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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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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佐助就带着阿九回到了火之国的边境,他们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留守在镇上的的阿九的母亲以及几名商队人员。他们一行人都住在镇上最大的旅店里,因是异邦人身份,只是稍加打探,佐助就确定了他们的具体位置。

阿九母亲见了阿九顷刻就泪眼朦胧,动轻柔地将她搂在怀里,口中喃喃道,“回来就好,阿九,你回来就好。”

阿九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伸手轻轻地为母亲擦了擦眼泪,柔声安慰道,“我不会再离开了,阿娘,你不要哭。”

“你回来是件好事,阿娘不哭了。”

阿九母亲渐渐止住眼泪,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佐助,歉声道,“我许久未见阿九,有些失态了,让恩人看了笑话。”

佐助轻声道,“怎么会。”

阿九的母亲已经上了年纪,鬓角处已有星星点点的白,眼角处岁月的褶痕也很重,却并不会因此而显得年老失颜。她从内而外地透露着和善温柔的气息,是个笑起来时非常温柔的人。特别是当她的眸光落在阿九身上的时候,那种从眼中漫溢而出的和煦温暖让佐助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早早离世的母亲,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怅然。

“恩人此番送阿九回来,想必一定是舟车劳顿。”

阿九母亲恳声道,“不如恩人先在旅店内稍休息,我等好设宴为恩人接风洗尘。”

佐助闻言后立刻道,“不必了。还有人在等我,我不好在此耽搁。”

阿九见母亲皱眉,立即劝慰道,“阿娘,你的感激,佐助他都明白的。只是一顿饭而已,不必在意。”

她说完转头看向佐助,缓声同他道,“佐助,你我二人的缘分至此就要尽了。在那之前,我可以为你再占一卦。”

“......不必了。”

佐助斟酌了一番言辞,轻声同她道,“未来还未到来,一切都是变数,此时你若替我算了,未来就成了定数。阿九,你不必再替我算了,我以后定会同他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藏了点微不可察的温柔,更多的是坚决。阿九眯着眼睛看着他,此时日光正盛,金色的光线酒液一样洒落在他身上,隔除了他身上那些冷淡疏离,凭空生出一种鲜明的温暖。阿九见他意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之后嘱咐他道,“佐助,秋也他手上的那串珠子很不一般,你不要刻意去碰。”

佐助没有追问原因,闻言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好”。

自高空洒落的日光太过浓墨重彩,阿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半敛着眼同佐助道,“佐助,此后天高路长,还望善自珍重。”

佐助用眸光细细地描摹了一遍阿九苍白的脸孔,将离别之感强行压在心底,淡声道,“阿九,万望珍重。”

他说完转身便走,期间没有回一次头,仿佛此次分别只是暂时离去,而不是生死永别。

又过了两日佐助再次回到长泽秋也所在的村子里,他到的时候早市还未闭,人声熙攘。途径主街道的时候他见有店铺贩卖三色丸子,脑海中烟火一样闪过长泽秋也的脸,以及他令人牙痛的甜食嗜好。佐助伸手摸了摸钱袋之后便走到店铺跟前,同贩卖三色丸子的中年店长道,“请给我五串,嗯,还是给我两串三色丸子好了。”

店长问他,“是准备现在吃还是带回去吃?”

“是带回去吃。”

佐助犹豫了片刻后问道,“这三色丸子甜吗?”

店长听了觉得有些好笑,“瞧这话说的,三色丸子哪里有不甜的?”

佐助解释道,“秋也他比较能吃糖,我怕他觉得不甜,您能再加些糖么?”

“原来是要买给秋也吃的啊。”

店长一听见长泽秋也的名字便笑起来,“如果对方是秋也的话,确实得额外加糖。还请稍等片刻。”

他说完就转身走进隔间,没一会就拿了个透明罐子出来,随后拧开盖子之后往三色丸子上细细地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糖霜。

“行啦。”

店长麻利地将两串已经额外加过糖的三色丸子用纸袋包好递给佐助,笑道,“你尽管拿给秋也吃,他不会嫌不甜的。”

