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新月顿时花容失色，心里暗叫不好。
她刚刚说出的那些话，恐怕是真的惹怒他了。
想起他的狠辣，她心里忐忑起来。
前世他做了她三万多年的师尊，她痴迷他的同时，对他的敬畏也是刻入了骨子里。
凌新月本能地往想要往后退去，又死死地忍住了这没出息的退缩动作。
怕什么呀？
大不了，就让他一掌打死她算了。
真是受够了。
她倔强地抬起头来，逼迫自己跟他对视。
他看着她的眼眸，她身上的压力又骤然的消失。
他说：“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无情无义的女人，我好歹救过你性命，就算你不以身相许，也该对我恭敬有礼吧？你忘恩负义，出言不逊，以下犯上，真是罪大恶极。”
“我……”
凌新月语塞。
“我可曾轻薄过你？我可曾强迫过你？我可曾仗着自己的实力强行收你为徒？既然都没有，你哪里来这么大的恶意？我这个救命恩人，在你这里住上几日，这很过分吗？”
他咄咄逼人，凌新月忍不住往后退了又退。
慕渊的嘴皮子厉害，她是知道的。
前世他跟谢微吟斗嘴的时候，谢微吟几乎就没赢过。以前看着他这刀枪舌剑将别人怼得一句话都说出来，还觉得挺爽了，现在自己领教了，才知道那种哑口无言的憋屈。
“小丫头，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避我如蛇蝎？”
慕渊那双红色眼瞳直视着她，凌新月别开视线，竟然有点心虚，她轻咬着花瓣似的唇，心潮此起彼伏。
她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你现在是没做，可是你上辈子做了。
想到上辈子受过的委屈，她的心肠又冷硬起来。她看着他，反问：“那我到底有什么地方让大长老喜欢了？”
他看着她，轻笑：“我就是喜欢你，哪里都喜欢。”
撒谎，你明明就只是喜欢我这张脸而已。
凌新月冷冷地道：“所以大长老第一次见我想要收我为徒，其实已经想着要对我图谋不轨了吗？”
“图谋不轨，多难听。一见倾心，不行吗？”慕渊调笑地说。
一见倾心？凌新月在心里又是冷哼一声。
“你对我一见倾心？是因为我的脸吗？”她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定定地看着他，不肯错漏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果然的慕渊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这一闪而逝的表情，若非她前世做了三万多年的徒弟，还真的看不出来。凌新月更加地对他那句一见倾心，嗤之以鼻。
“你的意思是我只看中你的美色吗？那当然不是，我说了我喜欢你，是喜欢你全部。”
“大长老是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吗？那时你才见了我第一面，你都不了解我，怎么可能喜欢我全部。见色起意，也能说得这么好听。”凌新月讥讽地道。
“那或许是我们前世注定的缘分。”慕渊看着她笑着说。
凌新月的脸色一沉，眼眸中尽是阴郁的怒火。她冷冷地说：“如果我们真的前世有缘，那也是孽缘，竟然是孽缘，今生还是断了吧！”
他看着她冷厉的美丽脸庞，露出受伤的表情。那黯然神伤的表情，那样的逼真，若非知道他生性狡诈，并且还擅长演戏，她都要信了。
她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心里立即生出厌烦嫉恨的情绪。
他哪里会真的喜欢上她呀？不过是当她是个替身，当她是个消遣的玩意儿。
现在他这么有耐性，也不过是没有更好的替代品而已。
等到更像那人的柳含烟出现，他就会像前世一般，对她弃如敝屣。
他的爱，太贱了。
她不想要，也要不起。
凌新月忽地严肃起来，对着跟前的男人恭敬地一拜，她用清凌的声音说：“大长老，您是新月的救命恩人，之前屡次对您不敬，是新月不对。”
“新月多谢大长老的青睐，只是新月早已经立誓，此生不问情爱，只想一心求道。所以，大长老若真的喜欢新月，还是早日斩断情丝，这样对您对我都好。”
她复抬头看着他，那恭敬的模样，已然是将他当成长辈来对待。
慕渊沉默地看了她几眼，神情冷峻。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凌新月站在他面前，迎着他迫人的视线，不闪避，不言语，眼瞳中也没有翻腾的情绪。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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