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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哪来的仇怨?

吴慎原本对萦夫人印象甚佳,也觉得她是王宫中一股清流,既然已经打入冷宫,便于俗事无关,从未把她与案子联系起来想。如今突然感觉不对,再回想之前萦夫人的言行,确有许多刻意的成分。

连王太子对吴慎的评价都知道,她还是一个安于现状悲悲戚戚的前宠妾么?

孟庆岩拍额道:“你这么一说,我也忽然想明白了。这位萦夫人在淮阳王宫之中与甄娥的关系最为密切,对她的了解也最多。她说与甄娥情同姐妹,那也是她一面之词,说不定两人便有龃龉,她实有嫌疑!”

两个陌生人或者关系淡漠之人,反而不会轻易有杀机,凶手最有可能的便是关系紧密之人。就像是如果妻子被杀,第一嫌疑人往往是丈夫。甄娥死在王宫之中,她最亲密的表哥几乎不可能有亲自动手杀人的机会,接下来顺位的嫌疑人,便应该是任盈与萦夫人,毕竟整座淮阳王宫,应该就是这两人与甄娥说话最多,关系最为密切。

只是萦夫人一直是柔弱受伤女流形象,吴慎对她又有先天好感,不忍往这方面去想,直到今日萦夫人自己按捺不住来针对王太子,才引起了吴慎的怀疑。

吴慎推理道:“你说的没错,甄娥若是真把她当知心人,当夜与任盈争执过后,很有可能会前往萦夫人的小院,对她倾诉心事。这样的话,萦夫人便有了杀死她的机会!”

他兴奋起来,回头问道:“班亮呢?他验尸之后,便一直在查当晚甄娥的行踪,甄娥在与任盈争执过后,死在花园井中之前,去过哪里,他可曾查出来了?”

如果能够确认甄娥去过萦夫人那里,这案情便又多了一块拼图。孟庆岩叫来班亮,听吴慎动问,班亮答道:“我问了宫中许多侍女小姐姐,大致可知甄娥神思恍惚,晚间一直在花园来回乱走,在酉时到亥时之间,都有有几人遇上过她。只是平日甄娥也不与她们说话,所以无人关心。”

侍女们遇到甄娥的地点有三处,距离萦夫人的小院都不算远,当然离她生命终结的水井,也近在咫尺。

这不能作为确定性的证据,吴慎沉吟道:“还有一个问题,就算萦夫人能够杀死甄娥,但从萦夫人的小院到花园水井,还有一段距离。萦夫人几乎是一人离群索居,也没有人帮忙,她有办法扛着甄娥的尸体弃尸井中么?”

甄娥比一般女子略高,身形就算不壮,但也并非瘦削。而萦夫人纤纤弱质,感觉处理尸体会是一大难题。

班亮挠头道:“吴先生我正想与你说,我这几日也没闲着,按照先生的吩咐仔细勘察现场之后可以确定,那水井边便是甄娥被杀的‘第一现场’,她就是在那儿被杀,然后投入井中。”

“第一现场”当然是吴慎的用词,甄娥是死后被投入井中,那她在何处被杀,当然会是一个重要的调查点。按照现代刑侦的说法,便是“第一现场”。吴慎之前一直以为甄娥是被在别地杀死,然后才弃尸于井中,如果她就死在井边,那就简化了许多问题。

吴慎眼睛一亮,问道:“何以见得?”班亮知道他会问,早有准备,侃侃而谈道:“之前与吴先生孟茂才都说过。验尸结果甄娥死于后脑勺的重击,不是锤子便是石块,这块大石头我在井边不远处的花坛找到了,上面还染有血迹。”

验尸方法落后,班亮折腾了许久,才确定甄娥的死因,然后按图索骥,寻找凶器,没想到就在旁边。那块作为凶器的石头甚为沉重,班亮用双手抱起还挺吃力,如果是女子特别是萦夫人这种女性,那可能就得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抬起来。

“那问题就变了。”吴慎叹气,“弃尸不难,但是要用这样的石头砸死甄娥,就算是出其不意偷袭,萦夫人也不容易做到,我还得想想别的可能。”

他们三人聚在井边,开始模拟现场,班亮扮作甄娥,坐在井栏。吴慎抱起石头,轻手轻脚绕到他身后,举起石头往下砸。饶是他孔武有力,也不免气喘吁吁,很难不被人发现。这一番动作,无论是萦夫人或是任盈,都只能勉强做到。

孟庆岩道:“萦夫人是真的很可疑,然而偏偏力有未逮。另外还有一个疑点,便是她杀甄娥的动机是什么?任盈还可能是因为争风吃醋,萦夫人又是为了什么,非要置甄娥于死地不可?另外,甄娥又是为什么要晚上跑到花园井边来,她是故意要寻死么?”

