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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基金会之后，负责记录□□-682不灭孽蜥的研究员发现了一个明显的变化。
以前怼天怼地怼空气，恨不得世界上活物全部毁灭的孽蜥大爷，居然——抑郁了。虽然之前682大爷有相当高的智能，可是他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非常人格化的情绪，仿佛是个单纯暴躁的杀人工具而已。
它能呈现出抑郁状态，是收容以来前所未有的发现。
在经过集体会议谨慎地讨论之后，基金会决定给祭出杀手锏——□□999！
为不是感冒药的999是个怎样的存在呢？它其实很弱，弱到没有显出一丝一毫“真正的攻击力”。但是另一方面，它又强得可怕。
在等待最后几项检查结果的间隙里，周棋洛有幸围观了这一场实验的转播。
只见房间里，一只巨大而外形骇人的蜥蜴默默趴在角落里，即使有人进去试探，它也不任何反应。
要不是周棋洛被科普了之前的不灭孽蜥是多么可怕，他甚至都会以为这是一尊哪个疯狂的艺术家制的雕塑。
接着工人员抱着一个橘黄色的粘稠物体进入了682的房间。
“那是什么？”
周棋洛看向旁边的克莱夫博士。
“痒痒怪。”
克莱夫笑了一下，“某种程度上，它和你应该有共同语言。”
“我？”
周棋洛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它的主食是mm巧克力豆。”
“品位不错啊。”
周棋洛回头看向监控屏幕。
只见□□-682看见痒痒怪进了房间，一脸麻木地试图向角落里跑去。
可是橘黄色的东西不准备放过它，它顺着不灭孽蜥的脚爬上了他的脖子，伸出伪足挠着682的身体。
682先是表现得极度抗拒。
“为什么还没有人把你灭杀掉！你这个不应该存在的小东西——哈，哈哈哈哈——”
682的脸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然后忽然裂开血盆大口笑了起来。
“咦……”周棋洛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
“很神奇，不是吗？”
克莱夫博士也看着屏幕。
“这个项目，我们试了无数方法，消耗了许多d级人员和一些研究员，终于才是只能将之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畴内——还要时不时地解决它逃跑的问题。”
他抬起手，指向屏幕。
“可是你看，明明是看起来温和无害的东西，却能让它无法攻击。”
监视器的收音效果很好，不仅能听见682浑浊的声音，也能听见一种欢快得像小姑娘一样的笑声。
那个声音说：“孽蜥先生，你为什么不高兴呢？你有着几乎世界上最强的攻击力，没有人能阻挡你。”
682张大嘴笑着，可是眼神里仿佛露出一种诡异而空灵的悲伤。
这个表情放在一个哲学家身上，无疑是合适的，可是放在一只面目可怕的巨型蜥蜴脸上，就显得惊悚而奇异。
研究员兢兢业业地记录着这一切。
其实682被收容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可是新的观察记录已经很久没有必要更新。这一次的收容失效之后回来的682仿佛换了一只怪物一般。
“你知道它是因为什么变成之前的那样么？”
克莱夫博士忽然问道。
“我应该知道么——你是说——”周棋洛很聪明，但是正因为这份聪明，他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指的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
克莱夫博士微笑着说出那个名字，“是小可小姐，对它说了三个字而已。”
周棋洛抱着手臂凝视着屏幕里巨大的不灭孽蜥和半流体形状的痒痒怪，一时无语。
“很像的情景，是不是。这种恐怖的东西偏偏就会被柔软的东西控制呢。”
克莱夫摇了摇头，“越是强大的东西，越是会忽视弱小。当弱小有了改变它的力量，它便会极度困惑。”
“所以精神崩溃了吗？”
周棋洛问道。
克莱夫博士点了点头。
“而那些看似弱小的东西，反而是最能长久存在的。”
克莱夫博士低下头，帽檐遮住了他的表情，“因为他们永远知道，该如何才能活下去。”
“你看过《老子》？”
周棋洛忽然问。
“我和他交谈过。当时我还年轻，根本不信他那一套说辞。”
周棋洛后脑勺滴下来一滴冷汗，他想起来吉尔斯某次检查之后冷着脸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克莱夫说的话，一个音节都别相信。”
周棋洛大概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监控之中显示的682房间里，999对682的“治疗”还在继续。
一个铃铛般的声音继续温柔地说着：“682先生不要继续悲伤了，即使是世界规则被改写，即使是不能和以前一样，又怎么样呢？你还是超厉害的682先生呢——”
奇迹般地，在这种直白而没有任何技巧的劝慰之下，682居然慢慢恢复了活力，然后转身就是对999咬去。
可惜999反应迅速，更加剧烈地挠起了682的全身，导致682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有发出笑声波的前兆。
“可以了。”
克莱夫博士对身旁的研究员吩咐道，“如果再不把它们分离开，估计又和上次一样弄得整个站点的人笑得停不下来。”
682喘着气对进入的工人员恨恨地说：“你们居然还没有把这可恶的小东西销毁！”
“这个世界欢乐太少了，你总有一天会需要的。”
负责回收的博士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呵呵——哈哈哈——”682忽然像是999的后劲没过的样子，忽然又大笑起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999和小可一样都是强大到诡异的人呢。周棋洛和□□-999一边你一颗我一颗地分着mm巧克力豆，一边这样想着。
者有话要说：
满脑子都是伦敦的mm豆中心四层楼吧，充满了mm豆子和周边……天堂应该是那样的（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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