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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递给程昱一支香烟道。
“我”程昱将烟点上，然后伸手揉着太阳穴。他实在不想去回忆那段往事。因为现在他发现，其实恢复了记忆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你慢慢说，我洗耳恭听。放心，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你的话不会传出去。白羊，醒了就下来坐，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程小凡温言对程昱说着，然后一抬眼冲二楼喝道。不多时，那个花了大价钱买到盒的年轻人便讪笑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我过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找一个人”程昱回想起当日，他与宿嫣然携手闯出金銮殿的那一幕，眼中不由露出了一抹痛苦。
“程家哥哥，他们人多，嫣然断后你先冲出去。我们城外二十里翠竹林见面”程昱当堂抗旨，让圣神皇帝龙颜大怒。殿外数千千牛卫将程昱他们围在当中，要不是宿嫣然拼力相救，恐怕程昱早已经倒在了刀枪之下。
“要走一起走”程昱终究不过是个凡人，凡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他能打倒一个，能打到十个，可是他打不倒一百个。面对着越来越多的千牛卫，程昱双拳滴血对宿嫣然道。他的拳头，已经打得皮开肉绽。之所以不用刀枪，之是他不想见到这些往昔同袍们在自己面前流血而已。
“箭”千牛卫八大军头之一的林沧澜，高高举起右臂。在他身后，一队弩兵举弩对准了程昱。
第62章新发现
箭簇铺天盖地而来，宿嫣然三尾齐绽替程昱遮挡着箭雨。一支羽箭射入她的肩头，暗梅绽放。程昱怒目，夺过一杆长枪就欲厮杀。却不料被宿嫣然抓住腰带，一个纵身跃上三五丈，双臂使劲将他抛了出去。程昱被抛出包围圈，他人在空中辗转，眼神却死死盯在宿嫣然的身上。殿前，只剩下了宿嫣然一人面对数千千牛卫。
“嘭”程昱跌落在地上，手中长枪横扫出去，将扑过来的千牛卫扫倒。起身一脚将枪尖踏断，他挥舞着枪杆劈头盖脸就打了出去。他要回去救宿嫣然
“放兜网，钩索，别让她跑了”千牛卫军头林沧澜一挥手下令。数张带着倒钩的巨网被人合力抛向了宿嫣然。巨网加身，宿嫣然每动一下，身上都会被上边的倒钩给钩出无数伤痕。程昱见状，怒了。
“神台八式”程昱不再留手，运起体内最后一点力量，对着眼前的千牛卫们打出了神台八式。
“嗯哼”程昱回忆到这里，抱头闷哼了一声。两滴黑血顺着他的鼻腔低落下来。一旁的程小凡见状，伸手扣住他的脉门朝他体内送进了一道冰凉的能量。
“你是来找那只小狐仙的”程小凡大致上知道了程昱的目的。
“你是第一个称呼她为狐仙的人，你相信有狐仙的存在么”一句小狐仙，让程昱对程小凡放低了戒心。这是一种尊重，而尊重是相互的。程小凡对宿嫣然表示了尊重，那么程昱决定也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你若是知道我的事情，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很多事情也不见得就是空穴来风。就算以讹传讹，那也需要一个最初的参照物才能讹得出来。没人的脑洞那么大，坐在家里就能想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程小凡道。说罢，还朝坐在身边的妖娆女子露出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后来的事情，都发生了什么你的那个小狐仙，最后怎么样了”程小凡顿了顿，继续问程昱。他问得很有技巧，起码程昱听起来，心里头没有任何的反感。
“后来，神秀出手了。嫣然为了救我，被他重伤。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背着我逃出了神都。身后追兵不断，她又身负重伤，不得已将我送到了一处洞穴。洞穴里有一具石棺”程昱不想去回忆这一段让他心痛的记忆。可是被唤醒的记忆，却容不得他假装忘却。
“藏在这里，别出声，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声。记住我的话，如果你醒来之后依然想我，记得去找我。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算了”昏迷之中的程昱，恍惚间听到宿嫣然在他的耳边呢喃着。随后，他觉得有一股清凉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咽喉进到了体内。最后，他便陷入了黑暗之中。等他醒来，已是时过境迁。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小狐仙现在是不是在这个世界。”
