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你最近是和李泽言谈生意谈多了吗？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
安小可用难以置信地表情看着他。
基金会，蛇之手，黑天鹅……这个世界的所有势力，除了他们四个背后的之外，几乎都想追杀她，或者把她弄到实验台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无知无觉、吃吃喝喝、开开心心过自己小日子的人，许墨觉得他只看到过一个。
就是他眼前这位无声控诉他的。
可能这就是俗话说的傻人有傻福吧，许墨第一次不是因为超自然能力而想拆开她的大脑看一看结构。
银发的艾莉森原先冰冷的脸此刻忽然微笑了一下，安小可瞬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立马往桌下躲去，只不过许墨瞬间站起来掀开桌子挡在安小可面前。
安小可一脸懵看着飞走的桌子，保持着抱头的姿势，同时电光火石之间银发女子拿出了一只小巧的银色□□，抬手瞄准了安小可。
“停下。”
许墨稳稳地站在安小可的前面，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缩成一团的她，他迅速而坚定地开了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
“你……”
艾莉森原来想说可笑，然而当她举起手臂的时候忽然像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挡住了。根据她多年的经验，她附近并没有任何外源性力量，所以只能是——
是她自己不认同自己下达的指令。
许墨静静地看着她。
“所以我说，保护她这种事，我来就够了。”
搏斗多时，艾莉森确定了自己无法做出任何伤害安小可的行动，心神一转，直接对着许墨开了一枪，许墨张开手指举到空中，几乎是同时，子弹飞到一半，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领域里受个人思维影响很深，也因此，你只能在现实里对她做出什么。至于现实——那里也不是没有人能对付你。”
许墨看了一眼地上的子弹，冷冷地说。
“你们很强，不管是哪一方。可是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可以做到。”
艾莉森似乎听到了外界的什么消息，身形一动，收起了这个领域。
一瞬间，他们又回到了人来人往的情人谷桃花节现场，几个穿着各异的人向他们走来，而安小可依旧保持着抱头缩成一团窝在许墨身后的姿势。
他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她费力地思考着。
是她一直不知道许墨的能力能强大到影响另一个世界的能力者，还是在接触克莱夫博士之后忽然变强的？
安小可不知道。她甚至不清楚许墨特殊能力的具体情况与边界。只不过这一次，如果不是他，她肯定已经是一具颇有研究价值的尸体。
来者是□□基金会中国分部的几人，走近雪溢，简单检查了一下情况确认只是暂时晕倒之后，看向安小可和许墨。
“刚刚接到雪溢的紧急联系，发生了什么？”
安小可此时暂时放下了对于许墨能力的纠结，站起身说：“刚刚这里有个人，还出现了那台前几天消失咖啡机。”
她向身边一指：“刚刚是在这个地方。”
“不，那是她的领域里，并不是同一个地方。她走了也就代表机器也被带走了。”
许墨纠正道。
这时雪溢在某个同事的护理下慢慢睁开眼睛，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嘴里就虚弱地吐出了几个字。
“是她……银色的……”
然后，就很令人着急地又一次晕过去了。
“你们刚刚，遇见了什么？”
其中一个工人员说。
看见这边有了异常，李泽言牌八个保镖此时也一模一样地从各自隐蔽的地方过来看了一眼，见不是小可出问题，又默默躲了回去。
安小可：……
许墨回道：“一个女性，外貌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银色长发，身高约一百七十厘米。”
几个□□成员互相交换了眼神。
“这个问题的等级可能不止是咖啡机的水平了，我们先带她回去，后续的事情……”
话在这里戛然而止，安小可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多说什么。
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溢现在安危未知，车上只有安小可和许墨两个人，显得有些沉默。
安小可看着窗外渐渐绽开的落日，闷闷地开口。
“她说的追杀，是真的吗？”
“怎么，害怕了？”
许墨侧头看了一眼安小可。
“不。突然有一种成了世界公敌的错觉。”
此时恰是红灯，许墨伸出手去，安慰地拍了拍小可的肩膀。温度透过衣服似乎能传递到小可心底。
“你还有我。”
安小可看了他一眼。
按照原来的计划，你不也是想要切了我的人之一吗？
他不知道她知道，她知道他不知道。
安小可和原先的小可不一样，面对许墨，她从来没有给出过纯然的信任——不过今天，救他的又确实是他。面对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人，挡在她面前为她吸引仇恨、解决子弹的，也是他。
如果说为了一个实验对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安小可不明白。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他联合那个女人做的一场戏？
凡事不能细思，细思多半极恐。此刻就连手上温热的感觉都变得令人难受。
“今天很危险吧……谢谢你。”
安小可的语气里甚至有些愧疚。不知道是不是许墨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丝愧疚，在发动车子之前，他甚至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不用说谢谢，应该的。因为……我们是朋友。”
因为我喜欢你。
仲春并无前几周的料峭春寒，车里的气温甚至能说得上有些暖。安小可心里的寒意不知不觉消散了些许。
互相道了再见，安小可先上楼回家。许墨在车里安静地等着暖色的灯光亮起，这才将车开进车库。
她一离开，世界瞬间失去了颜色。夜幕低垂，他也没有必要维持微笑的表情。
忽然他捂住胸口，头碰在方向盘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果然……强行扩展能力是有反噬的。”
剧烈的疼痛仿佛来自于灵魂一般，压抑不住地传遍四肢百骸。他知道这是代价，既是救她的代价，也是和恶魔交易的代价。
他不曾后悔。
食髓知味，他已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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