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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了。
直到最近,我总算弄清楚双亲的全名。
母亲是忒嘉拉·阿兹拉尔。
父亲是歌契·阿兹拉尔。
我的名字则是埃洛伊·阿兹拉尔。
是阿兹拉尔家的长女。
虽然被命名为埃洛伊,但母父称呼对方时都不叫名字,所以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总算记住彼此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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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埃洛伊真喜欢书呢。”
看到我去到哪里都带着书,歌契笑着说道。他们并没有指责我带着书的行动,而且吃饭时我也有把书放到旁边去,不过,我不会在家人面前看魔术教科书。
虽然也不是打着真人不露相的主意,但我目前还不确定魔术在这个世界中处于什么位置。在生前的世界,中世纪时期曾经发生过“狩猎魔女”,使用魔法的人会被视为异端处以火刑的那段历史。
虽然在这种书会被当成实用书出版的这个世界里,再怎么说魔术应该都不至于被视为异端,不过也有可能并没有受到正面的对待。
说不定这里的常识是:必须等长大后才能使用魔术。毕竟这是使用过头就会昏倒的危险行为。
也许会被视为对成长有害。
由于我有这些考量,所以在家人面前总是隐瞒着自己会魔术的事实,只是我曾经对着窗外发射魔术,说不定早就已经穿帮了。
这也没办法,因为我很想试试射出时到底能到达多快的速度。
男仆,好像叫凯瑟夫先生,偶尔会带着严峻表情看我,不过双亲依旧保持着随性愉快的态度,应该没问题。
要是遭到阻止是可以算了,不过既然有成长期,我不想白白错过。
必须趁现在能练多少就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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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术特训到头来还是划下了句点。
那是在某一天的下午。
因为魔力量也增加了不少,打算试验中级魔法的我抱着不当一回事的心情咏唱了水炮魔术。
“温柔的水之精灵,流淌于细流之大地的王女啊,以汝内在之刚力冲走一切,水炮『water
shoo』。”
大小:一,速度:零。
我原本以为会像往常那样把水灌进桶子里,顶多会有点满出来,但并未注意到身上逐渐亮得刺眼的魔力纹路,脚底也蔓延起浓厚的水雾。
结果放出了水量惊人的水柱,把墙壁打出一个大洞,我茫然地看着从大洞边缘一颗颗滴滴答答往下掉的水滴,和逐渐远去的巨大水炮,以极具攻击性的姿态压过农田朝着看不见的方向消弭,即使整个人都吓傻了,但我却没有产生试图补救的念头。
墙上开了个洞,我用了魔术的事情肯定会曝光,这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态了。
我这个人不做无谓挣扎。
“出了什么事!噢......!”
头一个冲进来的人是忒嘉拉。看到墙壁上的大洞后,她惊讶地张大嘴巴:“这,这是怎么,埃洛伊,你没事吧?”
忒嘉拉真是个好人,明明怎么看犯人都是我,她仍旧如此关心我的安危。到现在她还在喃喃说着“是魔物......吗?不,这附近应该......”之类的话,用心警戒着周围。
“哎呀......”
接着歌契也进入房间。
他比母亲冷静。
先按照顺序检查被打坏的墙壁和地板上的积水等状况后,发出一声惊叹,歌契很快就注意到我翻开的魔术教科书内页。接着他先看看我再看看魔术教科书,然后来到我面前蹲下,以温柔的表情看向我的眼睛。
好恐怖。
他的眼里根本没有笑意。
我拼命把一直很想乱移的视线放到忒嘉拉身上。
在家里蹲时代我学到一件事,就是做错事时就算豁出去摆烂,也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化,所以,我现在绝对不能转开视线。
这种时候最需要诚恳的态度。
光是看着对方不转开视线,看起来就会显得诚恳,不管内心抱着什么想法,至少表面上诚恳。
“埃洛伊,你刚刚是不是念出了这本书上写的内容?”
