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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算不提醒，也没人往玄翊跟前凑。
燕国城门前那场神仙大战，天地变色，城楼都塌陷了一半。
那红衣女子，显然与玄翊关系匪浅。
两人就这么闹翻了，祖师心情能好才怪。
跟着叹息了一场。
祖师啊，就算是飞升了，修习了无情道，也到底避不开这红尘五苦。
玄翊当天夜里，在燕国王城随便选了处僻静地方居住。
他多年未归来，听着暗夜里随风传来的那些悲欢离开，恍若隔世。
一个人坐在亭子里，一边赏雪，一边喝酒。
等到壶里的酒全喝完的时候，一只纤白细嫩的手，重新提了一壶新的放在桌上。
“是在两条街外的酒馆里打的。”
素衣女子在他对面坐下。
嘴角挂着浅笑，眸中映着月光。
玄翊一时有些恍惚，抓起她的手，“星儿……”
夙漓静默不动。
玄翊回过神来，把手收回。
夙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取出一口小泥炉来，对着雪色开始煮酒。
午夜寂静。
唯有炉中小火，发出哔啪声响。
很快，醇酒的香味在木亭里弥漫开。
夙漓斟了酒，倒入青瓷酒杯里，递给玄翊。
对面的白衣男人没有接。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夙漓微笑，“怎么了？”
玄翊：“你可知道姬璇玑在燕国做的事情？”
声音平静，一如之前他听说净湖莲开一样毫无波澜。
夙漓：“现在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她笑靥嫣然，温婉如花。
很多时候，玄翊都在透过她，看着另一道影子。
一颦一笑，她们太过相似，像是镜花水月里的倒影，以至于有时候他也会分不清彼此。
玄翊：“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她？”
夙漓眼睫垂下去，细白的手指抚着酒壶，做出思考的模样。
就算是细小的动作和习惯，她也几乎与另外一个人一样。
“璇玑暗算道君，固然是不对的。但总归来说，也是出于一片对道君的深情。且她之前遭受大劫，元神残破……”
玄翊：“所以，我应该饶过她？”
夙漓笑，“这话道君应该问自己。”
玄翊沉默。
他等待这数百年，只是为了等一个把星儿复活的机会。
本不应该被任何外物牵连，星儿才是最重要的。
姬璇玑隐藏星儿转世的消息，并在他面前把星儿掳走。其实，当时他是有机会对璇玑下手的。
雷电一击，让她从这世间彻底消失。
但他并没有。
纵然她欺瞒他，对他爱逾性命的人动了手…
自己没想过要杀她。
这很不对。
所以，为什么，他当时没有对璇玑下手？
一枚幽幽的暗沉色印章浮现在半空中。
印章上缭绕刻骨冰寒的魔气。
夙漓挑眉，“这是何物？”
玄翊面无表情。
“你不知道这是何物？不要对我撒谎。你瞒不过我。”
夙漓小女孩似的笑起来，“不，我不知道。”
“为何要把魔尊的印信给那个半魔？”
“也许是璇玑给的呢，毕竟这东西属于姬璇玑。”
玄翊：“璇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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