薪尝胆本就不是人人都能懂的。
日军两路大军猛攻山西,凭晋军是绝不可能挡住的,华北十几万部队才守了几天阎主席明白,没有援军,山西不保,他通电南京,请求中央军入晋战,十几万中央军与其他地方军涌入山西,为保忻口,阎主席甚至将十余个师的兵权交给了卫立煌。
我躺在那里想着,想着我的祖国,想着天下大事危急时势,想着战争的延续家国的未来,可我真的想不到明天的中国会是什么样子。我们根本挡不住日军的进攻啊。
山西的明天,就看这忻口的一战了。
阎主席已经为此赌上了所有的身家性命,太原绥靖公馆日夜不停的商讨战事宜,所有的军官政要都聚集在这里,战会议一天要开十几次,这个庞大的战体系正在全力运转着,一切,为了山西的明天。
叶晓雪不知道什么醒了,她睁开大眼睛,眨了眨眼睛,问我“想什么呢”
我看着她,她的样子好美,是那种让人放松下来的美丽,我说“我在想战势。”
她显然也很想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你觉的战争会怎么样”
“不知道,据我所知,阎主席已经把所有的部队都拉到忻口了,而忻口往南,我们已经没有第二道防线了,忻口一破,日军就打到太原城下了,娘子关那边,中央军十来万部队都过去了,应该不会轻易溃败,我们是驻防过娘子关的,天下至险,绝不是吹出来的。”
“那要是娘子关和忻口都守不住怎么办”她问完,直直盯着我,显然她很想知道最坏的结果。
我掏出一根烟,拿火柴出来,可火柴被血浸透了,湿漉漉的划不着,我一生气把火柴扔到了旁边煮饭的火堆里,晓雪很懂事,她爬起来跑到火堆边,捡了一根烧着的木棍给我点着了烟。
我重重吸了一口,说“娘子关和忻口,只要有一个守不住,那另一个就不能守了,日军必然会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到时候十几万部队就会被歼灭,太原城防没有永备工事,东山西山相距太远,无法形成防线,日军会从平原扑下去直攻城墙,太原防守势必失败,再往南一马平川,榆次,晋祠,清源,徐沟,祁县,交城,文水,平遥,灵石,一路往南,日军会一直打到运城,打到风陵渡,越过黄河直取西安,再往南进攻河南,然后和淞沪战场的日军汇合,集五十万兵力,足以横扫整个中国了。”
她被我说的话惊住了,他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战事,真的这样,坏吗”
我点头,我不能不点头,或许这还是好的结果,最怕的,最怕的不是战败,军人不怕死,也不怕败,军人最怕的,是投降
“唯一能使战局维持的办法就是守住山西,山西不丢,至少也要在这里拖住大量的日军,日军就不能进攻西北,西北在我们手里,西南就不会轻易被击破,日军也无法集结大规模部队从沙漠和雪山里进攻西南,西北和西南在我们手里,我们就还有半个中国,你要知道,北有山西表里河山,南有蜀中天下至险,只要这两个地方在手里,战事就还有转机”
她似乎想知道最糟糕的结果,她继续问我“若是这两个地方也守不住呢”
我心里一疼,我也不敢往下想了,可我还是要说啊,“若是山西不保,我们当转往陕西,力保黄河,黄河要是还守不住,我们只能到大西北和老马家抢地盘了,可是四川要是守不住,南京政府怕是就没有退路了,他们不可能带着部队退到西藏,若是蒋委员长仍决议抗日,只得带着部队退到越南缅甸,到时候,整个中国就是日本人的了,而且,到了那种地步,我们也再没有力量反攻回来了。”
我想着中国的末日,心里疼的无法呼吸,我看向她,问她“你知道日本人在东北是怎么样统治的吗”
她摇头。
我说“他们逼着孩子们学习日本话,头顶的是太阳旗,行的是日本礼仪,接受的是日本文化,只要二十年,所有的人都会成为日本人。满洲国,就是一个笑话。”
叶晓雪捂住了嘴,她的眼睛里甚至出现了恐惧,她说“真的,真的这样危急吗我,我以前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话,他们,他们都说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全民抗战,就一定可以胜利,可以消灭列强,消灭日本,难道,难道我们真的赢不了吗”
我问她“你相信奇迹吗”
她瞪着我不说话。
我把烟都咬烂了,说“邪不胜正只是一句屁话,从来胜利的都是暴力,赢的人才是正义,除非奇迹出现,否则,局势堪忧啊。”
她惊叫“可我们有三百万军队,四万万同胞啊”
“呵呵”我自嘲的笑笑,不是她天真,是我,我笑的是我自己“像我们这样的兵,再有三百万又有什么用”