佐助轻声道谢,穿过喧闹的主街道之后轻车熟路地朝长泽秋也家的方向走。

宅子院门没锁,院内的葡萄藤架依旧被成串的葡萄压得摇摇欲坠,较他上次来时只多了几盆颜色不一的绣球花这一点变化。葡萄藤架旁的院墙上待着几只羽色灰褐的雀鸟,它们见佐助推门而入,纷纷停下用喙梳羽的动,齐刷刷地看向佐助。佐助并不理会这雀鸟的好奇打量,伸手扣了扣门,在听到室内压抑的低咳声时立即推门走了进去。

他甫一推开门就见长泽秋也正费力地坐起,手捂着嘴低声咳个不停。佐助一眼就看清了长泽秋也嘴唇和脸颊泛着的病态的红色,立刻判断出眼前之人正在发烧。他将装着三色丸子的袋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三两步就走到床前,皱着眉伸手探了一下对方额头的温度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你已经吃过药了?”

长泽秋也费力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微沙哑,“烧已经退了些,不用担心。”

佐助依旧皱着眉,他的目光在掠过长泽秋也略微干燥起皮的嘴唇上时顿了顿,随后默不声地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佐助。”

长泽秋也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有气无力道,“我此时生了病,手脚酸软无力,即便是喝水这种小事,我一个人也是做不到的。”

佐助听他说得认真,心中顿生酸涩之感,慌忙从厨房里找了个勺子洗净,从水杯里舀了水,一勺一勺慢慢喂他。他想到长泽秋也一个人独自在家,即便生病也无人知晓,更是无人照料,心里的难过顿时像潮水一般朝他涌来,连呼吸都变得艰涩,“你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身体是不是很难过?”

长泽秋也浅笑着摇了摇头,道,“佐助,生病是常事,我的身体只会不舒服,但不会难过。”

他说着慢慢握住佐助的手,低声道,“在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若你一去不返了我该怎么办?我想了很久,只觉得那时我会非常难过,可我除了难过,却又别无他法。”

“秋也,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回来。”

佐助回握住他的手,安抚似的在他的掌心处用食指摩挲了两下,温声道,“你要相信我,不要乱想。”

“好。”

长泽秋也低声应了一句。他说完就眼珠不错地盯着佐助看,眼瞳幽暗地如同晕开的黑夜,嘴唇却艳红地如同染血的罂粟。

佐助无法忽视他的灼然目光,于是出声问道,“秋也,你这么盯着我是想要做什么?你不累么?”

“我不累。”

长泽秋也顿了顿,接着道,“佐助,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我很想念你,也很想亲你。但是我现在生着病,此时若是亲你,你一定会被我传染的。”

佐助闻言睫毛颤了颤,热度从脸上一点一点上浮。他略思索,说话的声音轻不可闻,“如果只是亲一下的话应该没事。我是忍者,身体素质很好,而且还有查克拉,不会传染。”

长泽秋也闻言轻笑起来,眼神温柔地如同三月的湖水,涟漪顿生,“那,佐助,我没有力气,你靠近一点亲亲我好不好?”

佐助当然没有办法说不好。他轻轻地吸了口气,接着伸手捂住长泽秋也的眼睛,嘴唇慢慢贴过去。

长泽秋也在佐助嘴唇贴上来的那一刻就忍不住轻笑了一下,随后他伸手揽住佐助的脖子不让他立刻离开。他闭着眼睛亲吻对方,舌头舔过嘴唇再舔吻进温热的口腔内部,含着他的舌尖时重时轻地挑逗着,带着露骨的色气、亲昵,以及温情。

一吻完毕,长泽秋也餍足地将头靠佐助的肩膀上,半垂着眼睑聆听着佐助紊乱的呼吸以及剧烈起伏的心跳声。他慢慢地抿起嘴唇笑了一下,手还搭在佐助细白的脖颈上,维持着不让对方离去的姿势。

“秋也。”

佐助看了一眼对方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接着垂眸看向对方。他的脸和耳根都泛着一层薄红,嘴唇也还泛着薄艳的湿,思绪却已经冷静下来,“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力气么?怎么按我脖子的时候那么有劲?”

长泽秋也脸上尚未消失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在唇角,片刻后他咳嗽了一声,低哑着声音道,“佐助,应该是我吃的药效果比较好,方才恢复了些力气。不过我现在头有些晕,身体也开始发冷,这应该服药之后的冷热交替现象,你先扶我躺下好不好?”

佐助眯起眼睛看了他半晌,接着伸手摸了摸他依旧发热的额头和手掌,语气轻飘飘的,“秋也,你难道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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