程小凡点点头问道。
“我知道她还活着”程昱从怀里摸出了那个盒，打开后将里边的金箔一一拼凑到一起。
“你们去过了拔仙台对面的山峰，应该知道里边有个浑天仪。浑天仪当时散发出一道光幕，在光幕之中，我看见了她的身影。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不过我敢肯定她还活着。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程昱显得有些激动，他在努力的证明着宿嫣然还活着。这就跟一个被人瞧不起了半辈子的人一样，一朝获得了成功，第一件事就是向周围的人证明自己。程昱的心理，也是这样。他要对程小凡证明他是对的。
“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是怎么进去的”程昱问程小凡道。
“那首诗，是开门的关键。别忘了，你将那两张金箔交给了天组。”
程小凡耸耸肩笑道。
“如果你真想找到小狐仙，请放下戒心全力跟我们合。也只有我们，才有那个能力替你找到小狐仙所在的位置。这算是一个条件，交换的条件。我们帮你找到小狐仙，你把你所有的金箔都交给我们进行研究。至于小狐仙之外的事情，你不得插手你考虑考虑。要知道你一个人是很难成事的，而天组，背后有国家的支持。一个人跟一个国比起来，你觉得谁的力量更大一些”程小凡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迫切的觊觎那些金箔，而是先跟程昱分析起利弊得失来。
“我要自由，彻底的自由。”
程昱附加了一个条件，他再也不想被人研究。
“成交”程小凡伸手跟程昱握了握。
“我要去京城办一件事，之前很抱歉那么对你。以后别做偷儿了，迟早出事的。这些钱，就算是我对你补偿吧。”
第二天，程昱找到了赵贞。将手里的手提袋交到她的手上，程昱对她微微躬身道。
“去京城是为了那个盒”赵贞在医院里接受着治疗，她被老妇人那一棍伤到了内腑。看起来整个人很虚弱的样子。
“算是吧，就此别过，记住我的话，别再做偷儿了”程昱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轻叹一声道。
“喂，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赵贞看着程昱离去的背影张嘴问了一句。
“有吧”程昱停下脚步，回头对赵贞笑了笑。
“你来看，这些拼凑在一起的金箔像什么”随着程小凡来到了天组的总部已经两天，两天来整个总部的人都在集中力量对程昱的那些金箔进行着研究。第三天，程昱接到了通知，说是研究有些眉目了。
“像什么”程昱看着眼前那个巨大的投影，半天也没看出里边的金箔到底像什么来。
“唰啦”程小凡摊开了一张全国地图。
“你再看，对比着看”伸手在地图上敲打了几下，程小凡有些兴奋的对程昱说道。
“上头的路线跟地图上九成接近”程昱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这些比较粗的线条，是不是就代表着，你应该走的路线呢”程小凡接下来的问题，让程昱心里一阵急促的跳动
第63章有诈
“那么这些比较粗的线条，所指之处都是哪里我们只需要对照着地图，逐一比对很快就能知道答案。老程，你的小狐仙，近在眼前。”
程小凡拿着放大镜，参照着投影里的路线在地图上查找起来道。
“老程”程昱被他这一句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有些发懵。
“跟我们比起来，你不就是老程么”程小凡抬头看了看程昱，笑了笑又低头查找着道。
“好吧，以后我就喊你小程，你喊我老程”程昱难得的跟人开起了玩笑，说实话打他醒过来之后，他心里的那根弦无时无刻不是崩得紧紧的。跟人开玩笑对于他来说这件事情本身就像是一个玩笑。或许是程小凡的那句你的小狐仙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又或许是这一路上，程小凡压根就没有跟别人似的对他的金箔表现出那么强烈的欲望。又或许是两人姓的是同一个姓。总之程昱现在对于这个本家，要比对别人有着更多的信任。
“好的老程”程小凡对程昱挑了挑眉毛。
“就这么说定了小程”程昱亦对程小凡挑了挑眉毛。话音落地，两人相对而笑。
“四条主要的线路，你来看。”
程小凡很快就查出了结果。拍拍地图，他对坐在一旁的程昱招呼着。
“敦煌，大同，洛阳，天水”程小凡用红笔在地图上画了四个圈。
“莫高窟，云冈窟，龙门窟，麦积山窟四条线，分别对应这四大石窟。”
程小凡将笔一扔，点了支烟道。
“其中龙门你去过了，并且在那里获得了第一张金箔。后来的事情，也是由此而起。那么剩下三座石窟，你有必要去走一走。或许在那里，会有更大的发现。”
程小凡看着面露欣喜的程昱对他说道。
