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好奇的问道:“尔康,你不是同晴儿已经…”
福尔康见紫薇走了,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原见紫薇温柔如水,与她相谈甚欢,互相钟情。谁知她竟然看上老爷,想攀高枝呢!”
小燕子听了前半句,还懵懵懂懂,没想明白,听到后半句,却是清楚明白,当下也生气起来说道:“尔康,我还道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胡乱说话?这不是污了紫薇的清白么?紫薇怎么会看上老爷呢!”
福尔康不屑的说道:“你们照顾老爷的那晚,我和少爷亲眼看到老爷抓着紫薇的手!这两日紫薇更是日日陪着老爷!”
永琪也忧心忡忡的说道:“小燕子,那一日我也看到了啊。”
小燕子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真是莫名其妙,我这两日不也日日陪着老爷!老爷不仅拉着紫薇的手,也拉过我的手啊!”
福尔康道:“那怎么一样,你是老爷的女儿。”
小燕子点点头说道:“对啊对啊,那日老爷就拉着我们的手说他好感动,有我们两个守着他,让他能享受这样的人间至爱,天伦之乐。”
永琪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小燕子又道:“对啊,老爷说,如果可以,他也想认紫薇做义女呢!”
永琪笑道:“义女可不是那么好认的,老爷已经认了你做义女。”
小燕子又点头说道:“对啊对啊,紫薇也是这样说的呢!”
福尔泰听到这话放松了一口气,心道皇上不是想纳紫薇做妃子便好,令妃的宠爱不变,他们福家才能过得好。
福尔康却激动起来:“这么说是我误会紫薇了,真该死,我要给紫薇道歉去。”
永琪连忙拦住他说道:“尔康,你真的是糊涂了,你喜欢了紫薇,晴儿怎么办?”
福尔康说道:“我没办法放弃紫薇,我对她早就情根深种。少爷,你看到没有,刚刚紫薇那么冷淡,她一定是伤心了,失望了,没想到我会这样误会她。”
福尔泰却马上明白自己的哥哥在想什么,他不准备放弃紫薇,也不准备放弃晴儿。福尔泰决定把事情说开来,让永琪和小燕子阻止他,当下说道:“哥,你是不准备放弃紫薇,但是打算放弃晴儿对吗?”
福尔康听到这话却迟疑了。紫薇只是个普通女子,得了太后与皇上的喜爱,一直没有给她什么恩赐。想来恐怕是会在婚事上做文章。这样的话,自己娶了她最多也只会得皇上高看一些,没有更多的好处。而晴儿是正经格格,深得太后喜爱…
小燕子说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一会喜欢这个,一会喜欢那个。不过我觉得任何人看了紫薇,都会喜欢她吧。这样的话,你还是早早的跟老爷,还有晴儿说清楚。”
福尔康却犹豫着说道:“可是晴儿她,晴儿她…”
永琪见他这个样子,问道:“难道你还想要娥皇女英?”
福尔康犹豫了一会回道:“我不愿意负了晴儿。”
小燕子并不懂什么是娥皇女英,只是听福尔康这样说才反应过来。又想到紫薇曾经说过王孙公子会娶很多老婆,当下有些不高兴,说道:“什么嘛!你既不愿意负晴儿,又不愿意放弃紫薇。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福尔泰点头说道:“哥,你以为老夫人和老爷,真的会同意吗?晴儿是什么身份?她肯下嫁与你,已是很大的恩赐了。”
福尔康抿嘴不语,说道:“晴儿同紫薇感情很不错,紫薇既然钟情于我,晴儿知书达理,自然不会薄待她。”
福尔泰此时觉得自己哥哥一定是疯了,他就没有哪一点看出来那个紫薇喜欢哥哥。
永琪却当了真,有些生气的说道:“尔康,我第一个就不同意你这么做。晴儿就如同我的妹妹一般,你怎么可以这样待他?”
小燕子眼睛一亮,追问永琪道:“永琪,你也觉得尔康这样三心二意不好对吗?”