第十章我的父亲
太原绥靖公馆,阎主席端坐上首,他严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心腹,都是他的嫡系,都是他的武装,他们一同创造了晋绥军和山西今日的局面,没有在坐的同仁,就没有阎百川的今日。
在坐的这十几个人,是山西真正的领袖。
气氛很凝重,在大同地区的初期战我军损失惨重,单天镇一役即阵亡三千将士,平型关一线,晋绥军损失近两万人,战事危急,我军不得不后撤,在忻口一线重新布置防御,这是一次决战,这是晋绥军自中原大战以后最严酷的一战。
孙楚,字萃崖,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他是晋绥军中的诸葛亮,他比阎主席小三岁,但无疑他也是晋绥军中的灵魂人物。
王靖国,字治安,号梦飞,他是阎主席的老乡,正经八百的嫡系,他是一员真正的战将,他是晋绥军中的关羽,勇猛无敌,披肝沥胆。
而晋绥军中唯一能与王靖国制衡的只有杨爱源一人了。
杨爱源,字星如,他与王靖国同为五台老乡,同样是嫡系中的嫡系,阎主席之下,他们俩是真正的领导人物,他们有自己的派系力量,而孙楚不同,他只是一个人,一个不结党,不贪污,不专权的老实人。
阎主席喝着浓浓的龙井茶,他盯着孙楚,说道,“萃崖,你来说下,当下忻口战线的情况。”
孙楚起身,对着阎主席一鞠躬,环顾全场,他吸了口气,他身材消瘦,可讲话之时却气势十足。他说“诸位,原平一战已过六天,姜部损失达四分之三,坚守原平已不可持,十九军在崞县打的亦颇为惨烈,日军另调集五千人增援崞县,十九军怕也不可久持,然而各方部队却仍未抵达既定地点,第五,第九,第十七军仍有三日路程,卫立煌部亦不能按时抵达,形势颇为严峻,中央军之装备力量和军事力量却并不优于我军,所以,最后之决战仍要仰仗诸位了。”
他说罢,对着下首十数位将军重重的鞠躬。
阎主席靠着椅子,他忽然想起儿时村子里河边的那颗枣树,如今正是成熟的季节,那颗胡平枣结的枣子可真甜啊,日军若是突破忻口,我怕再也回不去五台故乡了。
阎主席豁然起身,七年前那逐鹿中原,谁与争锋的霸气轰然散开,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电令治安王靖国,不到最后时刻,崞县绝不能丢令下若有脱逃,就地枪决”
十余位将领起身,敬礼,“是”
“令卫立煌部,何日可抵忻口前线令宜生傅义迅速集结部队,于忻口后方组成预备部队,告诉宜生,忻口之决战,全在他一人了。”
“是”
阎主席戴上了白手套,双手按在桌子上,他对面的墙上,悬着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那是无数革命党人为之拼搏一生的见证,此刻,它见证着山西历史的走向。
阎锡山缓缓闭上眼睛,“忻口一战,将要决定山西的存亡,诸位,百川拜托诸位兄弟了。”
杨爱源怒吼一声“生在山西死在山西”
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六日,日军的补给物资和后援部队终于抵达了。
二十门九二步炮,三十门野炮,带着几十辆塔克和五架战斗机在原平城外呼啸而来,古老的三晋大地在隆隆炮火中震颤着,天空里云集着厚厚的黑云,日军将所有的炮弹射到了原平城里。
空前强大的轰炸将整个原平轰成了废墟,天空里日军战机纵横摇曳,炮弹在每一个角落炸开,燃烧弹将半个原平烧成了火海,我们就在漫天炮火里入睡。
我那疲惫不堪的士兵用衣袖塞住了耳朵,躺在冰凉的石板路上呼呼大睡,炮弹在我们身边炸开,他们翻个身子,抖掉身上的土继续睡。
神仙抱着一瓢大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轰”一颗炮弹落到野战医院的院子里,一截断了的手指飞进了神仙捧着的葫芦瓢里,血和泥土溅满了大米粥,神仙把那截指头捏出来,放在地上,然后抱住瓢一口栽了下去。
我知道,像神仙这样的人什么都经历过了,我从他阴森的脸上看的出他悲惨的曾经,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来,把葫芦瓢送到了院子里,这个瓢是借的,虽然主人不在家,可我们仍要将它还回去。
我看到一个士兵吓的抱着脑袋在哭,他哭的很大声,他蜷着身子滚在了地上,炮弹炸一下,他的身子就哆嗦一下。
