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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是真是假,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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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自己幽魂一般的悬着,哥舒不由苦笑两声,看来他到底还是没能活下来。

也不知道太师怎么样了,哥舒心下苦涩。

然眼前画面一转,他竟然已经站在了太师的院中,哥舒压着讶异,想着这或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所想,让他再见太师一面。

正想着,两个下人捧着托盘从院外走进了院中。

“这下可怎么好,太师从前天昏迷都好几天了,要是太师醒不过来可怎么办啊?”

端着药汤的下人忧心的道。

“别胡说,太师一定会醒的。”

端着面盆的下人立马喝止道。

听此言,哥舒立即进了宇文护的卧房,站在床头前,看着仿佛梦魇一般,紧皱着眉头昏睡不醒的宇文护,哥舒忧心不已,太师怎会昏迷?

“哎,你听说了吗,前天也正是那个点,婚房内的皇后娘娘也昏迷了,你说这怪不怪异?”

“确实是太巧了,都是无缘无故的昏迷了。”

两个下人说这话走了进来。

太师和独孤般若都昏迷了?哥舒心下微惊,心道:他这到底是在梦中还是.....

不待哥舒细想,只感觉有一股吸引力又将他吸入了黑暗中.....

压着昏沉的睡意,哥舒慢慢睁开了眼,入目的是土色的屋梁。

他这是还活着?

坐起身,哥舒感觉身上毫无伤痛的感觉,不禁有些惊讶,难道是有高人救了他?

感觉有些口渴,哥舒掀了被子离了床,走到有些不是很方正的桌子边想给自己倒杯茶,却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信。

哥舒看完信,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那老者,不,是他师父这一生活得真的相当恣意啊。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弟子,他便未曾收徒,虽心有遗憾却不愿放低要求...没想到自己竟得了这机缘,承了他七十年的内力,哥舒感念这恩情,心里认了师。

信上最后交代了,待哥舒醒了,他定已归西,这是他早算好的,哥舒只要至石洞外磕三个头封了石洞,便可离去,今后这地方就是他的了,屋内他留下的孤本秘籍,丹炉良药,他都可用,想留想走都可。

哥舒走出屋子,在水潭边净了面,碍于没有香烛之内的,哥舒发现一旁有几棵沉香树,便折了两树枝,放在了最西侧的石洞两边,代祭拜之物。

跪在洞门口磕了三个头,拜了师,哥舒又磕了三个头,以感谢救命之恩。

最后用内力将一边的巨石移过来,封了洞门。

做完这一切,哥舒才抬眼打量周围的一切,这崖下风景当真不错,西侧是树林一片,东侧好似果树成林,哥舒想着老人家一个人住在崖底,应是一年四季的果树都种了,北面便是房屋,三间房屋连侧而立,屋后有什么他没细看,而南面便是巨大的水潭最边上便是崖壁,他应当就是从那掉下的。

哥舒本想在崖底守四十九日再离开,但一想到之前的梦可能是真的,哥舒还是决定立刻离开,回长安一趟。

对着石洞磕了三个头,完拜别之礼,哥舒运轻功飞跃水潭,一把抓住那绿藤,脚尖掂崖壁而上,片刻不到,哥舒站在了巅崖之上。

半个月的路程,哥舒运轻功只花了三天,在第三日天黑之时便到了长安城外。

本想立马去太师府,但低头看着自己衣衫褴褛,满身灰尘的样子,哥舒悄悄潜进了城郊庄子上,在自己房内找了件玄色的衣服,在温泉池内快速沐了浴,便又悄无声息的出了庄子,直奔太师府。

潜入太师府,哥舒却扑了个空,太师卧房内人影都没有,哥舒有些心慌,立马在外院厨房逮了一个,正在黑暗的厨房偷吃菜的仆从。

那仆从被人擒住喉咙自然乖巧的很,问什么答什么,哥舒这才知道原来太师三日前就醒了,因为新后也是三日前醒的,今日是新皇特地为皇后办的回门宴,因皇后不能回门,便宴请群臣携家眷一同进宫,让皇后见一见众亲人,太师也入宫赴宴去了。

打昏了仆从,哥舒出了太师府,决定悄悄去皇宫一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宫内之路熟透于心的哥舒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宫内,灯火明亮处不便走,哥舒便准备从御花园内绕过,便悄声进了御花园。

“你...你也想起了些什么对不对?”

独孤般若的声音自一边的假山后响起。

哥舒立马躲到旁边的树后,想听听她在和谁说话。

“想起?我不懂皇后娘娘想说什么?”

宇文护的声音也从假山后传来,躲在树后的哥舒一怔。

独孤般若看着眼前眸色不明的宇文护,心道:昏迷这几日她梦中的那些不可能是她的幻想,那些场景那么真实...

今日在宴席上,她看着宇文护看向她时有些负责的神色,再想着这几日他们都昏迷了,她确信他肯定也跟她一样,梦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约他御花园一见,而他来了,这已经证明了她的猜测不假。

“你相信前世之说吗?”

独孤般若期待的开口。

“就算你我梦到的真是前世发生之世...你当如何?”

宇文护的面色隐匿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楚。

“你也相信。”

独孤般若面色一喜道“前世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得,我们...”

听到这哥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面上苦笑,原来..到头来一切还是如旧了,应该是他的昏迷影响了他们,让他们记起了前世之事,这一切皆是命运安排,他又有什么可恼可叹,想到这,哥舒惨然一笑,悄然而去....

不想再纠缠的宇文护开口道:“前世之事,已是前世,你我断不可能了,前世你我最爱皆是‘权力’二字,今世我已是不爱了。”

上一世他二人虽都有爱,却是那番结局,说到底,他和独孤般若最爱的都是权力。

既然那已是前世之事,又何必再做纠缠,何况他对权利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现在所想所念,全是一人。

这一人上一世对他忠诚不二,肝脑涂地,今世虽变了身份,却仍对他一片丹心,他的整颗心都已被这一小人儿占满了,哪还有其他位置。

这三日宇文护虽有了前世记忆,除了一开始的心境变化难定,到后来他脑子里全是一个人,那个人办事不太牢靠,总是把事情办砸,但他一心为他,尽忠竭力,还经常以下犯上的嘲讽他两句....想来真是可爱的紧,想到这宇文护不由弯了弯唇。

听他所言,独孤般若沉默半晌,虽有不甘,却也有些释然了,她最爱的确实是权力...家人。

“太师,本宫先回宴席了,不打扰太师赏花了。”

独孤般若长舒一口气,离去了。

出了皇宫哥舒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里,他好像没了归宿的人一样,有些迷茫了....

今后他和太师应当不会再单独相见了吧,想起了前世,他会觉得见到他很尴尬和难堪吧。

...但他想见太师,哪怕每天就看一眼。

想到此,哥舒突然又有了方向,他顶替了赵贵的位置,不就可以每日入朝了吗,那他便可以常见到太师了....

他该去把账结一下了...他从来就是睚眦必报之人,胆敢惹他,就要有收因结果的准备,哥舒扯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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