永琪并不知道小燕子是深怕自己也三心二意,只就事论事说道:“我觉得尔康你这样子实在太不好了。做人应当一心一意,你既然从前喜欢晴儿,且老爷都已经有意将晴儿嫁给你了,你就应当有责任心,怎么还会心中想着别人?若是你真的喜欢上了紫薇,正好趁你与晴儿的事情还未公布开来,赶紧求了老爷去。否则这样子犹豫不觉,岂不是伤害了两个女孩子?”
小燕子听到永琪这样说,心里快要高兴得飞起来了。哪里还想得到旁的事情,便只站在一边傻傻的笑着,也不去管福尔康是如何反应。
福尔泰点头称是:“哥,少爷说得对极了,如今,你真得好好想想,总不能辜负了两个女孩子啊。”
福尔康表面一副难以割舍的样子。心中却想怎能放弃晴儿呢?咱们家还指望着晴儿来抬旗呢,尚主这么好的事情,一定不能错过。至于紫薇,自己一定要跟紫薇说清楚,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了自己,这般美好的人,若自己不得到她,岂不是太可惜了,太后和皇上这么喜欢紫薇,紫薇要是主动要求跟着自己,他们一定不会拒绝,还会更高看自己的。
这样想着,福尔康决定找机会再单独跟紫薇说清楚。
第二日,乾隆便决定上路了。
下一站,大家到了一个村庄,正好赶上“赶集”的日子,广场上热闹得不得了。各种日用商品、布匹、牲口、杂货应有尽有,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着。各种卖糖葫芦的,捏泥人的,卖馄饨的,卖煎饼的…也应有尽有。
乾隆带着大家伙走了过来。看到国泰民安,大家有的卖,有的买,热闹非凡,乾隆心里觉得颇为安慰。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好奇。
忽然,大家看到了个年约十七、八岁,长得相当标致,浑身素镐的姑娘,跪在一张白纸前。许多群众围在前面观看。
紫薇知道这是那个采莲,又想到就是因为这个采莲,让小燕子认定自己是喜欢永琪的。当下拉住小燕子说道:“小燕子,咱们去前面看看,你瞧瞧,那里有卖小东西的,我正想买些东西呢,你陪我去吧。”
小燕子犹豫的看看面前被包围的姑娘,又看看前面买小玩意的小贩。对紫薇说道:“咱们先看完这个姑娘是干嘛的,再到前面去吧。”
说罢,拉着紫薇就往人群里挤。
乾隆不明就里,看小燕子和紫薇都挤过去了,也好奇的跟了过去。福尔康跟在乾隆身边,看着那个姑娘面前的状子上写着话,便念给乾隆听:“小女子采莲,要赴京寻亲,经过此地,不料老父病重,所有盘缠,全部用尽,老父仍然撒手西去。采莲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只得卖身葬父。如有仁人君子,慷慨解囊,安葬老父。采莲愿终身为奴,以为报答!”
小燕子站在采莲前面,看着那张状子嘻嘻一笑,对乾隆说道:“老爷,咱们买了她吧。”
乾隆打量了那姑娘两眼,摇摇头说道:“小燕子,咱们家的丫鬟很多了,不要再买了。”
紫薇忙点头说道:“小燕子,你放心,会有人买她的,我们走吧。”
福尔康见乾隆不愿意,也说道:“很多这样的姑娘,故意骗人钱财呢。”
那姑娘听到这话,忙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说道:“各位老爷少爷小姐,我没有骗人,我爹就在前面庙里呢!”
小燕子听了嘻嘻一笑,低声对乾隆说道:“老爷,从前我没饭吃,也是做这个的呢。如果她是真的‘卖身葬父’,我当然要给钱呀,总不能让她把自己卖了。如果是假的,我当然更得给钱了,因为是‘同行”嘛!”
乾隆知道从前小燕子过得苦,想不到会苦到出来骗钱,当下有些不高兴,又有些心疼。
正在这时一阵喧嚣,来了几个面目狰狞、服装不整的恶霸。其中一个长得又粗又壮,满脸横肉,满嘴酒气,一窜就窜到采莲面前,伸手一把拉起了她。大吼着说:“卖什么身?老子昨儿个就给了你钱,已经把你买了!你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跑到这儿来卖身?跟我走!”