“我准备准备马上就动身”程昱心潮澎湃的起身道。有了目标，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好办多了。他心里此时很感谢程小凡，没有他，或许自己还需要好久才能发现金箔上的秘密。
“不，你别急，你把你跟小狐仙的事情再对我说一遍。”
程小凡低头看着地图，吸了几口烟后抬手阻止了程昱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程昱闻言急忙追问道。
“你再说一遍，我只是有种直觉，我需要确定一下。”
程小凡将烟蒂摁灭，抬手捻着眉心道。
“一直到那个和尚神秀”程昱虽然不知道程小凡为什么要他重新把事情说一遍，不过看他满脸慎重的样子，程昱还是决定依照程小凡的意思从头把事情又说了一次。
“停，你是说，那个被武则天跪迎进神都的和尚神秀。和尚，石窟，石窟是佛教所立。按照道理来说，你的小狐仙应该不会把关于自己行踪的讯息留在对头那里吧打个比方，咱俩有仇。完了我伤了你，导致了很多严重的后果。你逃了，但是又想告诉同伴或者是朋友自己无恙。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把行踪留在我这里，然后引你的同伴和朋友过来”程小凡听到神秀的名字，打了个响指说道。
“不会，那么做只能是让我的朋友自投罗网。小程，你是说，金箔里的信息有诈”程昱不傻，程小凡的话音未落，他就明白话里的意思。后背心沁出一层冷汗，他看着桌上的地图说道。
“不敢肯定有诈，但是我觉得不正常。如果是我，我会先去找到那个神秀埋在哪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去石窟。”
程小凡伸手又摸了一支烟出来，程昱见状连忙替他把烟给点上了。
“老沈，你对过去的事情比较有研究，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尽快给我答案，事情办妥我请你吃饭。”
程小凡挠挠头，对一直端坐在一旁的沈从良说道。
“你就是怕麻烦，今晚我给你结果。”
沈从良摇摇头，起身朝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道。
“他是个好人”程小凡目送着沈从良离开，然后对程昱笑了笑道。他知道程昱对所有人都抱有戒心。
“据说神秀和尚圆寂于天宫寺，至于葬在哪儿，不知道。”
当晚，沈从良就把结果告诉了程小凡。
“天宫寺你知道这个地方么”程小凡此时正跟程昱在一起吃饭，接完电话他问程昱。
“不出意外，应该在神都境内。”
程昱也不知道天宫寺具体的位置。但是他琢磨着，神秀是神都人氏，又在神都达到的人生巅峰。如果圆寂，也应该是在神都圆寂吧以他对圣神皇帝的贡献和重要性，就算他想走，圣神皇帝也不会让他离开神都的。
“得，看来你也不知道。你当年是咋混的老程”程小凡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程昱说道。话音未落，他身边那妖娆的女子掩嘴轻笑着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他不应该这么说客人的。
“额，混得属实不好，不然也不会逃这么远了。”
对于程小凡的话，程昱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这个人喜欢开玩笑，而程昱自己，也似乎只能接受程小凡的玩笑。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合了眼缘，萍水相逢都有可能成为莫逆之交。不合眼缘，哪怕身处在同一家公司，同一间教室，这辈子也只会是点头之交。
“那就先去神都，我给你一起去，你没意见吧”程小凡哈哈一笑，然后摸摸鼻子问道。
“我只想找到她，其他的东西，我没兴趣”程昱知道程小凡过去要干嘛，就算最后有宝藏万千，对于他来说也抵不过一个宿嫣然。端起酒杯把酒干了，程昱扭头看向窗外道。
“成，咱们通力合，一定能找到你的小狐仙。”
程小凡跟身边的妖娆对视一笑，然后一拍桌子道。
“你就真的不计较得失，愿意这么去帮他”饭后，程昱回了酒店。而程小凡则是跟身边女子行走在街上。走着走着，女子忽然开口问他。
“想当年，我们在一起的那个过程也很辛苦。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我们当初的事情。若真算起来，你也一千多岁了。他的小狐仙，也有一千多岁。人生苦短，有的事情现在不做，等老了后悔也来不及。”
程小凡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说道。
“你还是喜欢管闲事”妖娆轻轻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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