“对不起。”
我点头承认并开口道歉。
做了坏事时,最好是干脆认错。
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能造成这种状况。
立刻会被拆穿的谎言只会造成信誉流失。
我生前就是像那样不断随便撒谎,才会越来越不受信赖。
不能重蹈覆辙。
“不,可是我说…这是中级…”
“天呢,亲爱的,你听到了吗!我们家的孩子果然是天才!”
歌契的喊叫声盖过了忒嘉拉的发言。
他双手交握,似乎很高兴地跳来跳去。
真有精神。
我的谢罪被无视了吗?
“不,我说…我们明明还没有教过她认字…”
“现在立刻去聘请家庭教师吧!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魔术师!”忒嘉拉感到很困惑,歌契则是兴高采烈,我能够使用魔术似乎让歌契开心得不得了。
“小孩子或许不可以使用魔术”的推论看来只不过是我在杞人忧天。凯瑟夫则是平静又沉默地开始打扫。这个男仆大概之前就已经发现,或是隐约有察觉到我能够使用魔术吧。
只是因为这并非什么坏事,所以也没有特别介意。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想看看我双亲欢天喜地的反应。
“亲爱的,明天就去罗亚镇上贴出求才告示吧!必须好好培育孩子的才能!”
歌契自顾自地非常兴奋,嚷着些真是天才或很有才能之类的感想。只不过是突然用出魔法,就把我捧成天才,这该说是为人母父的偏袒心呢?还是能使用中级魔术真的很了不起?我无法判断。
不,果然只是因为溺爱孩子的心态吧。
我从来不曾在歌契面前表现出要使用魔法的举动,可是他刚刚却说了“果然”,这代表他从以前就认为我有可能是天才。明明没有根据……
噢,不对。
的确有迹可循。
我有经常自言自语的倾向。
就算是在看书,也会嘀嘀咕咕地念出喜欢的词语或句子,来到这世界之后,还是会边看书边低声自言自语。一开始是用中文,等到学会语言后,就下意识地换成了这世界的语言。
听到我在自言自语,歌契会以“埃洛伊,那个是──”来开头,教导我各个词语的正确意义。多亏他这样做,我才能记住许多这世界的固有名词。
算了,这件事先放一边去。
虽然没有人针对这事讲过什么,但其实我是靠自学来学会这世界的文字,甚至连开口说话都没人教过我。看在双亲的眼里,应该会认定情况是:自己的小孩连教都没教过,却能够看懂文字并把书上内容念出来吧?
这果然是天才般的表现。
如果自己的小孩能做到这种事情,我也会认为是天才。
生前,我的妹妹出生时也是这种情况。
她成长得很快,不管做什么都比我和姐姐们还早学会,像是开口说话,或是靠双脚走路。
所谓母父就是一种乐观的生物,只要自己的小孩做了什么,就算是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会夸口成“这孩子说不定是天才呢”。
算了,虽说我是个高中就辍学的垃圾啃老巨婴,但精神年龄已经超过三十岁。
要是没让现在的母父觉得是个天才那也太惨。
毕竟实际年龄可是十倍。
“亲爱的!要找家庭教师!罗亚那边一定可以找到优秀的魔术老师!”
而不管哪里的母父似乎都一样,只要发现孩子似乎具备才能,就会想要给予英才教育。我生前的母父也是把妹妹吹捧成天才,让她去学了很多才艺。
所以呢,歌契提议要帮我找个魔术师来当家庭教师。
但忒嘉拉却表示反对。
“等一下,不是说好生女孩的话就要让她成为剑士吗?”
女孩就让她学剑,男孩则是教他魔术。
他们似乎在孩子出生前定下了这种约定。
“可是她才三岁就能够发动中级魔术!只要好好锻炼,一定可以成为了不起的魔术师!”
“但约定就该遵守吧!”
“讲什么约定该遵守!你不也总是违背约定吗!”
“我的事情和现在的状况无关吧!”
两人当场开始妻夫吵架。
凯瑟夫继续平静地扫除。
“让她上午学魔术,下午学剑术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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