可我却不再恐惧了,见过了太多的血,会让人觉的死亡就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已经和死亡合为一体,我们对恐惧已经麻木,虽然我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后生。
神仙坐到了我的身边,他又摸出了他那根臭的一塌糊涂的旱烟袋,我盯着他,他点上了烟,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胜利香烟扔给了我,对我说“我知道你抽不惯旱烟。”
他只是想找个人陪他抽烟,我笑笑,点上了太原产的胜利牌香烟。
神仙抽着旱烟,吐出了一大团的烟雾,毫无预兆的说话了。
“你知道我打过多少仗吗”
我也学着他朝天空吐出大团的烟,说“不知道。”
“我这辈子一共打过二十七次仗,杀过三十三个人,可我告诉你,我一次伤也没受过,这是第一次。”
我感觉神仙的心里一定有很多事情,他看我一眼,继续说“我从22岁从军,打过奉军,打过蒋军,也打过红色武装,俺们跟着阎主席打遍了半个中国,从南到北,咱们晋军走的哪里都是有纪律的,纪律你知道不知道没有纪律,就没有军队。我问你,这个天底下,还有哪个军队能跟张学良打完再跟蒋介石打袁大头,段祺瑞,曹锟,张勋,谁也比不上阎主席。”
他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的晃着头,感慨着过往的戎马征程。
“阎主席对谁也狠,就是对老百姓好,阎主席谁也敢打,就是不打老百姓,我亲耳听阎主席说过,生在山西,死在山西。”
我低下了头,我感觉泪在涌,我们的领袖告诉我们,生在山西,死在山西。
他忽然站了起来,望着天空中呼啸而过的日军战机,他问我“武忠,你知道你老子是怎么死的”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我抓住他的腿,问他“怎么死的”
神仙用旱烟袋指着黑云滚滚的天空“风陵渡上,你老子带着五千号人跟蒋介石两个军干,没有炸药,炸不了风陵渡大桥,蒋军从桥上往过冲,我们也从桥上往过冲,没有工事,我们只能在大桥上顶着蒋军,因为只有桥上最窄,我们只能跟他们在桥上拼,你老子就冲在最前面,我们从半夜里杀到第二天半夜里,没有让一个蒋军踏过黄河,杀到最后,风陵渡桥上的尸体能堆了一米高。我们后来就是把敌人往黄河里劈,你老子挥着马刀,不知道劈了多少人,血都能快把黄河染红了啊。”
他激动的不能自己,他扶着墙,怀念着他逝去的兄弟。
我哭出了声,我想起了我的父亲,那个整天只会对我板着脸的父亲。
他曾在风陵渡上做出最后一击,将五万蒋军挡在黄河南岸,不能踏入山西一步。我的父亲,我伟大的父亲啊。
“几千,几万的人在一个桥上拼,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老子一个人就冲的最前面,杀人杀的疯了一样,我们跟着你老子,打出了这个天底下最惨的一仗。”
我哭的一塌糊涂,我无法控制我的情绪,为了山西,为了他们的信仰,他们心甘情愿放弃了他们的生命。
神仙一把抓起了我,他吼着“我告你一句话,你给我记住,不管什么党,什么主义,为老百姓好的才是对的,不管什么部队,什么当兵的,为老百姓死的才是好的”
不要跟我说什么内战,说什么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哪个领袖手里没有累累的白骨和鲜血
自由和光荣,本就不是随便说说的
神仙的这句话,让我记了一辈子。
第十一章天下大同
日军的炮火从早晨一直持续到傍晚,整个南城墙都塌了,已经没有伤兵被运过来了,救护兵早就死干净了,现在南城只剩下二百来人,在这一整天的轰炸中活下来的不过百十号人。
在十月6日傍晚,日军终于突破了南城。
可守卫南城的部队没有撤退的命令呀,被日军冲散的士兵开始在街道上构筑防线,五十多名士兵在南大街重新设立了一道防线,就这五十多个兵,一直撑了八个小时。
在日军刚刚突破城防的时候,我找到了野战医院的院长,告诉他要转移了。
院长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子,他擦着脸上的汗问我,“往哪撤”
“东面。旅部在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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