吴慎烦心,这又是难题。他思忖道:“我再去问问薛珠。”为免打草惊蛇,他不打算再去见萦夫人,关于萦夫人的过去,只能向薛珠打听。

“我与你同去。”孟庆岩也觉得现在到了案情的关键,或许揭开谜底的钥匙就藏在萦夫人的过去之中。

他们俩联袂找上薛珠,向她询问关于萦夫人的具体情况。薛珠疑惑,反问吴慎道:“我不是对你说过,不要去招惹那女子么?你又上那小院去了?问她做什么?”

吴慎也不隐瞒,直截了当道:“我怀疑她可能是杀死甄娥的凶手,而且有刻意针对王太子殿下的嫌疑,她有殿下可有何仇怨?”

想来想去,萦夫人与甄娥并无什么你死我活的冲突。她有意引导吴慎往王太子犯案方向去想,针对之态溢于言表,或许她的动机便是嫁祸殿下,败坏他的名声?但她对王太子有那么深仇大恨么?

薛珠吓了一跳,低声喝道:“噤声!休得胡言乱语,殿下怎能与她有什么瓜葛?”

成年嫡子与庶母之间,只能敬而远之,万万不能有什么关系,更不要说是仇怨。薛珠赶忙关紧了门户,这才开口道:“你在外界,可千万不要同时提起萦夫人与殿下。”

吴慎吃惊,好奇八卦道:“难道他们俩之间还真有什么?”

薛珠瞪了他一眼,知道以他的性子,不问出个所以然绝不会罢休,而且如果萦夫人卷入案中,这确实就相关了,只能压低了声音道:“她失宠之后,曾经想要勾引殿下,幸得发现得早,才未酿成丑闻。殿下可怜她,一直放过不提,怎么她还不消停?”

萦夫人独居小院之后,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温顺甘心,事实上早期好几次寄书于太子,变着法儿邀约他前往自己的院子。王太子是个守礼之人,并未上钩,只是出于怜悯,曾去小院探视,但差一点就中了招。

薛珠恨恨叙述道:“幸而王太子觉得萦夫人说话颠三倒四,怕违了礼数,只略在门口站了站便离去。不过前后脚功夫,便有淮阳王身边之人来院中送东西,若是看见什么不当举动,便是一场风波!

殿下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不愿多惹事端,这也算是庆幸。所以此后他再不涉足小院附近,萦夫人再有书信来,也绝不回。我让你不要再去小院,只是不好明说,这女子不是好人!”

萦夫人的形象颠覆破灭,吴慎苦笑。父亲将其打入冷宫,便勾引儿子,这是想要学武则天吗?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对。他思索道:“淮阳王不是说对萦夫人不闻不问么?怎么这般巧法,王太子前脚刚来,便有人来送东西?这不是她刻意安排的吧?”

薛珠发怔,迟疑摇头道:“这……应该不会吧?此事虽是丑闻,但如果真的闹出来,殿下顶多受点斥责,承担污名。她不过是个失宠的妾室,很有可能便直接……

她顿了顿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别说是王室,便是大户人家,遇到类似问题,板子肯定也不会主要打在嫡子身上。无声无息将这败德的庶母除去,才是正常的操作。

难道萦夫人要用自己的性命来给王太子添点污名?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吴慎若有所思:“如果真是这样,那或许萦夫人这次的行动也能解释来。”

他精神一振,又问道:“那除此之外,萦夫人与殿下没有别的仇怨么?”

薛珠正毛骨悚然,听他问起,不假思索摇头:“殿下是王妃正经嫡子,早就受了朝廷册封,能与她一个妾室有什么冲突仇怨?殿下自小行事稳重,礼节不缺,也绝不会得罪了她。”

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恨到不共戴天,何至于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吴慎想不明白。

薛珠在旁长叹道:“如果说要恨,萦夫人恨的也该是淮阳王。毕竟她是后宫之中唯一有机会诞下子嗣的女子,我说她小产之事,其实便是王爷在王妃临死前给萦夫人下了堕胎药,流下一个成型的男婴……

还有这种秘辛?吴慎心中一动,许多事实突然联系起来,拍案道:“这么大的仇怨,你居然说没有?我大概明白了!”

薛珠瞠目结舌,反问道:“这事也早过去了。当时萦夫人也没有怎么哭天抢地,只是木然。何况此事她顶多便是恨王爷王妃,与殿下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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