采莲死命抵挡,哀声大叫:“不是不是!我没有拿你的钱!我一文钱也没有拿,我爹还躺在庙里,没有下葬呀!我不跟你去,我不是你的人,我宁愿死,也不要卖给你……我不要!”
“混蛋!”
那恶霸“啪”的一声,就给了采莲一个耳光:“你不卖给我,我也买定了你!”
其他恶霸,就喊声震天的嚷着:“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见的,你收了少爷的钱,还想赖!把她拖走,别跟她客气……”
小燕子怎么受得了这个,身子一窜,飞身出去了。“呔!放下那位姑娘!”
那恶霸出口就骂。“放你娘的狗臭屁!”
恶霸话才说完,“啪”的一声,居然脸上挨了一个大耳光。定睛一看,永琪不知道怎么就飞身过来,满脸怒容的站在他面前,疾言厉色的大骂:“嘴里这样不干不净,分明就是一个流氓!人家姑娘已经走投无路,你们居然趁火打劫,太可恶了!”
就大吼一一声:“放下那位姑娘!”
紫薇看到这里,只能叹了口气,心道不能阻止就不能阻止吧。反正自己重活一世,也没想着真能改变别人。
只听那恶霸勃然大怒。“那里来的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着挥手就打。
其他恶霸一见,全部聚拢,挥拳踢脚,大打出手。小燕子嘴里喊叫连连,对着那群恶霸乱打一气:“看掌!看刀!看我的连环踢!小贼!别跑……”
福伦叹了口气,无奈的喊:“尔康!尔泰!保护少爷!”
尔康尔泰早已跳了过去,一场恶斗就此开始。那群恶霸怎么经得起永琪等三人联手,没有几下,已经哼哼唉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都趴下了。
小燕子拍拍手,挥挥衣袖,好生得意。“过瘾!过瘾!”
对地下的恶霸们喊:“还有谁不服气?再来打!”
一个恶霸躺在地上哼哼,对小燕子恨恨的说:“你打你老子,当心我跟你算帐……”
一句后没有说完,福尔康捡起一块泥团,不偏不倚的射进恶霸的嘴里。大声问:“还有谁要说话?”
恶霸们没存一个敢说话了。
福伦就急忙说:“我们走吧!这样一路打打闹闹,恐怕太招摇了!小燕子,你也得收敛一点!”
“那可没办法,路见不平,总得拔刀相助啊!”
小燕子说。
“好了!打完了,大家走吧!”
乾隆说。
大家正准备走,紫薇想到这个永琪会注意到这个采莲,所以采莲跟定了他,于是忙说道:“大家等一下,我们只顾着打架,把她给疏忽了!”
说罢走到采莲身边说道:“你爹在哪里?”
“我爹就停放在那边的一间破庙里!”
采莲指了指远处的山边。
紫薇掏出一锭银子,交给采莲。“快去葬了你爹,剩下的钱,用来进京,找你的亲人吧!”
采莲收了银锭子,却转过来对永琪磕了一个头。“少爷,那…我是你的人了!”
紫薇目瞪口呆,若说上一世是永琪给采莲银子导致她死活要跟着的,怎么这一世自己给的银子,这采莲还是跟着永琪啊?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要买你,只是要帮你!你快去葬你爹吧!”
永琪挥挥手。
“可是…可是……我怎么办呢?那些人,我很怕啊!他们一直缠着我,一直欺负我……”采莲抽抽噎噎的说。
“恐怕这样不行,那几个恶霸还会找她麻烦的!等下爹没葬成,说不定连银子都给人抢了去!”
福尔康虽然对这个采莲不感兴趣,但他自诩也是个怜香惜之人。
“是啊!你们要帮人家忙,就干脆帮到底!要不然,我们走了,她还是羊入虎口!”
福尔泰也点头。
“怎么帮到底?难道还要帮她葬父吗?”
福伦问。
小燕子豪气的一甩头:“好吧!就帮她葬父吧!”
紫薇心中暗骂这个小燕子是个傻的,却也不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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