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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斩妖除魔，天经地义！”
乘舟灵君赞许道：“小辈你说的不错，无论是修士还是妖族，为祸的便是妖邪，人人得而诛之。天楚之大，区区妖族如何容不下？
事实上，天楚数十万年来一直是个种族繁杂的地方，不仅仅有妖族，更有魔族、冥族等，他们的存在也让整个天楚更加鲜活，尔等外出历练，所出没险地若是没有高阶妖兽、强大存在，你们又如何能经历失败，认识到自身不足？又如何能收敛心性，逐步成长？”
乘舟灵君的话让一众修士陷入沉思，他们自然是希望所到历练皆能安然度过，可若是整个天楚大陆的险地都变得如自家后院一般，任他们出入无忧，那他们的历练又何谈历练？
若真是那般，长此以往，他们的修为定会停滞不前，再无飞升的可能。
思及此，不少修士出声道：“答应它们又如何？区区小妖，若是四处为祸，我们诛杀了便是。”
“就是，我们可是御妖师，它们留下正好练手。”
不少御妖师心中也有这般想法，他们可是以御妖为生的，若是天楚连一只妖兽，一个妖族都没了，他们岂不是再无用武之地？
一番议论之下，大多御妖师竟是都同意让其余妖族留下。
程沄见此，继续道：“最后一点，往后御妖，以妖族自愿为主，御妖师不得以己身修为强行压制。”
这回，在场的御妖师可没之前那样好说话了。
“我们可是御妖师，你让我们不御妖？那与杀了我们有什么分别？”
“试问天下之大，有哪一只妖自愿与人修契约？若是如此，御妖一途岂不是空谈？”
“玄龟妖君不会出事吧？哎，他伤还没好全，早知道我不该让他冒险。大不了可以等白鹿妖君归来。”
“看来，这底下着实是危险。”
乘舟灵君与其余三人商议一番，同时点头应下。
“妖君——”
程沄莞尔：“既要前辈下去捞人，总不能让前辈负伤前往。”
“答应！答应都答应，你们快些吧。再不快点，极耀灵君要危险了！”
“再等等。”
乘舟灵君瞥了半空中比肩而立的两人，二人眼神清澈澄明，他愿相信二人并非奸邪狡诈之辈。
这便是御妖一途心照不宣的事，可以不会御心，但绝不能明言不御心。
程沄也知此事一时半会难以实现，她提及此，更多是表明妖族一个态度。
“少主无需多言，方才的话本君都听到了。本君愿下去一趟。”
玄龟妖君丝毫没有不愿，反倒喜滋滋道：“少主为妖族如此考虑，实乃妖族大幸。”
他再起身，行动速度已恢复如此，身上的伤势大好，于是二话不说便跃入了妖界之门，眨眼消失不见。
玄龟妖君大乐：“好，再来点再来点！”
不等几位灵君说什么，天雍门长老从远处跑来，他凑到乘舟灵君身侧小声道：“灵君啊，门中传来消息，灵君的魂灯飘忽不定啊！”
程沄接话道：“御妖我也懂，不止御身这一途，还有御心，你们若是有本事，能诚心待妖，妖也可为其友，奉尔为主。怎么，你们御妖多年，怎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红衣灵君道：“怎么这么久，这妖君当真会不计前嫌救人，而不是趁机下黑手取极耀性命？”
在他想来，两族可是搁着千万年的血海深仇，方才他们还殊死搏斗，现在摆在玄龟妖君面前有这么好一个机会，能让天楚一位入世灵君死在妖界之内，若是他定然是要动手的。
程沄和祁殿下凌空飞至妖界之门上空，俯瞰下方。
程沄道：“愧不敢当。玄龟前辈，你张开嘴。”
他们焦急，程沄也有些不安。
这时，乘舟灵君开口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御妖一途盛行数千年，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改变。不过本君可以答应，往后御妖堂当需有次条例，归训御妖堂修士，相信长此以往，事情总能如小辈你所愿。”
姬秋羽道：“有些事不必言说。”
“你们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林贾罗大受打击。
闻言，不少御妖师顿时涨红了脸，他们修行多年，依仗的全是一身修为，御心之说，少有人做到……可他们若直言御妖非御心，定是要遭到其他御妖师唾弃的。
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喝过这龍潭圣水了。
源源不断的龍潭水灌入玄龟口中，直到玄龟打了个饱嗝才罢。
“啊啊啊啊！你们看他们两人是不是在牵手？”
不远处的林贾罗激动大喊，似跟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可等他侧首，发现姬秋羽和雁初二人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惊诧。
若是往后御妖师能够多有一分考虑，想来那些被残害奴役的妖族便会多一份生机。
于是，程沄闪身来到玄龟妖君身前。
“啊啊啊啊！”
林贾罗的咋呼声依旧不停。
曾几何时，也只有在妖主还在的时候，他们几位妖君与之在龍潭边把酒言欢，好不快哉。如此一晃数千年，妖主不在了，两位妖君也已陨落。
程沄点头：“好。乘舟前辈，暂时只有这三点，若是前辈同意，晚辈愿劝说乘舟灵君救回极耀灵君。”
祁殿下轻声道：“阿沄你已做的很好，许多事情需徐徐图之，往后你我更会改变这世间秩序。”
玄龟妖君不解，却依旧照做。它一张嘴，便见程沄抬手间一条水龙冲天而起，朝它口中灌去。
玄龟妖君一尝，顿时精神大震：“妖界圣水！”
雁初白了林贾罗一眼：“他们这些年出生入死，就算有什么也不过是水到渠成，正常人都该想到的事，你又何必一惊一乍。”
“稍安勿躁。”
祁殿下轻握程沄放在一侧的手。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围观的修士面有急色，就连几位化神灵君也有些不耐。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时，妖界之门内终于有光影闪烁，一道白光一闪而出。
众人惊诧，却见那道白光直冲程沄和祁殿下的方向而去。
“少主，本君回来了。”
出现在程沄和祁殿下面前的却是往返于妖界的白鹿妖君，此时他已从白鹿之身化人形，一个面容俊秀的白衣书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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